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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3:28:47 作者: 金堆玉砌
    顧嘉盛咽了咽口水,不自在的轉過頭去。

    「這常總真是個好人,不愛喝酒,就是好人。」沈肆雙手環胸,不住的點頭,像是對自己的言論表達了高度贊同。

    他前世跟著老闆去應酬,真的是喝酒喝吐了。

    好在他老闆也是個好老闆,出去應酬的時候也沒讓他喝太多,總是他老闆去跟那些人交談。

    ......

    他休息的這段時間,公司事物堆了不少等待他處理,沈肆本打算再公司小小的加個班,把這些工作趕完了再回去。

    但陸昀讓他在外面應酬這麼一回已經是極限了,沈某人磨破了嘴皮子,也不見對方有哪怕一點點鬆口的跡象,無奈,只好老實巴交的回了陸宅繼續當個死肥宅。

    沈肆從車上下來的時候,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睛,再睜開的時候,先是一片模糊的黑,隨後眼睛適應了這黑,於是眼前的景象又變得清晰起來,是黑里透著亮的。

    陸宅的大門口,站著一個穿著長裙的女人,沈肆看過去,頓時不爽起來。

    果然又是陳沅沅那個小賤人。

    偷偷摸摸在這幹什麼呢!肯定又是在打什麼壞主意了!

    沈肆舉起了手,示意隨同的人安靜,隨後他悄咪咪的繞到了陳沅沅的背後。

    陳沅沅將懷裡的玩偶拿出來,毫不猶豫的用手中的剪刀將玩偶剪得七零八碎。

    沈肆定睛一看,看清了那個玩偶的樣子後頓時呼吸一窒。

    沈肆心裡湧上一股極大的怒氣,他也不知道那怒氣究竟從何而來。

    腦海里閃過幾個零碎的畫面——

    少年鼻青臉腫的站在陸宅門口,奮力的敲打著門,聲音喑啞又痛苦,「哥哥.....哥哥你在不在.....阿肆錯了,阿肆真的知道錯了。哥哥......哥哥你開開門啊哥哥......」

    少年像是不知道疼一般的用力捶打著大門,然而陸宅里一片寂靜,了無回音。

    少年喊到後面,聲音染上了哭腔,眼淚從漂亮的眼睛裡滑落出來。

    視線逐漸模糊起來——

    隔著門,迎面走來一個漂亮的女人。女人穿著一身昂貴的裙子,笑眯眯的看著他,從手裡拿出一個布娃娃,當著少年的面,用剪刀將它剪得稀碎。

    沈肆聽見那女人毫不留情的羞辱,聽見她放肆的笑聲。

    那女人蹲下身來,撿起一塊石頭,朝著他的腦袋就丟了過去,少年被打個正著。

    只是還來不及還擊,突然又有兩個人黑衣人從他身後出現,強硬的將他拉走。

    沈肆艱難的從這段莫名其妙的回憶里抽出身來,完全無法壓抑內心的怒氣。

    他伸手一把拽住陳沅沅的頭髮,將人提起來,怒吼道:「你在幹什麼?!」

    「啊——」陳沅沅痛的一身尖叫,連忙順著沈肆的力道站了起來,漂亮的眸子裡蓄滿了淚水,在面對怒火滔天的沈肆之後,陳沅沅嚇得發抖,淚流滿面。

    聽見這聲音之後,徐叔和保鏢立刻上前查看,遠處正剪花的傭人也連忙跑了過來,李姨一臉疑惑的也同樣走了過來。

    一群人就看見他們家那個金尊玉貴的小少爺,紅著一雙眼,兇狠的像是要噴出火來一樣,手下絲毫不留情的揪著陳沅沅的頭髮,一拳頭打在了她肚子上!

    「少爺,您這是幹什麼呀!」李姨嚇得臉都白了,連忙上前輕扯沈肆的手。

    少年不為所動,仍像惡狼一般死死的瞪著陳沅沅,手上更加用力了。

    陳沅沅悽慘的叫了一聲,哭的更慘了,「李姨,李姨救我。」

    李姨雖然不喜陳沅沅,但是看著這麼一個大姑娘被打成這樣,還是心急如焚,她急的拍手,「哎喲少爺啊,您先放開,有什麼事兒咱們好好說不成嗎?」

    「是啊少爺,您先放開她吧。」剪花的那傭人也勸道。

    徐叔也有些看不下去,但他到底沒說什麼,幾個保鏢更是安靜識趣的當起了背景板。

    天色太黑,沒有人注意陳沅沅腳下那個破碎的娃娃,以及那把泛著寒光的剪刀。

    沈肆沒說話,他彎下腰來,將陳沅沅的頭髮狠狠往下一扯,李姨嚇得驚呼一聲,只見少年從草叢中撿出一些支離破碎的布料和棉花,以及那把寒光閃閃的剪刀。

    李姨是看著沈肆長大的,沈肆這麼一動作,她頓時明白了沈肆為什麼要這麼做。

    她看了一眼沈肆手中的布片和發黃的棉花團,一下子就認出來了——那是陸先生二十歲生日的時候,小少爺親手給陸先生做的娃娃,陸先生一直發在屋子裡擺著。

    陸先生一直挺珍視這個娃娃的。畢竟是家裡的小孩兒送的,偶爾陸先生還會親自洗洗,給娃娃換件衣服。

    就算是離婚那會兒,把沈少爺的東西全給他搬走了,這個娃娃卻一直留在陸先生的房間裡。偶爾陸先生還會親自洗洗,給娃娃換件衣服。

    李姨沒想到陳沅沅膽子這麼大,居然敢私自進入陸先生的房間,還把這個娃娃拿走了,在半夜三更里用剪刀把它剪的亂七八糟。

    「沅沅啊,你......你一個女孩子...怎麼能做出這種事來呢?」李姨痛心疾首,恨鐵不成鋼。

    剪花的女傭站在一旁看的人都傻了。陳沅沅膽子也太大了!她只是個女傭啊,她怎麼敢的?

    這少爺要是能饒過她才怪了。

    陳沅沅的母親早死。李姨是看著她長大的,也把她當成自己的孩子。她早就知道陳沅沅對陸先生有點想法,但沒想到卻已經膽大妄為到了這種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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