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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9:55:17 作者: 五點零九
江禾煦沉默半晌道:「二公主僅僅當我是個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物嗎?」他的眸中有痛楚,「二公主可否先回答臣這個問題。」
辛璇笑了一下,「不能,只有你先回答我的問題,我才會回答你的問題。」
江禾煦喉結微微抖動,他轉過身去,握緊了拳頭,鼓足了勇氣才轉身道:「臣做那危險的事,是因為臣,臣捨不得二公主死,臣心悅二公主。」
辛璇心頭綻放朵朵艷麗的花,她紅著眼尾笑了,眸中的淚滴滴滑落,咬著嘴唇仰頭呼吸想要制止不停落下的淚,「起初我的確當你是個玩物,可笑的是,我第一次見你,就喜歡你了,只是那時我並不知自己已經喜歡上你,直到我鞭打你,你受了傷,發著熱蜷縮著瑟瑟發抖,抓住我不讓我離開,而我看見你身上的傷是那麼後悔,那麼心疼,我才知道,我對你是不同的。
阿煦,你可知道,我聽到你被三皇兄踢傷了,有多著急,我派人去了你住的宅子,你不在,我實在擔心,去問了三皇妹,看到了你給三皇妹報平安的信才算是放下心來。」
她隔著衣服撫摸江禾煦的胸口,「我當初怎麼捨得鞭打你呢?我一定是瘋了。」
江禾煦的淚再也無法在眼眶停留,如線一般落了下來,「公主又為何要對我說那些殘忍的話?」
「阿煦,我們是沒有結果的,遲早都要分離。可是你看,我還是捨不得你,我還是沒有忍住,今日一看見你,就想要靠近你,一聽說你暫時不會離開,我就歡喜得不行,我知道,自己已經沒辦法再那樣殘忍對待你了。
阿煦,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我不應該對你說這些的,我應該繼續對你說那些殘忍的話,讓你心無牽掛地離開,我這樣是不是太自私了?「
辛璇越說心裡越難受,她實在不知自己究竟做的是對還是錯。
「我覺得不論我怎麼做,都會傷害到你,阿煦,你看,我還是傷害到你了,是不是?」
江禾煦一把抱住辛璇,心猶如被千萬塊石頭壓住,無法呼吸,卻又有強烈的熱流湧入,滌盪過他傷痕累累的心。
他用力抱著辛璇,「沒有,公主沒有傷害臣,如今臣知曉了公主的心意,也知曉了公主的兩難,定會想方設法不讓公主擔心的事發生。」
辛璇揚頭看他,「你能有什麼辦法?我倒是想跟著你出宮,反正父皇一心求道也不見我,母妃還日日守著九弟也不理我,這個皇宮我沒有放不下的。可我是大晟公主,若要離開,除非出嫁或是死了。」
江禾煦道:「不會的,我們先不要想以後,相信臣,一定能找到解決的辦法。」
他哪裡有什麼辦法,不過是不想辛璇再為此憂心罷了。
「公主今後別再對我說那些話了,真的很傷人。」
辛璇乖巧地點點頭,「我再也不會說。」她揚頭看他,「今夜,你能陪我嗎?」
江禾煦頓住了,「臣……」
辛璇自嘲一笑,「你清清白白一男子,倒是讓我占便宜了。阿煦,你可在乎我已不是清白之身?」
江禾煦搖搖頭,「前事臣不會計較,但從今日起,公主只可有我一人,若公主不負臣,臣此生定對公主不離不棄,唯愛慕公主一人,愛護公主一世。」
辛璇的手伸入江禾煦衣襟,「從今日起,我就是阿煦你一人的。」朱唇輕點男子臉頰,摟住他的脖頸,「抱我。」
江禾煦遲疑片刻,終是橫抱起辛璇走入了屏風之後。
……
入夜之後的攬月閣極為寂靜,王嬤嬤吩咐宮人們早早休息,讓小灼守在殿門外當值。
辛玥坐在床榻上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手裡捏著香囊,眼睛看著窗戶。
剛過子時,窗戶響了。
張重渡身著夜行衣,利索地跳窗而入,房內的明亮讓他一怔。
自從受傷那夜之後,他每次來見辛玥,都是在深夜,房中始終昏暗,從未像今夜一般明亮。
辛玥站起身看他,打趣道:「原來太傅身著夜行衣是這般模樣,倒是真的很像江湖俠士呢,眼盲那段時日,你也不算是騙我。」
「那段時日,臣一直銘記於心。第一次見公主,是在長廊之上,臣還記得公主當時的模樣,若輕雲蔽月,似流風回雪,眼盲無神,卻清澈如水,或許就是那時,臣便動了心。」
這話辛玥很受用,卻還是調侃道:「沒曾想擅謀弄權的太傅,也擅花言巧語。」
張重渡往前一步道:「臣所言皆是肺腑之言。」
說著他放下手中的劍,從身後取出個長木盒放在桌上,「臣估摸著公主的丹藥應該快用完了,帶了新的過來。今後臣會儘量讓溫東明前來送藥,公主無需遮掩換藥,直接服用即可。」
辛玥點點頭,雖然她已猜到,但張重渡能將安插在父皇身邊的眼線,毫不避諱地告訴她,足以說明了對她的信任。
「我知道,溫公公送藥來時,我亦有所察覺,只是不知他究竟是你的人還是六皇兄的人,如此看來,李福必然就是六皇兄的人了。」辛玥覺得此事還是有必要告知張重渡,「六皇兄奪嫡我曾勸過他,但他態度堅決聽不進勸。」
她垂眸而言,「太傅,若今後六皇兄做了什麼錯事,你能不能原諒他一次?」
張重渡不太理解,六皇子貴為皇子,為什麼要他原諒,莫不是因為五皇子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