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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3:31:03 作者: 多糖酒麼
    旁邊人以為他兩醉的不行了,七手八腳上來抓,抓不住手長腳長的郁侃,眼睜睜看著他撞向路人。

    郁侃捂著肩膀,低低道:「不好意思啊兄弟。」

    許恣:「……」

    他男朋友背對著那幫人,黑夜裡鬼鬼祟祟地靠近他笑:「誒,這位兄弟,你長得好像我男朋友啊。」

    許恣拎著郁侃,替他向趕來的那幫人致歉,淡淡地掃了眼撞郁侃那人。

    他視力好,記得這人翻飛的袖子。

    今天有一部分還是Y大那一批學生。

    曾經這些學生沒見識過T大航院的系草,都把他當成眼鏡片塞瓶蓋的書呆子,會讀書的棒槌,直到一次他們碰上當地的地痞無賴,許恣接了個電話正好過來接郁侃。

    那天許恣剛拿證,開車時候走的是狂野的路子,來了個漂亮的甩尾。

    眾人被這個要撞死人的氣勢嚇住,這是初印象。

    許恣來的著急,還是因為郁侃電話那頭幾個學生哭天喊地。

    這兒的大學生比衍都的高中生還嬌貴太多,人無賴人比他們少,而且連台詞都沒說,他們先給嚇傻了。

    也沒人聽說過這位樂手郁侃高中時期的豐功偉績,就算聽說了,也不會當回事,再厲害也是學生,至多是個有痞子氣息的學生。

    導致許恣還以為郁侃快被人打死了。

    郁侃給他這一下嚇得心肝亂顫,抓著他上上下下亂摸,心有餘悸地說:「親愛的恣,你拿的不是卡丁車駕駛證。」

    許恣也摸摸他:「親愛的侃,你什麼時候改姓林了?」

    林什麼,林妹妹。

    他們這兒的地方在大學城範圍里,幾個流子都是殺馬特中看不中用的類型。

    那幫同學尷尬又委屈,親眼看著這位平時只出現在郁侃嘴邊的漂亮寶貝反而劫了無賴的錢包。

    「帥!」郁侃鼓掌。

    許恣冷酷無情面無表情,以至於Y大這批學生對他起了十二層敬意。

    他兩走了以後,這幫人紛紛看了眼那人。這人本來不在聚餐行列,蹭了個朋友的位置來的,那朋友現在悔得腸子都青了:「都他媽跟你說了郁哥有對象!」

    郁侃坐在副駕,趁男朋友系安全帶的功夫,強行把人擠在逼仄的空間裡接吻。

    兩男生充斥狹小的空間,容易給人吻到窒息的錯覺。而接吻很多時候是件溫婉不計時間的事,於是這個窒息的時間很漫長。

    許恣抬手打開車窗,抓著郁侃的衣領往下拽。

    郁侃雙手撐在兩側,很艱難地維持著不壓到許恣的動作。

    直到許恣感覺到他精神奕奕地抬了頭,才詫異地推開他。

    「喝了多少?」許恣問。

    郁侃靠坐在窗邊透氣,笑了聲:「半瓶。」

    就是沾了個味道而已。

    許恣踢了郁侃一腳。

    沒喝醉跟他玩什麼撒酒瘋的撒嬌戲碼。

    想多了的許恣抿著嘴唇悶不做聲地開車,快到家門口了才想起來問:「剛才撞你那個人是誰?」

    郁侃:「……」

    車子駛出飯店這地方,能看到那幫沒走遠的人團在一起或是上地鐵或是等公交。

    郁侃懶洋洋地笑一聲:「哪有人撞我,誰敢撞我……」

    「沒人撞你。」許恣一眨眼,聲音冷了,「所以是投懷送抱?」

    「……」郁侃在本子上記一筆,嘆了聲,「要不前面拐彎停下,我們再親一會?」

    許恣一嗤:「想的挺美。」

    他一路開回家,上樓後坐到電腦前繼續寫報告。

    郁侃左等右等,叼著煙上陽台給許恣寢室的老二打電話問他們最近的作業,然後摁滅了煙進來,把許恣叼回床上。

    肥貓睡醒慢悠悠進門,被扔了一腦袋衣服,世界忽然黑暗,著急地撞到椅子腿。

    「貓。」許恣聽見動靜,手臂伸到床下撈,被捉著塞回去。

    郁侃鼻尖蹭著他,低低道:「喵。」

    許恣:「……」

    算了。

    再說林倍倍上了大學以後搗鼓自己的時間長了,一天比一天漂亮,前前後後談了三任男朋友,都不是江潮。

    每回林倍倍脫單請吃飯一次,晚上江潮還會喊他們去喝酒。

    第一次他兩十分同情,盡職盡責陪喝一晚上。第二次就隱隱習慣了,白天送走了林倍倍,晚上送江潮去酒吧。三次以後就佛了,邊點頭邊玩手機聽他哭得撕心裂肺都沒法感同身受。

    這慫貨高中時候不敢出手,大學以後縮手縮腳。

    林倍倍則回回碰到不順心的人,第一次第二次過後,談朋友也不覺得新鮮,戰戰兢兢想等著這事長久,也沒能等到,有次失敗以後崩潰買醉,江潮陪著。

    然後忽然就成了。

    這次正兒八經請了次飯,作為看過他兩怎麼坎坷過來的吃瓜群眾,許恣和郁侃兩人自然去了。

    這事算個不大不小的消息,理三班那幫人趕過來些,把人這飯辦的像喜酒,從人畢業聊到訂婚聊到結婚還問他們想生幾個小孩。

    隔壁飯桌帶了兩個小朋友,扒著椅子偷看他們。

    郁侃插了兩塊小蘋果遞過去,趁沒人看他們,轉頭親了許恣一口。

    「在想什麼?」郁侃問。

    「他們,」許恣下巴抬了抬,「挺不容易。」

    郁侃若有所思地看過去,笑了笑:「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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