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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什麼呢？」

    江林染正收拾著書包，突然被人摸了一下腦袋，她縮著脖子向那手的主人看去，是許君遠。

    江林染把自己的頭髮理順，「沒想什麼，後天就要考試了，就是有點緊張。」

    許君遠從江林染的手中接過書包，「這些書是不是都要裝走？」

    「當然啦，這個教室要做考場的，要收拾乾淨的。」江林染把桌洞的東西全部都掏了出來。

    許君遠：「你柜子里還有沒有東西？」

    江林染猛然抬起頭，「你不說的話我就給忘了。」

    許君遠：「……」

    全班同學收拾東西的時候，班主任就沉默無言地站在講台上看著，他是教化學的，平日裡很嚴肅，但江林染覺得他此刻的眼神柔和了很多。

    收拾完東西後，值日生留下來做衛生，大家開始向外走的時候，班主任終於忍不住嘮叨起來。

    「劉清揚，後天考試別再睡過頭了，讓家長給你多上幾個鬧鐘！」

    「劉麗，散著頭髮熱不熱啊，後天考試最好紮起來，不影響發揮！」

    「住校的同學把東西搬回寢室哈，上下樓梯的時候要注意，今晚我會過去查寢的，一個都不許打著手電學習！」

    「還有走讀的，在家裡也別學習了！早點休息，為後天的考試養精蓄銳！」

    「……」

    江林染的東西歸置成了一個大箱子、一個雙肩包和一個帆布包，許君遠把雙肩包背在身上又抬起了箱子，江林染看著許君遠手臂上挑起的根根青筋，「沉不沉啊，我來背書包吧。」

    許君遠徑直向外面走去，「不用！」

    「哦。」

    江林染老老實實跟在許君遠身後。

    路過班主任的時候，江林染乖巧地向老師道別：「老師再見。」

    班主任抬眼看了眼前面的許君遠，難得露出了笑臉，「江林染啊，你這是看著許君遠保送華清了我不好說什麼所以這麼大膽嗎？哼，也就是許君遠，換其他人成天給你送晚飯，你看我不把他打出教室去。」

    江林染不好意思地低垂著頭，「謝謝老師。」

    物理老師向前面的許君遠道：「許君遠，雖然你不在我的班裡，但你跑得這麼勤也算我們班的半個人了，以後成就大了也別忘了我。」

    江林染覺得老師的意思不像字面上那麼簡單，她仔細想了想，突然想明白了，隨即臉紅了起來。

    許君遠卻比江林染坦蕩了很多，「老師，肯定忘不了您。」

    班主任揮了揮手，「行了，趕緊走吧，唉，我又送走了一屆，還是林老師厲害，撿了個這麼厲害的女婿。」

    江林染走出教室的完全呼吸不過來了，平日裡這么正經嚴肅的班主任，竟然也開起這樣的玩笑來。

    前面的許君遠突然停了下來，江林染一頭就撞在了許君遠的背後，許君遠抱著箱子的手緊了緊。

    「對不起啊，沒看路。」江林染揉著自己的額頭。

    許君遠回頭看了江林染一眼，剛剛班主任說的話讓他心情很好，「小心些，撞壞了腦袋後天怎麼考試？」

    江林染二話不說捂住了許君遠的嘴巴，她認真對他道：「我考試之前不許說這樣的喪氣話，趕緊給我呸兩聲。」

    江林染放開手後，許君遠倒是配合地呸了起來。

    「這還差不多。」

    西方太陽挪著步子向山下走去，在地平線處留下不舍的紅暈，藍色的天空在交界處變成了紫色，紫色深處是紅色，美得不可方物。

    考前一天，江林染不到七點就醒來了，看過時間之後，江林染翻來覆去睡不著了，她索性起床學習起來。

    說是學習其實也只是給自己吃顆定心丸而已，三心二意地背著英語作文也比在床上無所事事強。

    不一會兒林清就敲門進來了，瞧見江林染在學習，她連忙讓江林染去休息一會兒。

    「林染，你是不是緊張？」林清慈愛地摸著江林染的頭。

    江林染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有點緊張。」

    林清：「緊張是正常的，這麼大的考試怎麼可能不緊張，來，跟著媽媽，一起深呼吸。」

    跟著林清做了幾個深呼吸之後，江林染心裡那股不安分減輕了許多，她睜開看向林清。

    「媽，萬一我發揮失常了怎麼辦？」

    林清牽過江林染的雙手，「雖然媽媽很想告訴你你肯定會考好的，但是考試發揮失常這種事情也是有概率存在的，不過明天你大可以放心考試，好好做題，不管你的考試成績怎麼樣，你都有爸爸媽媽做你堅實的後盾。」

    江林染眨著眼睛問林清，「媽，我如果考得不好，你和爸爸會看不起我嗎？別人會議論我們家嗎？你和爸爸一個華清大學一個北寧師範大學，我如果連本科都考不上，會不會給你們丟臉。」

    林清心疼地抱住江林染：「傻孩子，你怎麼能這樣想呢，不管怎麼樣，你都是爸爸媽媽捧在掌心的小寶貝。明天你就當高考是一次平常的考試，不要緊張。按照媽媽平常的觀察，我的寶貝女兒從來沒有怯場的時候，所以，不要害怕。」

    *

    高考當天林清要去別的學校監考，來送考的是江向東和許君遠。

    「准考證帶了嗎？你的筆都有墨水吧？塗卡筆帶了沒有？橡皮呢？還有身上沒有什麼金屬吧？」進入學校之前，江向東比兩個學生還要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