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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9:55:17 作者: 五點零九
    只是無聊了些,但又不敢出門,因為不論是張重渡還是他自己,皆查不出是誰人要殺他。

    而放眼上京,他唯一能安心待著的地方,似乎就只有這張府了。

    其實並非張重渡查不出,而是沒有告訴顧嘯。

    早在顧嘯受傷的第三日,展風便帶來了消息,說遇刺那日上京沒有殺手組織出動,張重渡覺得事情很不簡單,細細回想當時打鬥的場景,發現那些黑衣人訓練有素,手中長劍皆是一樣,想來是統一配發,不過劍柄卻被黑布纏繞,似是為了刻意隱瞞什麼。

    隱瞞的是什麼呢,張重渡眯起眼睛,平靜心態,讓所有畫面在腦中回放。

    是徽章!他同一人打鬥之時,利劍劃開了那人的衣領,露出了裡面衣裳的衣領,瞧著衣領上的紋路,是上京守備軍的軍服!

    守備軍大營在上京郊外十里地,由鎮國將軍統管,平時操練,戰時出兵,怎麼還干起了刺殺的勾當?

    且這顧家同鎮國將軍一向井水不犯河水,究竟是為了什麼要殺顧嘯?

    這守備軍除了鎮國將軍,還有一人能調動,刺殺顧嘯絕對同六皇子脫不了干係!

    他可是知道,鎮國老將軍只有一個女兒,並無其他子嗣,對這個外孫極為疼愛,上月得知六皇子身體痊癒後,根本沒有請旨陛下便將兵符一分為二,其中一半給了六皇子,允諾可以隨時調動軍隊。

    滿朝文武皆看出六皇子和鎮國將軍所謀為何,也有不少朝臣重新站隊。

    故此,眾人都明白,五皇子哪裡是招六皇子議事,分明就是怕六皇子謀劃什麼事,恨不得一刻不離地將六皇子拴在身邊,才能安心。

    可張重渡還是想不通,六皇子為何要殺顧嘯,顧嘯可一直都是中立。

    他還覺得這裡面另有蹊蹺。

    於是讓展風三緘其口,不要告訴給顧嘯,也不要再告訴給任何人,包括姜霖和柯將軍。

    很多事,不知才最為安全。

    顧嘯在張重渡府上住了七日之後,朝中便開始有了流言蜚語,猜測什麼的都有。

    除了說張重渡拉攏顧嘯,貪圖顧家兵權的,還有人杜撰出了故事,說兩人在上京偶遇,志同道合,頗有相見恨晚之感,徹夜促膝長談,很是投緣,皆不願分開,於是張重渡邀顧嘯去府中小住兩日,誰知顧嘯便賴著不走了,這一住就住了七日。」

    傳來傳去,竟傳出了顧嘯有斷袖之癖,還同情起了三公主。

    張重渡和顧嘯得知這個消息,皆覺荒謬,他們是什麼關係?在遇刺之前妥妥就是情敵,遇刺之後也只是互相欣賞的君子之交。

    雖知顧嘯住在自己府上這件事瞞不了,畢竟自己府邸四周又有那麼多眼線。但事情被傳成了這樣,確實有些沒想到。

    姜霖梁寬齊山玉三人得知此事,特意前來拜訪,他們倒不是信了流言,若顧嘯當真有此癖好,早就被張重渡趕出府了,這其中定然是有什麼緣由。

    張重渡也不避諱,告知了三人顧嘯被刺殺一事,不過他隱瞞了背後指使是六皇子,還向三人引薦了顧嘯。

    相談不過三言兩語,便知顧嘯乃是同類,政見不謀而合,朝事觀點相同,再加上張重渡將西南邊陲治理之平穩,百姓之安居告知,三人更是對顧嘯敬佩不已。

    之後再到張重渡府上議事,就拉著顧嘯一起,幾人暢所欲言,相談甚歡,互引以為知己。

    這日,送走梁寬和齊山玉,顧嘯對張重渡道:「在下瞧著,梁尚書和齊御史好似並不知太傅愛慕三公主。」

    張重渡淡淡道:「這是我的私事,他們無需知曉。」

    他雖知梁寬和齊山玉絕不會隨意亂說,但依著兩人的性子,難免會做出說出一些有跡可循之事,若是被有心之人洞悉,或會引來禍端。

    張重渡心中清楚,自己深陷亂局之中,他的軟肋,萬不能被人拿捏利用。

    顧嘯又道:「也是。不過在下住在太傅這裡,被傳得如此不堪,還當真是讓人沒料到。」

    張重渡卻道:「挺好,不如你就用這個理由退婚。不過這傳言得改,就說你看中之人並非是我,而是我府中其他人,我呢,是成人之美。」

    顧嘯瞪大眼睛,「張重渡,我倒是不知,你原來這般會編故事。」

    張重渡搖搖頭,「不如朝中那些人會編。」

    顧嘯疑惑道:「你看啊,你府中沒有婢女都是男丁,要是傳,也應該是你有斷袖之癖,如何能是我。」

    張重渡早就有所猜想,傳出此消息的人,或許和刺殺顧嘯的是同一人。

    傳言的重點分明可以是他拉攏顧家籌謀兵權,為何多了斷袖這等無用的傳言?

    若背後指使真是六皇子,殺顧嘯已經讓他無法理解,如今這般詆毀顧嘯,就更不能理解了。

    入仕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想不通別人做事的目的。

    顧嘯繼續問道:「你府中為何沒有婢女?且只有十多個下人,不過這護衛倒是挺多的。」

    「並非沒有。」就像是秀竹,還有十里巷中,都是有婢女的,只不過他這處宅院在明,從入仕以來,他時刻擔憂自己身份暴露而引來殺身之禍,若府中眾人被牽連,皇帝派兵查抄滅口,小廝機靈,護衛武功高強,或許能保住自身性命。

    「只是在別處。」他也不避諱顧嘯,這段時日的相處,他對顧嘯也算了解,是絕對不會捏住旁人把柄而威脅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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