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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3:20:01 作者: 許寬恕
    雲悠悠揚起她的小臉看向尤容,面上滿是笑意和溫柔。

    「好呀,我會乖乖等著你回來的。」

    這句話聽起來稀鬆平常,普通人世界中關係好點的情況下一個人等另外一個就會得到差不多的說辭。可這番說辭,尤容從來沒有體會到旁人到他說,而現在是感受到命運的殘酷之後,在悠神這裡得到友善的相待。

    尤容的心一下子被悠神融化了。

    吃完早餐後,尤容將雲悠悠安排到咖啡廳看店員拉花。他自己一個人去見了送東西的人,兩人約在了一個距離酒店不遠,缺人少安全的地方。

    儘管焦北區的這片土地上,人們的自掃門前雪讓他們更得自由的呼吸。可他們這些偷竊的賊還是喜歡在偏僻安全的地方交易,仿佛他們的萎縮和膽怯都是刻到骨子種的。

    尤容對這些向來無所謂。

    別說焦北區不怎麼管,就算是別的區的人當面抓住了他,他也有信心可以全身而退。不過為了不致於隨意的讓人想要把他踹下去,要是其他賊樂意在這種地方交易,他也是不在乎的。即便將頭上的人往腳下踩,這是每個焦北黑灰色地帶的人融入骨子裡面的渴求。他所能做的就是一直保證自己頂峰的狀態,同時將別人迫切想要將他拉下去的心思與手段儘可能的延伸。

    那人將雲悠悠的手機電腦都帶了過來,唯一可惜的就是銀|行|卡和現金全沒了。

    尤容也不在乎那點現金,大不了問悠神有多少錢,他給她就是。他放下面子去會所看場子賺了八千,都願意給他家悠神五千。更別說當時他給人的時候手中一摸那些現金就知道不到一千,現在給悠神當然是沒問題的。銀|行|卡的話,他陪她去補辦也是心甘情願的。

    他將一些都思考到位了,心中還想著怎麼才能多留悠神幾天。

    給他送東西的人也是在焦北摸爬滾打很多年的,那人也察覺出尤容和以往不同的心態。他交完東西後先走了,在背街小巷裡面遊走,不到一分鐘便在一個拐彎處衝著蹲在地上的幾人試了個眼色。隨後沒有任何的停留,他繼續走自己的路。

    那幾個得到他眼色的人互相對視。

    隨後其中一人站直將菸蒂丟到腳邊使勁一踩,這拐角處唯一的亮光就此泯滅。他們幾人快速地在小巷裡面穿梭,不一會兒便從各個地方蹦躂到了尤容的面前。

    一個接一個的故意擦肩而過,還有重重的撞他。

    尤容怎麼可能察覺不出來。

    雖說這幾天他在悠神的面前溫柔了許多,可實際上他還是那個能夠站在頂峰的賊|王。這幾人是故意衝著他來的,他一下子就沉下來臉。可那些人在他身上偷不到東西,對他下手被他躲了過去。他們一擊不下也不糾纏,也就撤退環換人。

    那些人等到剩下的幾個人都失手了,剛剛出現的人就又上去了。

    這是妥妥要對尤容打車輪戰的舉動。

    在前三次車輪戰的時候,尤容惦記著在咖啡廳裡面等著自己的悠神。手中也拎著悠神無比重視的手機電腦,他也就打算忍氣吞聲一下。不過這種忍氣吞聲全部都是暫時的假象,等到他把東西給悠神送過去,看他會不會找自己的人來給這些人教訓。

    可等到這幾人進行第四次車輪戰的時候,其中一個人故意想要將他手中的包劃開。

    要不是尤容對於這些招數心知肚明,在那人動手的一瞬間就躲閃開來。不然包裡面的東西可就危險了。

    這一下子就激怒了尤容。

    斯德哥爾摩患者原本的想法和旁人就不同,更別說是尤容這中能夠成為焦北賊|王的斯德哥爾摩症候群病人了。剛剛那幾人故意拉他的面子,他都能夠稍微忍耐一下,只等之後騰出手再收拾這幾個人。可現在把注意到達了悠神東西的身上,這下尤容一下子就坐不住了。

    要知道他為了雲悠悠的電腦手機要死要活的,之前就連安靜的空間都不能留給他。

    他那頑強到可以在焦北混出一片天地的心,就那樣在命運一步一步的打擊下變得支離破碎。現在好不容易在悠神溫柔貼心的舉動之下重新慢慢黏了起來。要是悠神知道自己沒有將她的手機電腦拿回去,那她該會是怎麼樣的失望。

    尤容不願意讓雲悠悠失望。

    他在命運的打擊下已經足夠悽慘了。當他斯德哥爾摩症候群還不嚴重的時候,那命運的惡作劇就足夠讓他遷怒到在他之後偷雲悠悠錢包的小偷身上了。更別說現在已經是斯德哥爾摩晚期患者,簡直就是悠神好,才是真的好。

    對於那個用刀片打算割包的人,他躲開之後當即一腳踹了過去。

    「誰給你的膽子在太歲頭上動土的!」尤容的臉上充滿了陰翳,那是雲悠悠從未見過的神態。

    能夠在焦北摸爬滾打出一片天地的賊|王,他的性子怎麼可能真的屬於紳士風度。如果但凡有一點紳士,恐怕他現在早就被啃的骨頭渣滓都不剩了。不過往常沒幾人會重複的不長眼,不停的戳他的底線。他也就不在呼和那些與他同樣是棄子的人計較,而且更別說那些人玩不過他。

    就連最開始第二次莫名撞到雲悠悠的時候,他都覺得雲悠悠不安好心,心生防備。

    結果雲悠悠那麼一拉,讓他覺得這人不聰明,再加上笛大佬前一日和這人說說笑笑,所以才沒有動手。之後則是在一次次確定雲悠悠沒有偵查和反偵察能力,而且從各個方面看都不是故意的,但總是陰差陽錯在他最為放鬆的時候蹦出來,嚇到了他。那種屈辱感讓他漸漸走上了斯德哥爾摩之路,且一去不復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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