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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思片刻，江書衍沉聲道：「陛下與太后所言，臣記下了。」

    永遠是這冷了張臉的樣子，也就是提及那溫家丫頭的時候才稍柔和些。

    明德帝欣慰地一笑，心道江書衍總算是有了心系之人，這人情味兒嗎，便也多了些，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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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府。

    江書衍剛入正院兒，便看見溫璟兒朝她跑過來。他加快了步子，走幾步上前。

    溫璟兒蹦蹦跳跳地抓著他的衣袖，氣喘吁吁。

    「慢些，小心摔著。」江書衍一手扶著她手臂，溫聲道。

    「夫君——」溫璟兒喚他，但是因為尚喘著氣，所以接下來的話暫時被她憋到了喉嚨里。

    江書衍甚是喜歡溫璟兒這樣喚他，一時間眉梢都染了快意，他嗯了一聲，指節輕輕蹭了蹭溫璟兒的鼻子，「怎的了。」

    「我今日去閣中的時候聽人道，那謝盼柳被嫁到了隴平一個通判的府上為妻，不日便出發，可是真？」

    要知道，那隴平荒涼，小小通判娶了京中貴女，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那謝盼柳就算再怎樣跋扈，也不至於遠嫁到那等地方。

    江書衍輕輕點了點頭，「是真。」

    「你——」剛想說什麼，溫璟兒腦子裡突然冒出個想法，她看著江書衍，試探道：「前些時日那傳言...」

    知道她要問什麼，江書衍道：「是她。」

    「還真是！」溫璟兒瞪大了眼睛，一甩衣袖，「也不知她看我如何不順眼，竟想出這等下作法子來膈應我！」

    「莫氣了。」江書衍揉揉溫璟兒的腦袋，「反正此後，她都不會再出現在你眼前了。」

    聞言，溫璟兒愣了愣，她咬咬嘴唇，湊得離江書衍更近了些，輕聲問道：「難道此事，是出自夫君你之手？」

    勾勾唇角，江書衍並未正面應答溫璟兒的話。他摸著溫璟兒的後頸，指腹一圈圈摩挲著她的肌膚，江書衍聲音清潤。

    「我素來不喜理會旁人，只若是有關於你，我便會提起十二分的精神。」

    「但凡存了傷害你的心思，任誰，我都不會輕易饒了去。」

    第59章 江大人，可還舒服？……

    江書衍的眸色認真, 溫璟兒甚是喜歡他這般瞧著自己的模樣。拉下他的手，溫璟兒把手指蹭進他的指縫裡。

    「夫君。」溫璟兒輕聲喚他，眼睫輕晃, 掃得江書衍心裡泛癢, 她道：「帶你去個好地方。」

    說是要建個小悅灣閣, 其實不過就在相府空的一處院子裡蓋了間相連的蒸房和浴房出來。同悅灣閣的構造大體相同, 兩間房由一條密閉的迴廊相連，迴廊上雕了窗, 有光透進來。

    溫璟兒拉著換好衣服的江書衍穿過落地罩和短短的廊道，掀開厚厚的門帘, 一股子熱氣鋪面而來。因著是府內自己所用, 所以空間並不算狠大。

    四面圍木的房間內，有一張羅漢榻和條案。

    兩人席地而坐, 上頭放著些涼茶和零嘴兒。

    像是第一次來這裡一般, 溫璟兒興奮得很，她坐在竹子編成的墊子上，東瞧西看, 滿意得很。

    有了悅灣閣的經驗，這裡不過搭建了一月有餘便全部置辦妥帖。

    只有一間屋子, 所以地下火道的排布也簡單了許多。

    江書衍看著溫璟兒笑道：「又不是第一次，怎得如此興奮。」

    「那不一樣。」溫璟兒挑了挑眉毛，「當初在悅灣閣, 要不是——」

    「要不是你喝酒誤事，又怎會有了之後的事。」江書衍接過了她的話，現在想起當時情狀，依舊覺得荒唐萬分。

    「那誰讓你硬箍著我不放的，若沒那屏風, 我的臉還要不要了。」溫璟兒不滿地撇了撇嘴。

    她的腮幫子微微鼓起，活像個小松鼠。江書衍輕笑，捏了捏她的臉頰，「若是那時候被人瞧見你我在一處，我便在那時就娶了你，也不錯。」

    「哼。」溫璟兒佯裝生氣的模樣，拍掉江書衍的手腕，「想得美！」

    屋內的溫度很快升了起來，雖已到了夏末，但外頭還熱著，更別提這蒸房內，沒一會兒身上便出了層薄汗。

    江書衍盤著腿，雙手規矩的放在兩膝之上，雙眼閉闔。

    溫璟兒甚感無聊，湊了過去，撓撓他的指尖，「夫君？」

    「嗯。」

    原來沒睡著。

    溫璟兒問道：「你為何一來此便要閉著眼睛，璟兒可太無聊了。」

    「那你為何又要在這等天氣帶我來此。」江書衍眼睛依舊沒睜開。

    「桑拿這東西本就不分寒暑，璟兒是怕夫君近日勞累太過，沒什麼精氣神兒，所以特帶夫君來此的。」

    尾音剛落，溫璟兒卻感覺這話有些奇怪。

    果然，江書衍抬眼朝她看來，眸間的神色不明。

    想到了什麼，溫璟兒輕咳一聲，「不對不對，是、是我勞累，我怕自己沒精氣神兒。」

    怎麼好像也怪怪的...

    溫璟兒泄氣地抱住收起來的雙腿，下巴撐在膝蓋上，口中嘟囔道：「哎呀算了，我還是不說話比較好...」

    像個撒潑打滾慣了的小猴子突然沒了精神，懶乎乎的在一旁沒了音兒，江書衍無奈地輕笑一聲，伸手攬著她的腰，將她靠得離自己近了些。

    指腹勾起溫璟兒小小的下巴，江書衍柔聲道：「說吧，想幹什麼。」

    總算，溫璟兒淡淡的眸色有了些跳動的情緒，她笑了笑，低頭思忖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