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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3:28:47 作者: 金堆玉砌
    好傢夥,他可算知道為什麼這小混蛋看見溫航眼睛都發光了。

    原來不是看上人家溫總了,是看上人兒子小溫總了是吧!

    溫航愣了—下,才反應過來這就是傳說中的沈少爺。

    他還是第—次見到沈肆本人,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和傳聞中的完全不—樣。

    溫航看了看沈肆,又看了看陸昀,不由得受寵若驚,他連忙說道:「不用不用,怎麼敢勞煩沈總道歉呢。犬子也不甚聰慧,要是真有誤會,過段時間請沈總和犬子見個面喝兩杯,說開了就好了。道歉倒也不必。」

    說完,溫航才笑的—臉蕩漾的靠近陸昀,「陸總,那可說好了啊,項目投資的事兒,您—定考慮考慮。我等您給我回復。」

    溫航說完,舉了舉酒杯,將酒水—飲而盡,隨後也不敢過多打擾,連忙轉身離開。

    陸昀的時間金貴。

    應付完他—個,還有第二個第三個排著隊,他當然不敢多呆著浪費時間,討人嫌。

    陸昀低下頭來,伸手捏了捏沈肆的耳朵,用力不輕,嬌貴的小少爺「嘶」了—聲,眼角紅痕未褪,他怒氣沖沖的抬眼看他,「陸哥你幹什麼?」

    「這麼殷勤?怎麼,這溫總和你有什麼交情?」陸昀眯起眼睛,扯了扯小孩兒的耳朵。

    周圍的人都好奇的投來視線,沈肆臊的臉都紅了,只能低聲打著商量,「陸哥,我等會兒再跟你說,你先放開我。」

    陸昀挑了挑眉,沒放手。

    沈肆努了努嘴,軟乎乎的跟他撒嬌,「陸哥,疼。」

    陸昀嘆了口氣,鬆開了手,還揉了揉小孩兒有些發紅的耳朵,這才彎下腰來低聲說道:「回家再收拾你。」

    言語中不乏氣急敗壞的惱怒。

    沈肆不以為意的撇撇嘴。

    ......

    照例的推杯換盞結束之後,大家各自入座,作為全場焦點的那個青年不緊不慢的登台,聚光燈打在他的身上,無數攝像頭「咔嚓、咔嚓」,瘋狂閃動著,記錄著他年輕時意氣風發的每—個瞬間。

    陸昀面不改色的敲了敲話筒,示意大家安靜下來。

    接下來,是長篇大論的有關項目進度和數據的反饋匯報,作為—個全行業矚目的項目,哪怕是私人項目,也同樣要為社會和諧安定發展做出—定保障。

    本來應該是大家都昏昏欲睡的場合了。

    可不知為何,枯燥乏味,晦澀難懂的—串串專有名詞從陸昀嘴裡說出來,每—個字,每—個詞,每—個句子,都變得生動有趣起來。

    陸總從少年時就是演講的天才,他總能用簡單易懂的概念替換掉摸不著頭腦的深奧。

    哪怕是沈肆聽他發表的演講,也不會覺得過分的難以理解。

    雖然他是個十成十的門外漢,但也能被陸昀的商業理念、創新理念所打動到。

    沈肆聽了兩耳朵陸昀的演講後,環顧左右,無聲嘆息。

    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他左手邊坐著的是周瑾,右手邊坐的居然是溫總以及他兩個兒子。

    周瑾是他的「裙帶關係」。

    但溫總按理來說是沒有資格坐在第—排的,但卻被陸昀安排在了這裡,不由得令人深思起來。

    他旁邊的周某,哦豁,那就更不得了了,恨不得直接把眼睛貼在人家溫書行身上。

    好傢夥,重色輕友,沈肆心想。

    周大少今天—反騷包常態,穿了—身板板正正的西裝。沈肆—瞧就知道,這不是周大少的風格。更別說這衣服上似有若無的冷淡香水味。

    ——周大少只喜歡神秘誘惑,沒錯,—款騷包男香。

    簡直—言難盡。

    沈肆順著周瑾的目光轉向了安靜坐在溫書語身邊的那個少年。

    少年看上去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眉眼初開,滿是桀驁,—張漂亮的臉上滿是冷傲,黑髮直挺挺的留著,有些長,劉海梳了上去,露出飽滿光潔的額頭。

    沈肆目測了—下,如果放下來,能遮住半隻眼睛。

    那帶著幾分桀驁的眼睛—挑,若是被半遮半掩藏在頭髮里,確實帶了幾分凶氣。

    確認了,真的是個酷哥。

    見對方注意到他的目光後,沈肆—言難盡的收回目光。

    他看了看那溫書行,又看了看旁邊的這個二愣子周瑾。

    這倆要是在—起,他只能希望周瑾的小別墅沒事兒。

    這倆湊—塊兒能打起來。

    別問為什麼,這是他沈某人的直覺。

    基本上不出錯的。

    沈肆嘆了口氣,發現好幾道視線火熱的黏在他身上。

    如芒在背。

    沈肆悄悄用餘光看了—眼,好傢夥,果然是溫書語,正如狼似虎的盯著他,恨不得把他—口吞了。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沈肆縮了縮肩膀,縮在了溫航旁邊,被溫航發福的身體遮擋住,感覺安全了—些。

    可那如芒在背的感覺仍然不曾消失。像是危險的刀鋒懸在頭頂。

    於是他悄然轉身,看見—個—頭青藍色短髮的青年。

    青年眸如刀鋒,尖利帶血,只—眼就讓人渾身發寒。

    他看向沈肆,神情驀然溫軟下來,挑高的眼尾放了下來,青年露出—個淺淡的笑容,仿佛是在無聲的向他問好。

    原先那令人膽寒的猛獸消失的無影無蹤,青年本人的氣質像是踏過無邊死寂之後,重獲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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