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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3:14:30 作者: 尤聽
    「司徒,是不是你跑到無極門老爺子那裡告我的御狀?」秦川沒好氣的問。

    「難道你不值得告?」司徒文昊又喝了一口茶。

    「你什麼時候那麼市井八婆了?」

    「你那師公對你偏愛有加,最多抓你回去讓五長老再抽幾鞭罷了。」

    「我去!司徒文昊,我不就金丹的時候把元嬰的你從天上打下來嗎?值得你記仇那麼久?」

    司徒文昊哼了一聲,「你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

    「我可是來找你算帳的,你可知我那師公拿了伏魔劍親自下來要殺我夫人。」

    這時司徒文昊一愣,本就冷峻的臉變得更加僵硬。

    伏魔劍殺他夫人?

    陸澄澄怎麼了?

    可秦川把陸澄澄擋得個嚴嚴實實,他什麼都看不到。

    「澄澄她成了魔。」

    司徒文昊一愣,難以想像那個清澈的女子居然會成魔。

    但他堂堂司徒家少家主,還是無比鎮定的道:「所以你無極門七長老和魔成了夫婦?」

    秦川臉色變得無比的正經,頓了一頓,「我師父,也成了魔。」

    「什麼?」這下司徒文昊終於一掃之前的淡然,手中的茶盞抖了一下。

    那個一身正氣,皎皎如月的無極門前七長老葉無塵,成了魔?

    秦川又補充,「又或者說,他本身就是魔。他是魔尊荒冥。」

    荒冥二字一出,司徒文昊手中的茶盞哐啷一聲摔在地上,摔了了粉碎。

    「怎麼可能?」司徒文昊從椅子上豁然站起。

    「若非親眼所見,親耳所聞,我也不會相信。」

    即便用了百年的時間作為緩衝,看到師父踏著血河而來的時候,聽到他親口說自己是荒冥的時候,他的心就像沉入了那冰冷的凌雲湖底,他的大腦不想去思考,去探尋。

    一陣無比寂靜的沉默,由於太過震驚,司徒文昊幾乎只聽得見自己劇烈的心跳。

    他想著與葉無塵一絲消失的陸澄澄,正準備開口詢問。

    秦川卻打斷了她,「我師父,又或者說荒冥,消除了她的記憶,她什麼都不記得。」

    司徒文昊不斷的轉著手中的玉扳指,呼吸無比急促。

    荒冥……

    荒冥……

    那個天地為之變色的上古惡魔,那個人神兩界的噩夢。

    覺醒了?

    「我要你用符門建一座隱院,讓她躲進去。」

    司徒文昊皺著眉道:「你可知建一座隱院需要耗費多少靈力?」

    這時陸澄澄隱隱約約想起這熟悉的詞是什麼。

    「隱院。」

    一座與世隔絕,書中囚禁文思敏的地方。

    陸澄澄立刻道,「我不要去那裡。」

    秦川的椅子懸空一轉,轉過去飄在空中對著她,「我會讓司徒文昊給你做一片天,開一條小溪,然後建一座溫泉,再讓四五十個婢女陪著你,不會讓你無聊。」

    聽得司徒文昊眉頭一跳,頭痛不已,不禁用手指揉了揉自己太陽穴。

    一路上陸澄澄堅持要與秦川在一起,但是秦川堅決不同意,她最終拗不過他,只能跟著他來了司徒家。

    她道:「隱院就不用了,魔尊荒冥如果帶魔軍來攻打人界,那必然民不聊生,可不可以請司徒公子用符門造一塊藏身之地,讓老弱婦孺避難。」

    電影裡都這麼演的。

    秦川和司徒文昊一愣,自古九州戰亂,平民都是流離失所,沒有避難之地一說。

    陸澄澄一雙波光瀲灩的眼睛看著秦川,「我在東州聽百姓說:東有司徒,西有秦氏,兩家富可敵國。百姓避難需要糧食,若是百姓得你們幫助,就真是太好了。」

    也算這種大企業大家族的社會責任。

    她語氣輕柔,就像是建議,就像在請求,讓人不忍拒絕。

    司徒文昊猶豫,光是用符門建造一片空曠的隱地到不是難事,只是這麼多人的糧食……

    秦川浮在空中的椅子一轉,對著司徒文昊道:「司徒,你猶豫什麼?心疼那點錢?人萬一都死光了,你以後從誰身上賺錢?」

    秦川倒是點醒了司徒文昊。

    「這點我要與父親商量一下。」

    秦川站了起來,「你去說服你父親,我去一趟無極門。」說服長青那一言難盡的師公。

    然後對陸澄澄道:「澄澄,司徒文昊不是什麼好人,你在這裡少與他說話。」

    陸澄澄:……

    司徒文昊:……

    *

    秦川與司徒文昊兩人單獨出了房門,同時看著同一輪月亮。

    秦川抱著手仰著頭,曾經每當看到月亮,他都覺得像看到那個皎皎如月的師父,無比的親切。

    而如今,看到這冰冷的月亮,儘是有了一種末世將來的恐懼。

    司徒文昊悠悠的問:「你說我們有沒有贏的可能?」

    面對那個上古魔尊荒冥。

    「有。」秦川毫不猶豫的回答。

    因為陸澄澄說他一定會贏。

    *

    無極門無極殿

    長青從三位他的弟子身旁走過,扯著道袍一步一步上著台階,步伐蹣跚,消瘦的背影顯得無比落寞。

    他一邊爬著階梯一邊念叨:

    「瓊宇與廣墨一同在山海峰歸去,現下藥芙又去了……」

    他撐著殿內玉座的扶手,坐上了寶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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