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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3:18:52 作者: 三無是萌點
    莫歸冷艷又傲嬌的『哼』了一聲,轉過去指了指商場正中央的一排長椅,「你們快點啊,我去那邊等你。」

    「哈哈哈哈哈!」莫霄忍不住笑出聲來。

    蘇卿莞其實沒,家長陪同買內衣的經歷。

    通常來說,這種情況她應該或多或少感覺尷尬。

    可實際上因為容秋鶯反應太自然,再加上內衣店的店員以為她們是母女,介紹時一口一個『你家姑娘』,所以讓蘇卿莞順利融入溫情氛圍中,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適應。

    挑好了內衣,容秋鶯邊讓店員打包邊跟她說,「莞莞啊,你這個年紀的女孩子已經發育差不多了,所以這種貼身的衣服一定要買合適的!才能讓自己保持最佳狀態,還能減少生病的風險。以後你如果不知道怎麼挑,阿姨陪你買。」

    蘇卿莞長到這麼大,第一次聽到這種話,連忙說,「謝謝阿姨。」

    容秋鶯擺擺手笑著說,「嗨!謝什麼呢?你住進我家就是我的孩子,阿姨照顧你也是應該的。」

    蘇卿莞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胸口被心底溢出來的感動淹沒了,只能又道了一次謝謝。

    在外面馬不停蹄逛了一天,三個小輩都已經累癱了,容秋鶯卻依舊保持著精力充沛的狀態。

    她回到家,立刻火急火燎把莫哲文揪過來,熱火朝天的張羅著掛燈籠貼春聯。

    幾隻被她折騰的孩子們都覺得這麼連軸轉很疲憊,排成排癱倒在沙發上,六隻眼睛默默注視著他們老兩口。

    「家裡每年都是這樣嗎?」蘇卿莞問。

    「對啊。」莫霄頗為無奈的回答,「而且這才剛剛開始呢。」

    很快,蘇卿莞便切身體會到他說的『剛剛開始』是什麼意思。

    接下來幾天裡,容秋鶯一直維持著讓人覺得恐怖的熱情,歡天喜地忙忙碌碌操辦著過年。

    臘月27,距離除夕夜還有整整三天,別的家裡剛剛把燈籠和春聯準備好,年貨還沒有置辦妥當呢,莫家已經沉浸在喜慶洋洋的氛圍中開始炸丸子滷牛肉,迫不及待開始準備年夜飯了。

    那幾天有鄰居路過他們家門口,全部都能聞到一股子濃郁的、饞哭隔壁小孩的香味。

    過年當天更是前所未有的熱鬧,蘇卿莞大清早被外面的電視吵醒,然後手裡就被塞了一個大紅包。

    「莞莞新年快樂!」容秋鶯穿了一身紅衣服,從頭到腳都帶著喜慶,「壓壓歲,新的一年肯定能健康快樂平平安安。」

    「謝謝容姨!」蘇卿莞捏著那個分量比實際重量多很多的紅包,明顯感覺到自己的感動數值又輕而易舉的超標了。

    接下來一天中,她度過了一個前所未有的新年。

    吃餃子、走親戚、跟周圍朋友們串門拜年,還跟莫歸買了一盒很小的擦炮,兩個人一起躲進已經放假的小學操場裡炸厚厚的積雪。

    「我和莫霄小學都是在這裡讀的,到現在門衛大爺還認識我,每次碰到都提防著不讓我進來。」莫歸幼稚兮兮的擺出神氣的表情,「但是他攔不住我,我有秘密通道!」

    蘇卿莞忍不住好笑的問,「你的秘密通道就是鑽狗窩嗎?」

    莫歸氣急敗壞的辯解,「這哪是狗窩?這是小門!小門你懂嗎?!」

    蘇卿莞還是一臉嫌棄的吐槽,「你家小門長得像狗窩一樣?」

    「都跟你說這不是狗窩!」莫歸惱羞成怒的朝他嚷嚷,「喂!是你說你從來沒放過炮,我才好心帶你過來的,你到底要不要玩啊?」

    「要!當然要!」蘇卿莞說著,連忙跟他從傳說中的『小門』一起鑽進操場裡。

    鑽過來之後,蘇卿莞才問,「所以,為什麼非要來你以前小學的操場啊?」

    「廢話!因為外面不讓放唄。上午一把火下午派出所,別以為大過年的警察叔叔就不抓你了。」莫歸頓了頓,又給出第二個理由,「而且放炮這麼幼稚的事情,像是我能做出來呢?」

    蘇卿莞誠懇的點了點頭,「像!」

    莫歸:……

    不行,我要克制,不能衝動。

    蘇卿莞又說,「你本來就特別幼稚。」

    莫歸:???

    克制個鬼啊!你別以為我喜歡你,我就不敢罵你了!

    放炮本身確實沒什麼意思,兩位雙雙過了十七歲的大孩子沒玩多久就膩味了,到後來乾脆直接開始打雪仗。

    結果他們回家的時候都搞得白茫茫濕漉漉,模樣顯得有些狼狽。

    這要換了別家孩子這麼折騰,家長肯定少不了一頓數落。也幸虧容秋鶯脾氣好,只是催促倆孩子快點換衣服喝湯,被大過年把自己弄感冒了。

    莫家年夜飯準備的早,開始的當然也早。蘇卿莞剛喝完熱氣騰騰的暖身湯,容秋鶯便已經準備好一大桌飯菜催促她坐過去。

    容秋鶯把最後一道菜端上桌之後,自己也坐在飯桌旁,一大家子人像以前度過的每一年那樣,邊看電視裡的春節晚會,邊嘰嘰喳喳討論些有的沒的。

    這個除夕夜並沒有因為餐桌多了一個人而改變什麼,氣氛反而比往年更加和諧。

    大概是由於『一家人』的感覺實在太和諧了,第二天蘇卿莞回到蘇家,再次感受到了熟悉的冰冷和客套,忍不住被凍得小幅度打了個寒顫。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在送走所有客人,關起門只剩下幾個知道內情的『自家人』時,問出一個憋在心裡很久的、特別越矩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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