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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3:31:33 作者: 宛城驚鴻
蔣舟心裡一動,「這戒指定製的吧?」
歐陽子瑜點點頭。
「半個月能做好嗎?」
「有點難,」歐陽子瑜像是想起什麼,抬頭看向他,「不過多加點錢,應該是可以的。」
被醫院的味道刺激地頭皮發麻的江臨安捏了捏有些疲憊的眉心,腦子裡有根神經在突突的跳動,說不清是自己最近沒休息好還是其他什麼原因。
裡面的談話已經進行了很久,他在腦子裡演練多次自己推門進去的情形,沒一個滿意的,最後心中煩躁,覺得不想再在這個地方待下去。
「舟舟,回去了。」他皺著眉頭起身,身下的木椅發出一個嘈雜地吱嘎聲,同時那扇粉紅色的門被人輕輕推開。
先前被隔絕在門內的聲音穿了出來,自由些醫療器械的滴滴響聲,童姐站在門口,挑眉看向他,「要進去?」
「不了。」江臨安淡淡道。
童姐心領神會,拿出手機在聊天框裡迅速打出一排字,點擊發送,江臨安的手機傳來一聲信息提示音。
「我的新地址。」
童姐的神情比任何時候都顯得輕鬆,她彎起嘴角,抬手在江臨安的手臂上拍了拍,「我走了啊,有緣再會?」
客套的俗氣話,讓他們雙方都沒有什麼壓力,江臨安微微頷首,以一個能讓病房裡的人聽到的聲音再次說道:「新婚快樂。」
「你也快樂嗷!」硬底的馬丁靴在瓷磚上踩出了啪啪的響聲,她沒有刻意收斂腳步,凸顯出她的輕鬆。聲音在走廊里迴蕩了一圈又一圈,歐陽子瑜與她並排走著,試探著將手放在了她的腰上。
童姐沒有拒絕,倒是歪頭輕笑,兩個人就著這個姿勢消失在樓梯口。
江臨安把手揣進校服兜,漸遠的思緒被女孩子的聲音拉了回來。
江流夢輕輕關了門,在一旁的蔣舟身上掃過一圈,訝然道:「他手怎麼了?」
「劃傷了,」江臨安答道,目光又一次被隔絕在門外,「我還以為你不在這兒。」
江流夢低著頭,手指來迴轉動。
「哥,」她抬起頭,往走廊上看了一眼,神色複雜地說道:「我第一次看到爸爸哭,心裡還有些難過。」
「要我進去嗎?」江臨安低聲道,心裡也很複雜。
江流夢搖搖頭,「不用。」
她咬著嘴唇,像是做出了一個什麼很大的決定,仔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
江臨安這才注意到,她的裝扮與平常有很大的不一樣,頭髮也剪短了一些,比以前顯得幹練了許多。
蔣舟不知什麼時候踱了過來,笑著揉了揉江流夢的頭,「小姑娘長大了?穿這麼成熟是想幹嘛?」
江流夢不滿地將他的手撥開,「你別來碰我。」
「那我碰你哥。」說著就要把手往江臨安腰間伸。
「也不行!」江流夢憤憤高聲道,把一個剛從辦公室里出來的護士嚇了一跳。
似乎是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她臉有些紅,小聲道:「我哥答應了我的,你們不許在我面前秀恩愛!」
「一邊去。」江臨安瞪了小舟一眼。
蔣舟全當沒看到,伸頭透過門上的玻璃窗看向裡面,「沒見你爸發脾氣,怎麼,是想通了?」
沒料到江流夢點頭,蔣舟還愣了一下。
「哥,」江流夢的目光突然籠罩上一層堅韌,「這些日子我也想明白了,我不想做一個需要被人一直保護的人。」
她將落下來的耳發往後撥了撥,繼續說道:「公司理應由我繼承,哥哥你也不必為了任何人去做任何不想做的事了。」
江臨安一瞬間覺得這個小小的女孩真的長大了。
「過去的就都過去了,父親說,既然他的人生怎麼都完整不了,那他希望,哥哥你和我的人生不要像他一樣,留下太多遺憾。」
晚高峰的車輛在醫院門口來來往往,他們倆攔車攔了半個小時都沒遇著一輛,那兩個拖著他倆來的人早不知道跑哪去了。
兩個人沒辦法,只好邊走邊攔車,想著走到車少的地方再用打車軟體打個車。
結果不知不覺,伴著夜晚合適的溫度和舒爽的風,兩個人已經走到了歐陽子瑜的琴行門口,門倒是沒關,還有人在裡面練琴。
「以後你想幹什麼?」江臨安停在琴行門口喃喃問道。
蔣舟也抬頭看了看,霓虹燈照得他眼睛發花,「開個品味高一點的琴行?」
「挺好,」江臨安把小舟包了紗布的手拿過來看了一眼,護士說要十天才能拆線,幸好是傷的左手,高考沒多大影響,就是畢業晚會的琴是肯定彈不了了,「以後別再受傷了,聽到沒?別那麼傻。」
蔣舟軟糯糯地嗯了一聲,「你覺得琴行叫什麼名字才好?」
「不知道。」江臨安散漫地往學校的方向走去,任憑某人在他身邊騷。可蔣舟對他的耐心一向很多,不依不饒地要他取個名字,還各種明里暗裡地嘲諷歐陽子瑜的琴行丑。
「我覺得你現在需要擔心的不是這個,」江臨安站在校門口,看著剛剛下班的老師,微微昂起下巴,眯著眼睛說道:「你還是好好想想,怎麼去解釋你不能去彈琴的問題,自身安全最重要。」
說完又立馬補充道:「別想,我是不會幫你的。」
第69章 琴譜
臨近高考, 每天除了考試做題講題, 其餘的便全是自習課, 但是自習課這個東西講究一個自覺性, 讓這群高三生完全依著自覺來學習是完全不可能的,老戴為了找個人去監督紀律,特地拆散了他的心頭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