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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3:36:08 作者: 金十六
    永安帝長嘆道:「以朕之所想,恐怕是反賊昱王黨羽。」

    昱王便是七皇子。

    當年魏帝病危之際,七皇子與禁衛軍統領合謀謀逆,後被三皇子、即如今的永安帝圍困於宮城之內,棄甲投降。

    永安帝心仁,謹遵魏帝遺旨,留了七皇子一命。

    只將其貶為庶民,發配邊疆服役。不料七皇子竟是賊心不死,在前去邊疆服役的半路上被人劫走,不知所蹤。

    「明啟告訴朕,那群擄走成恆的黑衣人訓練有素、身手了得、下手心狠手辣,且目標堅定,應是已在暗中觀察成恆許久,做過周詳計劃才出手劫人。」

    永安帝看向陸斬疾,目光倏然凌厲威嚴:「當今天下,除了反賊魏昱還有誰敢下這般狠手?陸卿,你定要將太子救回來!」

    陸斬疾聞言卻是並未立刻答應。

    沉吟片刻後,才拱手領命道:「臣定不負聖命,將太子毫髮無損的帶回東宮。」

    魏昱若是想要殺太子,早些時候在劫持太子時便能動手取其性命。

    但是魏昱沒有,甚至有意無意的留了明啟回宮報信。如此,他此舉必然是有所求。

    既有所求,太子的性命便暫時無虞。

    陸斬疾又道:「陛下不必過憂,臣以為反賊定會想方設法往宮中遞消息。屆時,臣自會找到太子殿下。」

    這一點,永安帝自然也能想到。

    事實上明日一早,他便會召禁軍統領與刑部尚書進宮,命禁軍與刑部一起在全國範圍內尋找太子蹤跡。

    而今晚他連夜命人將陸斬疾帶進宮,一則是為了讓陸斬疾在暗中營救太子,好打反賊魏昱一個措手不及。

    二則便是……他擔心陸斬疾這廝真動了尋短見的念頭,藉機讓他緩緩心思。

    「陸卿可要去看看明啟?」

    與陸斬疾商定完營救太子之事,永安帝不禁深深嘆了口氣,道:「這孩子傷的不輕,命雖是撿回來了,但……但以後恐怕不能再從武。」

    林校尉林明啟乃是皇后林玉焉的侄子,林家如今家主林玉賜的長子,今年剛剛十九。十四歲那年從軍,跟著陸斬疾打過一年北夷人。

    三年前,陸斬疾請命領軍駐紮南江城時,林明啟也曾想跟著一塊去打南夏。但後來他被他父親和他的幾個叔叔、以及他的姑姑姑父和表姨夫等等一大群人勸阻下留在了京城,成為了一名平平無奇的禁軍校尉。

    當初林明啟跟陸斬疾打仗時,目標便是成為像陸斬疾這樣的大將軍。

    後來他入宮做侍衛,又被禁軍統領孟廣的武藝所折服,遂匆匆改了目標,覺得將來成為像孟廣一樣的禁軍統領也未嘗不可。

    可如今,宮中太醫的幾句話便將他的「目標」變成了「夢想」。

    陸斬疾眉心跳了跳,問:「明啟可已知道此事?」

    永安帝:「尚不知曉,皇后說一切等他傷好了再說。」

    陸斬疾:「那他現在何處?」

    永安帝:「在偏殿,皇后和太醫在守著他。」

    半個時辰前,林明啟初初醒來,永安帝便派了人去林家報信。最遲天亮十時分,林家人便能趕到東宮來。

    不過在陸斬疾和永安帝要去偏殿看林明啟時,小豆子卻進來報信,道:「陛下,林院首來了。」

    永安帝聞言挑眉:「林卿為何來得這般快?」

    陸斬疾:「想是太醫院送過去的消息。」

    林玉瑾那裡是太醫院的人送去的消息。

    他是太醫院的院首,太醫院的人一收到太子身邊的侍衛受了重傷便立即派人去請林玉瑾入宮。

    但當時太醫院的人不知道受傷的人究竟是誰,因此此時,林玉瑾並不知道受傷的人是他的大侄子。

    想到這點,永安帝瞭然,沉嘆一聲道:「速請進來。」

    作者有話要說:  沈曦:我覺得該我上場表演了。

    **

    第八十四章 臭陸斬疾!

    ……

    次日一早, 殘文書局。

    昨晚上陸斬疾離開之後,沈曦抱著腿在床邊不爽地思考了半夜人生,及至天邊泛起魚肚白, 才動了動僵硬的脖子,翻身躺到了床上睡覺。

    而後, 便一覺睡到了大中午。

    等沈曦再醒來時,心情平靜了不少。

    只是昨天夜裡, 她著實被陸斬疾那廝氣到了。

    沈曦知道他是想差了才會說出那番話, 可那番話不僅是看低她, 也看低了他自己。

    這廝將他自己看得那般低,她聽在耳里感覺很不愉快。

    什麼招之即來,揮之即去?還說什麼玩物?!這世上沒人有資格這般看他,就算是他自己也不行!

    不行不行,不能想了。

    再想想她恐怕又要攢一肚子氣!

    屋子北邊角落裡燒著炭爐,上頭溫著熱水,沈曦起身走過去取水洗漱。等她剛把自己收拾妥當,房間裡卻傳來一股食物的味道。

    沈曦用鼻子嗅著空氣中飄蕩的香氣, 抬手摸了摸肚子,餓了。

    扈婆婆今兒做了什麼好吃的?

    她摸著餓癟的肚子打開房門,一開門,卻瞧見竟是陸斬疾那廝在廚房外一處空地上燒起了炭火, 支起了木架,木架上翻滾著兩條烤魚。

    沈曦聞著香味不禁咽了咽口水。

    但人卻跟個釘子似的站在房門邊上,看上去好像沒有要走過去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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