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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3:28:47 作者: 金堆玉砌
見人似乎在走神,也聰明的沒有開口。
沈肆望著越來越高的樓層,背上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金髮青年臉色蒼白,嘴唇都失去血色,他微微顫抖著握緊了拳頭,身體晃了起來,不小的幅度。
——搖搖欲墜。
腳下穿梭而過,越變越小的城市建築,逐漸變成了虛影,五顏六色的虛影,在他腳底下張牙舞爪著。
青年喉結一滾,咽了咽口水,靠在了電梯上,腿都是軟的。
這坐電梯的一小會兒功夫,仿佛過去了一個世紀。
直到電梯終於「叮」的一聲響了,沈肆才迫不及待的衝出了電梯,一陣陣的喘著氣,微弱,不易察覺。
他此時覺得頭暈眼花,他對侍者說道:「我去下洗手間。」
侍者立刻點頭說道:「您請便,我在這裡等您。」
沈肆轉身離開。
他心有餘悸的回頭看了一眼窗外那霓虹交錯的城市。
實在太高了。
高的嚇人。
那高度下的景象逐漸變成了長長的橋,橋底下是泛青的湖水,波光粼粼之下,暗流涌動。
好深,好深。
呼吸似乎都被掠奪,口鼻都被捂住。
沈肆一把冷水潑在了臉上。
這才緩過勁兒來。
青年在空無一人的男廁,靠著牆壁,委屈的滑落,抱著膝蓋半蹲下去。
他想起上輩子,也是十八九歲,二十來歲的自己,熱衷於各種極限運動。
瑞士滑雪,雨林探險、攀岩,高山蹦極,什麼刺激玩什麼。
最後死的時候,倒是一倒,跌下去。
雖然沒摔個粉身碎骨,但那麼高的高度,砸也砸暈了。
沈肆覺得顧衍深極有可能是故意的。
畢竟這人總是有點惡劣因子。
青年深呼一口氣,站起來走出去。
說曹操,曹操到。剛才沈某還在念念有詞的咒罵某人,這會兒一個轉身,出門可不就遇見了人本尊了麼。
廁所門口遇到愛。
沈肆捏了捏酸疼的脖頸,甩了甩手腕。
「咳咳。」顧衍深略顯心虛的咳嗽兩聲。
「沈,我的小甜心,親愛的友人,我同你開了個小小的玩笑,希望你不要建議。」顧衍深誠懇的說道,漂亮的藍眼睛在夜燈下光華流轉,閃著狡黠的光芒。
「我當然不會建議。不過顧先生,應該也不會建議高空蹦極吧?我給你預約了三千米蹦極,請問顧先生是否有興趣呢?」沈肆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他剛才在廁所里大喘氣呢,當然是沒有功夫給顧衍深定什麼三千米蹦極,但他沈小少爺,就要預定個極限運動,還不是一個電話的事兒?
顧衍深笑容一僵,整個人都頹喪起來,「沈~你可不能這么小肚雞腸。」
沈肆冷哼一聲,走在前面,「走吧,說正事了。」
顧衍深錯誤的以為自己逃過一劫,開心的跟了上去。
顧衍深親自來找,顯而易見的,那位侍者應該已經被打發走了。
沈肆越是往裡走,在浮光月影之間穿梭,沈肆就越明白,之前那名侍者為什麼露出那樣曖昧的表情。
這是一個大型的單身party,各種男男,女女,男女,都戴著各色面具,在夜燈下展開某些不可描述的活動。
沈肆,「......」
我殺顧衍深。
顧衍深看著旁邊殺氣騰騰的青年,再次心虛的咳嗽一聲,「咳咳,那個沈,你知道的,我們外國人,比較開放。」
顧衍深擠鼻子弄眼,瘋狂暗示。
沈肆沒說話。
沈肆拳頭硬了。
沈肆想起之前周瑾同他說過的,顧衍深玩的很開,男女不忌,老少通吃。
當時哪見過這場面?他根本想像不出來。
現在親眼瞧見了。
他除了想宰了顧衍深沒有別的想法。
看來上輩子的顧某人真的是有很努力的在扮演一個楷模老闆了。
畢竟就顧大少這德行......
快進場的時候,顧衍深從侍者手裡接過他早就準備好的兩個面具,輕車熟路的給自己和沈肆戴上。
沈肆沒拒絕。
畢竟他來這種地方就已經尷尬的不行了,要是被人認出來,這事兒在傳出去,別說別人會怎麼說他了。
他哥估計能立刻拉來一堆人叫他去相親。
——沈裴早有此意。
沈肆目不斜視的從一片過於清涼的美女中穿過,跟著顧衍深到了裡面相對安靜的真皮沙發上坐下。
一路上拋來媚眼的男男女女不在少數,有幾個大膽的甚至直接去勾沈少爺的小手。
後者不勝其煩,眉頭蹙的能夾死蒼蠅。
我殺顧衍深!!!
面具舞會。
這在京城的富二代圈子裡見怪不怪,上輩子沈肆也沒少參加。
可現在不知為什麼,對這樣的場面格外的不耐煩。
......也許不知不覺中,他身上開始有了,越來越多陸昀的習慣。
過著年,青年穿了一身極有格調的英式西服——他哥沈裴親自給他選的。
優雅,貴氣,隨性、灑脫,還帶著幾分禁慾。
是一貫的,沈裴的風格。
青年的西服扣子只簡單的扣了幾顆,白色襯衫里,一截玉白的脖頸露了出來,微微仰頭時,夜光下,那性感的喉結過分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