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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3:28:47 作者: 金堆玉砌
沒有想到,危難關頭,居然還是他曾經一度以為會弄死他的,最大的仇人幫了他的忙。
不知道雲松柏是有意還是無意,把沈肆安排在了他之前和雲松柏媳婦兒「私會」的那個房間。
沈肆,「......」
這是在暗示什麼?
還在記仇?
少年躺在床上,呆愣楞的望著漆黑一片的天花板。黑暗中,雲松柏的聲音清晰的傳進了耳朵里。
「有人要搞你,我這裡提前收到了消息。不過我也保不了你太久,你明天就去找陸昀吧。在陸宅呆著就行,沒人敢動你。」
沈肆啞然,喉嚨乾澀的發疼,胸口陣痛,他甚至難以說出口,他已經被陸昀踹出門去了。
他的陸哥哥已經不要他了。
但他還是沒忍住,問了一嘴,「陸哥人現在在哪呢?」
「你不知道?」雲松柏這回是真真實實的震驚了,他說道:「陸總日理萬機,這回是去外地處理新能源項目的事情了。不過今天已經準備回來了。要不是這樣,那些人也不會選擇在今天動手。畢竟今天是最後的機會了。」
末了,雲松柏又感嘆了一句,「陸昀是真有本事,這麼一個項目,賺的錢你幾十輩子都敗不完了。」
少年嘴唇緊抿,不再說話了。他又想起之前看的新聞。
陸昀和葉然兩個人站在一塊兒,珠聯璧合,好一對般配的璧人。
他沈肆?已經是過去式了。
......
聽說陸昀是凌晨兩點的飛機落地到京城,雲松柏打聽清楚之後,便和沈肆說了。
天還未亮,凌晨四點多,雲松柏派人開著一輛小麵包車送沈肆去陸宅。
兩個大漢將人放下就迅速離開了。
陸家的宅子獨占一座山頭,修建的十分宏偉。裡面他們進不去,就只能將沈肆放在山腳下。
若是以往,少年開著他的豪車,能一路暢通無阻。到了門口,在慢悠悠的等人給他開門,弓著腰迎他下車。
今非昔比了。
北風呼呼的吹,刮在人臉上生疼。
少年雙手插兜,呼出一口寒氣,快步往陸宅的方向走去。
忽然間,一陣陰影投下,沈肆幾乎是立刻就發覺了不對勁,一回頭,果然有一群人舉著傢伙等他。
——不是雲松青的人!
少年眸子頓時睜大,什麼也來不及思考,他拔腿就跑,用上了這輩子最快的速度。
「追!」後面的人當機立斷。
少年身體單薄,這段時間又疏於鍛鍊,根本不可能跑贏這幾個人。
好在他對這座山的地勢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他一路瘋跑,躲躲藏藏,總算看見了陸宅。
少年渾身大汗,整個人癱軟在鐵門上,他輸了指紋,卻發現那門紋絲不動。
像是一盆冰水潑了下來,從頭到腳。
所有希望在剎那間全被切斷。
少年驚恐的回頭看了一眼,那幾個追著他的人,因為忌憚,暫時不敢上前。
這幾天都心如止水的少年,哪怕是泰山崩於眼前也面不改色,如今卻一股悲鏘從心底升起。
少年眼眶一紅,眼淚侃侃而落,哭的叫人心疼,鼻尖也紅紅的,少年脫力般的滑落下來,他癱坐在地上,握著拳頭瘋狂的敲門,「哥哥開門啊...哥哥......阿肆真的知道錯了...哥哥你開開門......」
那個金尊玉貴的少爺是生平第一次這麼卑微的求人,將所有架子都放下了。
他喊得很大聲,哭得也很大聲。
但其實他已經知道結果了。
他遠遠奔來這裡,然而這裡已經不是他的家了。
一段時間後,房子裡走出來個女人,翩翩而至,提著她的裙擺,一臉的高傲。
——是陳沅沅。
......
身後傳來腳步聲,但他已經聽不見任何聲音了,連呼吸都屏住了。
少年傷心的盯著那個鐵門,想起他第一次來時,一身休閒服的青年拉著他的手,告訴他,「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了。想住多久都可以。」
時過境遷。
現在的沈肆,已經沒有家了。
......
那之後的記憶,無非是掙扎、逃跑,再被抓住。
然而這時候,有一抹耀眼的紅,猛地衝進了他的視線。
他年少時的好友——顧衍深。
一棍子朝著他的腦袋狠狠砸下來。
沈肆艱難的看了顧衍深一眼,隨後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之後的事情,他都不記得了。
再睜眼,他人已經在法國了。
那是顧衍深的家鄉。
少年懵懂的睜開眼睛,看著眼前陌生的一景一物,他呆愣的開口問道:「您好,請問......這裡是哪裡?」
顧衍深挑眉,說道:「這裡是法國東南部的安納西,我的故鄉。」
「我、我為什麼會在這裡?您又是?」少年拘謹的問道。
顧衍深蹙了蹙眉,說道:「沈肆,你不記得我了?我是顧嘉盛啊?」
少年指了指自己,滿臉疑惑,「沈肆?」
隨後他又指了指顧嘉盛,「顧衍深?」
顧衍深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也沒來得及回答他,飛身去找了醫生過來。
......
醫生檢查的結果,沈肆不得而知。
他只知道,他叫沈肆,是顧衍深的好友,在一次車禍中意外傷到了頭,所以現在失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