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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寒到底是男主，即便有些事情還不太明晰，但也理清了個大概。

    他沉默了幾秒，將沈清靈的雙手在背後壓緊，「無論這是什麼世界，我只知道我生活在這裡，它就是真實存在的，劇情和發展既然可以變，我們也可以擁有自己的自主人格，就沒有什麼能阻擋我為自己而活。至於阮子晴，她來自哪裡我並不知道，但我不相信她只是拿我……們當遊戲對象……」

    顧寒說著看了阮子晴一眼。

    賀珉聽見顧寒這番話，倒似乎陷入了深思。

    沈清靈感到很可笑，「果然是愛情小說，戀愛腦並非我這個女主角獨有，你們兩位男生也彼此彼此。阮子晴帶著這樣的目的來到這裡，你們還妄想她將你們當作與她平等的人，和她談愛？哈哈哈哈哈哈……」

    沈清靈的笑聲飄在校園上空，顯得詭異而空洞，仿佛破碎的娃娃咿呀學語，聽得人一陣心慌。

    正在這時，江玉湖帶著兩名警察匆匆趕來，拿搶一指，「別動！」

    「你們也跟我走一趟吧。」江玉湖指揮人將沈清靈帶走，望向阮子晴和賀珉。

    阮子晴跟著一起下樓時，忍不住問：「……該不會，你們商量好了吧？」

    賀珉及時救下她、顧寒利落地拿下沈清靈，再到江玉湖帶著人出現……

    這一連串發生，簡直就像是有人預料到，提前安排好了。

    賀珉轉過身來，在她前面一層台階站定。

    「顧寒來的時候，派人通知我了。」

    他抬頭看她，目光在有些陰暗的樓道里看不太真切。

    阮子晴想到二號的那張紙條，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親口告訴他：「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賀珉語氣未見起伏，「我知道，只不過……我一直以為這個世界，是真實的。」

    即便賀珉裝作若無其事，阮子晴卻沒有錯過他話里的低落。

    賀珉他現在，大概和顧寒是同樣的心情吧，以為自己只是小說里的紙片人？還是個配角？

    不過就算他以為自己是個配角，也挺能耐的。

    阮子晴沒有忽略這兩天一直壓在心裡的疙瘩，在江玉湖催促之下，拿起手機發了條訊息。

    緊接著，賀珉裝著手機的口袋震了震。

    他拿出手機，某個社交小組app，有人在貼內給他回了條評論：

    @天晴晴晴：是我。

    江玉湖站在車邊喊道：「兩個小朋友，快過來，先辦正事了。」

    阮子晴慢慢走下最後一層階梯，轉過身看他，「我知道你不喜歡拿感情做交易……我等你回復。」

    賀珉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

    或許是子晴自己猜出來，或許是某個時刻被子晴不小心看到過手機，又或者是某張天空照片被子晴認出……

    然而追究這些已經沒了意義。

    如果說剛才賀珉還有立場，對阮子晴的欺瞞表示受傷，那麼接連兩次利用網友的身份接近子晴，也稱得上是二次欺騙呢。

    阮子晴看到賀珉手機里那張照片後，發現賀珉就是秋眠時，心情十分憤怒。

    這一世還好，她並未跟秋眠深交。

    但上一世她與秋眠相識幾年，正是她被困在對賀珉感情和攻略任務之間搖擺，心緒不定，產生許多小女兒家情緒時。

    很長一段時間，阮子晴將素不相識的秋眠當作了傾訴對象。

    在跟秋眠的聊天中，阮子晴透露過她因為某些原因故意靠近一位男生。

    只不過，她的心態逐漸變得不再單純，甚至想要弄假成真。

    阮子晴苦惱不堪，絮絮叨叨，糾結不已，秋眠卻從未厭煩，總是耐心開解她，無論她做出什麼樣的決定，都支持她。

    秋眠的安慰和指引，讓她依賴的同時，又覺得格外親近。

    總體來說，秋眠並未利用這層關係，別有用心地暗示阮子晴，也從未向她索取過任何東西，無論是金錢還是感情。

    這樣一比較，處心積慮接近賀珉的阮子晴，實在沒有多少底氣指責賀珉。

    阮子晴心裡自然明白，她最在意的，還是那些「喜歡」被她主動表白給了本人。

    賀珉上一世知曉自己是故意接近，那看著她在自己面前「表演」時，是不是在心底嘲笑她呢？

    而帶著任務接近他的自己，卻喜歡上了他，他是不是覺得自己活該又可笑？

    阮子晴沒有想過，她會這樣在意賀珉的看法。

    或者說，她害怕賀珉這一世的主動和喜歡，僅僅只是報復吧。

    江玉湖見阮子晴心情不好，嘆了口氣，安慰她：「沈清靈雖然是衝著你去的，但朝川的確是因她而死，你不要將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

    阮子晴鬼使神差說：「玉湖姐姐，我叔叔真的很喜歡你，也很擔心你，如果可以的話，還請你將他的黑歷史抹掉，當作正常男人，讓她能和你的追求者站在一個起點。」

    江玉湖一愣，下意識去看開車的同事，「怎麼突然說這個。」

    阮子晴也沒想到自己會說這些話，但又覺得有些話再不說就遲了，「愛不僅是分享甜蜜的糖果，也是兩人互相包容和扶持，或許每個人的缺點，都是兩人牽手的阻礙，可如果愛存在，山海阻隔又如何呢？」

    江玉湖被阮子晴認真的神色打動，倒沒有急於否認或辯駁。

    江玉湖看見同事在工作當作麻木不仁的臉，忽而想起阮天鳴在外人面前，看似聰明睿智，卻時常因學校和生活上的事，在家裡嬉笑怒罵甚至哭鼻子……生動得簡直像個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