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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9:55:17 作者: 五點零九
「留下會死的,要走一起走。」
辛玥說著就要撕衣裙為小灼包紮。
小灼看著主子堅定的神情,知曉主子不會放棄她,心中十分感動,也不再猶豫,攔住辛玥道:「公主,我自己來。」
「嗞」地一聲,她麻利撕開裙擺,扯下一塊布,忍著疼痛匆匆擦拭掉傷口上的泥水,又撕下一塊布條將傷口包裹好。
主僕二人互相攙扶著繼續前行,不知不覺行至一陡峭山坡邊。
雨漸漸小了,卻依然不肯停歇,疼痛讓小灼腳下打著顫,亦步亦趨。
小灼走得已經夠小心了,奈何道路濕滑,又累又餓,身子一斜,眼看就要跌下坡去。
辛玥眼疾手快去拉,怎料她體力早已透支,加之慣性,根本拉不住,也一併滾下了山坡。
頭重重磕在一塊石頭上,失去了意識。
作者有話說:
開文啦,希望小可愛們看得開心,愛你們~
2
第2章 帶她上馬。
晚風蕭蕭,細雨簌簌。
半日夏雨半日涼,雲逐漸淡去,皎潔月光柔柔映照在雨後的地面上,絲絲閃著亮。
雨終於停了,林間枝葉上浮著水珠,偶有滴落。一穿而過的蛇或野兔之類簇簇作聲,貓頭鷹「歐歐」之音尖銳短促,尾聲拉長,仿似鬼叫。
午夜時分,忽有馬蹄聲由遠及近入山林,或因林中道路泥濘難行,蹄聲漸慢。
行至密林深處,月光被遮擋,道路暗不可見,蹄聲停了下來。
繼而,幽暗的林間升騰起一簇火光,照亮了周圍。
男子輕拉韁繩,行至左前方另一男子身旁,微微躬身,為其引路。
兩匹馬緩緩前行,手舉火把的男子邊行邊警惕著四處。
忽得手中火把一顫,勒住韁繩,視線停在了正前方一團黑物上,昏暗中看不清那是什麼。
「公子,屬下去看看。」
火把慢慢靠近,待看清後心中一驚,忙轉身稟告:「公子,是個女子。」
此人蹲下探了探鼻息,「還活著。」
張重渡輕夾馬肚,馬兒踱步到女子身旁。
他居高臨下看去,火光的映照之下,女子髮絲披散,渾身泥濘,難以看清面容,卻隱約可見身形單薄。
他抬眸望了一眼高處,心中有了計較。
「展風,帶她上馬。」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
*
迷濛中,似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鳥叫聲,漸漸清晰。
接著是開門聲,伴隨著濃濃的藥味。
辛玥用力睜大眼睛,眼前卻仍是一片漆黑,心中升騰起恐懼,伸手去摸雙眼,冰涼的觸感讓她知道自己並不是在夢中。
既然不在夢裡,她為何什麼都看不見呢?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說不出的難過湧上心頭紅了眼框,顫抖著雙手掀開被子,摸索著扶住床邊。
「姑娘,你醒了?」一個女聲傳進耳中。
辛玥下意識向聲音撲去,卻忘了自己還坐在床上,「撲通——」跌落在地上。
「姑娘小心。」
臂膀傳來攙扶的觸感,她一把抓住女子,剛要詢問小灼在哪,猛然意識到,女子稱呼她為姑娘而非公主。
憶起失去意識之前的種種,辛玥大概能猜到她跌落山坡後應是被人救了。
「多謝姑娘救命之恩,可否告知小女,和我一起的女子在何處?」
顧不上詢問其他,先想到的是小灼的安危。在那個偌大的皇宮中,唯有王嬤嬤和小灼是真心以待,她早已將二人視為親人。
女子道:「是我家公子救的姑娘,我叫秀竹,是來照顧姑娘的。」頓一頓又言,「公子只帶回了姑娘一人。」
只有她一人?那小灼呢?莫不是遭遇了不測?
辛玥摸索著抓住秀竹的手,緊緊握了握,「可否請你家公子一見?」
秀竹方才便察覺出不對,此刻見辛玥的模樣,伸手在她眼前擺了擺,小心問道:「姑娘的眼睛……」
辛玥之前閒來無事讀過醫書,眼睛沒有疼痛之感,反倒是腦側有痛感,想來並沒有傷到眼睛,而是腦中淤血壓迫了眼部經絡所致,自己的眼睛固然重要,但事已至此,她再急也沒用,當務之急是趕快救小灼,晚了就來不及了。
誰料未等她說話,秀竹先道:「姑娘別急,我這就去請郎中。」
語調漸遠,話還未完,已響起了開門聲。
辛玥無奈,只好等著。
不過一盞茶功夫郎中就到了,診過脈後對秀竹道:「這位姑娘傷了頭,乃腦中有了淤血壓迫經絡所致失明,應是能恢復的。」
語罷開了藥方,交代幾句便離去了。
辛玥仔細聽著,微微蹙眉,離去的腳步聲,她聽不出是郎中一人離去,還是秀竹送出去的。
試探著輕聲呼喚道:「秀竹姑娘。」
秀竹只把郎中送出了門,並未走遠,聽見辛玥呼喚,快步來到她身旁安慰道:「姑娘無需擔憂,我這就去抓藥,一定會好的。」
辛玥怕秀竹離去,胡亂拽去,拽住了秀竹的小臂,語氣焦急道:「姑娘,可否請你家公子一見?」
秀竹面露難色,「公子有要事,不在此處,也不知何時會來。」
不知來日?這可不行,「姑娘可知你家公子在何處?相距可遠?若是相近,能否麻煩秀竹姑娘傳個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