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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3:40:45 作者: 瀧夏川
旅館老闆怒氣未消,在他耳邊埋怨:「這可怎麼辦,那玩意兒可禍害了,現在跑了,白忙活!」
高子山滿臉欠意:「要不,賠點錢?」
「這是賠錢的事嗎?」老闆捶胸,「錯過今天,那玩意兒就有防備,下次再來,還會報復。到時候你們人都走了,那點錢,能賠啥?」
越說越激動。
高子山無法,把程澈叫來,掛了一串番薯在他脖子上:
「去抓野豬吧。」
程澈:「……啊?」
他又拍手,揚聲喊:「大家都起來,幹活了。現在要拍程澈捕野豬的鏡頭,都去做準備。」
程澈目瞪口呆。
他?捕野豬?
知道野豬殺傷力多大嗎?
不能因為這檔綜藝審核不嚴就用他祭祀啊!
高子山拍拍他,「放心,只是拍幾個鏡頭,你當餌,把野豬引過來就OK。」
程澈無語:「你看我像餌嗎?」
高子山捏捏他尖尖的耳朵,再伸出一根食指,猛地朝他鼻尖一戳:「你像小豬崽。」
說著將他往前一送,攝像機打開。
開拍了。
程澈掛著番薯,一步三回頭。
如此奇葩的內容,只有高子山才想得出來。
可此刻野豬已經逃走,他去哪裡找?
身後一聲:「阿澈。」
封年追上,一把扯下番薯,「交給我,你回去。」
「這怎麼可以!」程澈連忙擺手,「我可以的,你不用管我。」
怕封年糾纏,他撒腿狂奔。
封年又哪會讓他冒險,亦跟著狂奔。
身後攝像小哥扛著設備跟他倆較勁,累得氣喘吁吁。
林間落葉撲撲作響。
程澈跑累了,停下來喘氣。
風起,將番薯的香味撩撥出來。
雖然是生的,但是吧,他想吃!
晚上大家都沒正經吃東西,只有各自在機場買的乾糧,此刻早餓了。
程澈乾脆拽下一塊番薯,掰成兩半,一半給封年,一半自己吃。
別說,這農家純天然的,真甜。
他正吃得起勁,突然感到腳邊有什麼東西,輕輕拱了他一下。
「阿澈!」
封年猛地將他拽到身後,他才看清。
又是那隻野豬!
原來是個吃貨,聞著番薯的香味兒,呼哧呼哧又回來了。
亮晶晶的小眼睛,充滿渴望地盯著程澈手裡的番薯。
程澈心頭一緊,下意識捂緊了。
野豬向他露出牙齒,倒退幾步,爾後奮力一衝。
「哇啊啊啊!」程澈拔腿就跑。
跑兩步,又回來,不忘奪回封年手中的番薯。
封年:「……」
一人一豬攪得林間大亂,枯葉簌簌飛起。
封年怕出事,緊緊跟著,但很快便發現,自己毫無用處。
程澈爆發了有生以來最強的洪荒之力,一邊跑,一邊拐「之」字。
最後覺得跑不過了,繞著樹,一圈一圈。
「別跑了!」封年遠遠看著,急得大喊。
這樣下去不是事兒,程澈遲早把自己累死。
封年狠狠拽了旁邊攝像一下,「別拍了,回去叫人!」
這麼精彩的環節,誰會捨得錯過。
攝像也是城裡人,沒見過野豬,更不知曉其殺傷力。
所謂不知者無畏,他仍興致勃勃,將鏡頭對準程澈。
程澈都快哭了。
封年只好道:「你再堅持會,我去叫人。」
說完便向旅館狂奔。
腹背威脅減少,野豬愈發來勁,不斷縮小距離,眼看鼻樑上的毛刺就要鉤住程澈衣服。
程澈靈機一動,縱身躍上了樹。
野豬:「……」
程澈:「……」
天地良心,這是他生平第一次爬樹!
手腳並用,他居然越躥越高,身上番薯撲通撲通往下掉。
其中一個,砸了野豬的腦袋。
這貨立刻撇下他,呱唧呱唧嚼起吃食來。
程澈:「……??」
攝像憋著笑,鏡頭都在晃,「你剛剛為什麼不把番薯給它?」
「……我忘了。」
程澈八爪魚似地吊在樹上,不敢鬆手,手酸腳酸,想哭。
好在封年很快叫來旅館夥計,幾人拿了大網,朝貪吃的野豬頭頂一罩,那貨立刻束手就擒,被眾人七手八腳捆在了一根粗壯的木頭上。
貪吃的教訓,程澈和豬都領教了。
折騰一晚,天已微微發白。
高子山不給他們喘息的時間,大手一揮,命人將設備扛上大巴,再度上路。
程澈已然累癱,上車就歪在座位里,蜷縮睡去。
旅館老闆追上來,推推他:「小伙子,你辛苦了。這是我媳婦剛蒸的饅頭,給你路上吃。」
幾個白嫩嫩的饅頭,裝在透明的塑膠袋裡,散發出白糖和麵粉的香味。
程澈感激地接過來,卻沒什麼胃口,放在一旁,繼續睡覺。
大巴啟動了。
一路顛簸,直奔槐花鎮。
聽高子山說,這次入住的,是一幢古色古香的大宅子,帶院子,房間很多,不用三人擠一起。
所有人都露出興奮之色。
高子山沒有給出綜藝的具體任務,只要他們在鎮上度過三天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