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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3:42:02 作者: 哲耳
    「蚊子咬了個包,我撓爛了。」慕遲心平氣和的撒著謊。

    「酒店應該沒蚊子吧,你住的什麼酒店?」

    「小旅館,有蚊子,還很多。」慕遲繼續扯。

    關鍵是他說的跟真的一樣,柯文信了,笑道:「不是吧小少爺,你可是祁家的人,還住小旅館?你跟我開什麼國際玩笑。」

    柯文想著三天兩頭上新聞的祁家,黎城誰不知道祁家,慕遲住旅館,搞笑吧。

    「愛信不信。」慕遲眼睛一閉,「別吵吵,我睡了。」

    「口香糖吐出來。」柯文將方才的口香糖包裝紙遞給他,怕他一會睡著了把口香糖咽肚子裡去了,慕遲轉頭,接過包裝紙將口香糖粘在上面,柯文提醒道:「別睡過頭了。」

    慕遲閉了眼。

    柯文無奈的看看他,坐在椅子上好一會,盯著睡著的慕遲瞧了一眼,試探性的喚了一聲,「慕遲?」

    沒聲。

    「艹,這麼快。」柯文吐槽道,「告辭,睡神。」

    現在春天是很犯困,柯文也覺得有點困了,不過他還是打算回教室里睡,比較有安全感。

    下午的課照常進行,昨天的球賽過了之後立海馬上恢復了課程,大家都已經習慣了,除了立海的新生還鬧騰著怎麼不多放兩天假,多舉行兩場比賽以外,高二高三的倒是習以為常,很快進入學習狀態。

    下午的課是一節美術,一節高數,慕遲將前面兩節上完,後面的課他不喜歡,就帶上了耳機,不像是在聽歌,應該是什麼單詞。

    「慕遲,耳機摘掉!」講台上的老師精準的捕捉到了開小差的慕遲,他這麼明目張胆的開,是把他當瞎子了?

    同學回頭看了眼慕遲,七八十個人,這麼大的教室,換個人都覺得尷尬,丟臉,慕遲不以為然,只是果斷的摘掉了耳機。

    然後就聽到了老師在上面繼續念咒的聲音。

    還有什麼比語文更乏味的課程嗎?

    不管老師教的多好,慕遲都無感,這麼多年來都是這樣。

    他只對他喜歡的事物傾心,認真。

    他不是什麼愛調皮搗蛋的學生,如果他觸犯了紀律,老師在意,提出來了,他會改,但是別想讓他聽不喜歡的課程。

    下午的課上完了後,沈易湊上來,與慕遲聊了幾句就各回各家了。

    回家……一想到這個詞,慕遲頭都大了。

    ☆、爭執

    慕遲在路上走的很慢,已經打車到了地點,剩下的一段路是要靠自己走的,因為臨近祁家的別墅,他不想指路,更不想讓人知道他和祁家的牽扯。

    當然,祁家也不想承認他。

    雙贏,不是很好嗎?

    慕遲在路上晃晃悠悠的,正好遇見了一隻白色的薩摩耶,他就蹲下身在那逗狗,這狗倒也是親人,沒有逃跑,反而沖慕遲過來了,慕遲兩隻手拖著薩摩耶的腦袋,揉來揉去,想著拿什麼餵他,可他書包里確實沒有什麼零食,就在附近的店裡弄了兩個包子,在路邊餵狗。

    他坐在路邊的花叢壇上,兩條長腿微躬,圈著薩摩,拿著包子餵它。

    就這麼在路邊餵了將近半小時,慕遲才起身,離別墅還有一段距離,這樣最好,趕他走到正好天就黑了,不至於在這個家裡待很久。

    一個小時的腳程慕遲才走到,他是一點不嫌累,明明打車能到的地,偏要用腳走。

    還有比他更無聊的嗎?

    不過邊走邊聽單詞是個不錯的搭配。

    等到了家,家裡的傭人湊上來給他開門,就守著他呢,於是慕遲一到就有人迎上來了。

    「小少爺怎麼這麼晚回來,老爺夫人都等著呢。」來迎他的是徐媽,四十多歲,長的不顯老,人也和氣,慕遲隨便扯了個理由搪塞了過去。

    進了家門祁國衷就看見了他,他名義上的父親,一個高高壯壯的中年男子,穿著剛換下來的便服,沖他一笑,「怎麼這麼晚?」

    慕遲換著鞋,應道:「球隊訓練。」

    雖然他不想回這個家,但不會明面說,惹一眾人不快,也沒什麼意思。

    祁國衷點點頭,「就等你了,趕緊過來吧。」

    年輕的女傭上來接過了他手裡的書包,慕遲道了聲謝在洗手台洗了洗手,就朝桌面走去,恰好這個時候樓梯上的祁煬走了下來,兩人來了個四目相對,慕遲不懼他,與他對視,祁煬卻將視線放在了他脖子上的創可貼,勾起一抹邪魅的笑。

    慕遲走到餐桌旁,拿起刀叉準備用餐,祁國衷睨了他一眼,問道:「脖子怎麼了?」

    祁國衷旁邊的女人就是他妻子,明明長的很端莊典雅,偏偏露出一副尖酸刻薄的神色,瞧著慕遲的神色卻依然帶著當初的鄙夷,「不會是談朋友了吧?」

    祁國衷蹙眉看了他一眼,慕遲只道:「蚊子咬的,撓爛了。」

    他連瞧那女人此時挑事的心情都沒有,這兩個月過來,已經習慣了一些事。

    「嗯,你現在才高一,想談也得到大學,現在學習為重,自己拎得清吧?」祁國衷說。

    「嗯。」慕遲應道。

    「哎呀我還以為是談朋友了,」許媚嗔笑道:「這一點你可得和你哥好好學學,煬煬可從來沒有談過女朋友呢。」

    許媚驕傲的說著,慕遲沒有理會,他不想與一個女人爭辯什麼,對於許媚的無知炫耀,相信她會為知道自己兒子性取向時啞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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