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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3:35:38 作者: 應遲
    陳同不甘心地刷了好多遍,除了本省本市官微有單獨報導之外,也沒什麼其他的大熱新聞。

    他有點煩,拎了拎身上的短袖,垃圾桶邊又看見胡亂分類的嬸子,剛要出口教育,誰知道嬸子一見他就跑。

    陳同已經很高了,特別是他眉一皺臉一板,渾身一股痞氣,老嬸看了害怕。

    高考成績還沒出,自主招生的結果倒是在六月底就公布了,狗人們都給他道喜,又焦灼地等著各自的成績,這個喜道得都不夠痛快。

    陳同也等,不過他等的是人。

    蘇河的夏天依舊很熱,天上的雲一團團地團著,像最是勾人嘴饞的棉花糖。

    飛機穿過雲層,將棉花糖咬掉一口,纖拉出細細的糖絲兒。

    陳同逗了逗榕樹底下那狗,小土狗傲氣得很,不帶搭理他的。

    旁邊蜂箱一樣的棋牌室里老頭老太太們打牌打得火熱,陳同滿頭的汗,也覺得火熱。

    不是說今天就到了嗎,他們約在石板廣場見面,陳同看了看手錶,過會兒又看手錶。

    好半天煩死了,他耐不住想去買瓶冰水,又怕和蘇青錯過了,還擔心什麼要是吃壞了肚子一會兒跑衛生間形象不好。

    他捏著一根狗尾巴草去搔小土狗的鼻子,小土狗被他搔出三個噴嚏,最後嫌棄地瞥他一眼,甩甩細尾巴,扭頭走了,不和他在一棵樹底下乘涼。

    「艹,」同哥很不快樂,對著小土狗左右搖擺遠去的屁股說,「你考清華嗎你這麼拽?」

    但是沒一會兒同哥又用手裡的狗尾巴草編了個草環戒指,然後傻樂起來。

    沒笑完呢,就聽旁邊他哥問他:「傻笑什麼呢?」

    陳同猛地抬頭,嚯一下跳起來,瞪著蘇青瞪了好幾眼。

    他圓眼睛,瞪起來特大,神采飛揚地,往蘇青胳膊上呼了一巴掌:「你嚇死我了,走路沒聲!」

    他看看蘇青身上一聲清爽利落的衣褲,又看看自己被汗浸濕了的T恤,猛然羞惱,覺得他哥太帥了他比不過。

    蘇青摸了摸他的腦袋,原本想安撫,誰知道摸到一手的汗。

    蘇少爺:「……」

    蘇少爺往褲子上搓了一下,把陳同搓樂了,問他:「你背我嗎?」

    少爺挺無奈地一彎腰,給小土狗當司機,任勞任怨一聲:「背。」

    陳同嘎嘎笑起來往他背上一跳,把狗尾巴草戒指舉到蘇青面前:「喏,送你。」

    蘇青都驚呆了:「這麼樸素?」

    「咳咳……」陳同也不好意思,尷尬地要把草環戒指收起來。

    誰知道蘇青托著他屁股的手抽出一隻來伸到他面前:「以後我就是你糟糠之妻了,不能下堂的。」

    陳同還傻著呢,就聽他哥催促:「快點,一隻手背不動了。」

    陳同囫圇把草環往他手上一套,穩穩地跨在他背上,臉通紅,紅到了脖子裡。

    蘇青的手那麼好看……戴個草環戒指。

    陳同趴在他背上貼著他耳朵小聲說:「哥,我好想你啊。」

    「嗯,我也想你。」

    陳同又說:「我好愛你啊。」

    蘇青便答:「我也愛你。」

    陳同想來想去覺得不夠,忽然來了句:「我他媽好愛你啊!」

    蘇青揍了一下他的屁股:「別說髒……」

    陳同嘎嘎笑一陣:「這是語氣詞,不是髒話。」

    他笑了半天,才發現蘇青剛剛那句話半邊沒說完,蘇青背上都有些僵硬了。

    陳同拍拍他問:「怎麼了?」

    蘇青一僵:「剛剛揍你一下,把你糟糠之妻的戒指蹭掉了。」

    「啊!」陳同先是惋惜了一聲,然後又開始嘎嘎地笑。

    蘇青穩穩背著他,走出才子巷,劉頭和劉頭媳婦朝他們兩個揮了揮手,隔壁雜貨店的老闆娘也笑他們兩個孩子氣;走上狀元路,電瓶車風一陣刮過,小電驢上的學生敞著懷,校服呼啦啦地吹,掀過一陣風。

    天氣很熱,像陳同想念蘇青的心一樣熱。

    陳同假裝沒看見蘇青想把他背過馬路帶回家的「司馬昭之心」,借著手臂遮擋,親了一下蘇青的耳朵。

    蘇少爺愉悅地在喉嚨里滾了滾笑聲,步子也變得輕快起來。

    陽光很好,什麼都好。

    同哥發出一聲感嘆,仿佛在寫作文的最後一段,要升華、呼籲、慨嘆,落下一個輕快的句號。

    他說:「啊,真好。」

    (正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感恩。

    感謝閱讀,感謝一路辛苦支持,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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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本】《私奔日記》

    陸翡喜歡跳舞,陸翡喜歡養貓,陸翡喜歡自言自語,陸翡還偷偷喜歡他。

    陸翡是個跟屁蟲,陸翡是個小哭包,陸翡是袁飛少年時候所有的絢爛和煩惱。

    膽小鬼陸翡向袁飛告白了,大膽地親了他一口,刺激得很,親完陸翡就腿軟地摔坐在地上,把自己刺激哭了。

    袁飛:「……」

    乖戾暴躁體育生攻×自卑愛哭舞蹈生受

    「我唯一的勇敢,就是靠近你。」

    第130章 今天

    ·

    陳同也就「真好」了見面的第一天,準確來說是第一天的第一個小時,之後他就不好了,很不好。

    同哥在蘇青家睡了個迷糊,醒眼的時候只覺得自己身體麻木,整個人都混沌到傻掉,沒哪裡不酸不疼的,一看時間,晚上九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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