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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3:40:45 作者: 瀧夏川
    程澈想了想:「全、全部。」

    「全部?」小高瞪眼。

    程澈可憐巴巴地點頭,雙手捧在肚子上,肚子很給面子地咆哮一聲。

    小高無奈,只得將背包還他。

    他喜滋滋地,拉著封年去旁邊分食。

    「我吃過了。」封年笑。

    「再幫我吃點吧。程記廚房現做的,吃不完阿忠要打死我。」

    「他不敢。」

    「他敢!」程澈畏懼道,「他家裡是養豬的,豬不吃東西,就拖去屠宰場殺掉。」

    「……」

    封年抽抽嘴角,「難怪他給你塞這麼多東西。」

    「嗯。他在養豬。」程澈隨口說完,反應過來,猛地跳起,「死阿忠,看我回去收拾他!」

    封年笑得眼睛眯起,打開一個打包盒,摘下口罩。

    「封年!」一個正準備過安檢的上班族眼尖,辨認出封年來,立刻將已經放到安檢台上的行李奪回,「你等等,我去要個簽名!」

    封年萬沒想到,全副武裝,卻把程澈這關算漏了。

    無奈,只得接過遞來的本子,一筆一划簽起名來。

    沒一會,上班族身後就排起長隊,以致後來的旅客,錯把封年當安檢處,排起長龍。

    結果安檢沒過,收穫一張天王親筆簽名。

    倆人掐著點上的飛機。

    紀安安找程澈半天,急得嘴皮起泡。

    如今見到,不顧空乘勸阻,抓著他耳朵咆哮:

    「我差點以為你趕不上了!你知不知道這檔綜藝違約金很高的,你自己不想上就算了,還連累封年,天王上輩子欠你的啊!」

    話音未落,一飛機的人已捕捉到關鍵信息。

    天王,封年。

    「……」

    「……」

    紀安安:「……!!」

    於是天王的簽名隊伍又延長了。

    為方便封年簽名,程澈自覺坐了靠窗的位置。

    系好安全帶後,立刻拿出枕頭腰靠眼罩耳塞,頭一歪,就睡過去。

    迷糊中,感覺到飛機起飛,他側側身子,下意識抱緊身旁一個細膩的物體,沒在意,繼續睡。

    大約三小時後,快降落了,廣播將他吵醒。

    他揉揉眼,坐了起來。

    「醒了?」封年正在翻雜誌,低著頭,輕聲問他。

    他拍拍臉,才驚覺自己幹了什麼。

    懷裡那細膩的東西不是別的,是天王的一截胳膊。

    他腦袋靠在封年肩上,封年沒敢動,指尖因血液不暢微微發紅。翻書用的是另一隻手,動作極輕,怕吵到他。

    「……」

    「怎麼?」

    程澈不大好意思,「我沒幹什麼吧?」

    「你說呢?」封年湊近一些,星眸微微彎著,饒有興致地望他。

    「我幹什麼了?」

    「你咬我。」

    「……」

    「屬狗嗎?」

    「……應該不是。」

    順著封年目光向下看,一排清晰的牙印嵌在封年衣服上。

    這種布料也能留下印子,程澈有點佩服自己了。

    他慌忙找紙巾,「對不起對不起,我給你擦乾淨。」

    「不用了。」

    封年探身過來。

    程澈不明所以,下意識閉眼。

    封年只是把窗戶的遮光板提起來。

    程澈:「……」

    封年瞧他窘迫模樣,低笑出聲。

    程澈恍了恍神,「我記得睡覺前是開著的啊。」

    「我拉的。」封年合上雜誌,揉揉他的頭髮,「怕影響你睡覺。我好不好?」

    程澈懵懵點頭。

    「那不如未來幾天幫我干點活?」

    程澈再點頭:「幹什麼?」

    「你還不知道?」

    「知道什麼?」

    封年嘆氣,「我們這檔綜藝,《歸園田居》,顧名思義,要把我們投放到偏僻的鄉村,生存幾天。」

    程澈撓撓頭,警醒過來,「你也加入?這可是戶外綜藝!」

    《跳圈》之前,封年從來不上綜藝,何況還是這種毀真人形象的戶外綜藝。

    《跳圈》是被逼無奈,那麼《歸園田居》又是因為什麼?

    總不能是天王自己想體驗生活吧。

    封年望著窗外,淡淡道:「沒什麼,就是想體驗生活。」

    程澈:「……」

    封年微微揉揉他睡得凌亂的頭髮,「據說很艱苦。槐花鎮在山坳裡面,不通電,沒有自來水,唯一的交通工具是驢車。」

    「……」

    「還有一些不大好的傳說。潘叔說,前幾年有劇組去拍戲,一個工作人員無故失蹤,至今沒找回。」

    下意識回頭,潘英業坐在後排,微笑沖他點頭。

    「……」程澈感覺後背涼颼颼的。

    封年莞爾輕笑,「所以,阿澈啊,我怕你一個人搞不定,會嚇死。」

    「那、那我現在回去,還來得及嗎?」

    「來不及。」封年示意他看窗外,「著陸了。」

    程澈:「……」

    飛機抵達的是湘西機場,氣溫比荊城低了十多度。

    夜晚似乎剛下過雨,地面濕溚溚的,一下飛機,低溫和濕度撲面而來,程澈當即打個噴嚏。

    也不知是真冷還是被封年嚇到,身體像篩子抖個不停。

    「怎麼了?」封年走在前面,回頭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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