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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3:14:30 作者: 尤聽
    秦川從地上站了起來,長手一把握住了她領子前的兩條絲帶。

    他的突然逼近讓她本能的後退。

    秦川看起來高瘦,但是每次靠近了才發現整個人精瘦而結實,比自己寬那麼多,特別是肩。

    很有壓迫感。

    他一逼近,感覺周圍的空氣都變稀薄了一般。

    秦川卻抓著帶子不放,「別動,一會兒扯斷了。」

    看秦川低著頭給她系帶子,她莫名的有些緊張,「還是不穿了吧,我有點熱。」

    他輕嗤一聲,「到時候又被吹感冒。」

    秦川比她高一個頭,低頭就看見她不斷顫動的睫毛。

    看上去有些緊張。

    呵。

    就這樣就這麼緊張?自己還沒做什麼呢。

    清涼的夜風吹著她臉龐的狐裘毛動了動。

    不知何時開始,他發現她好小,好弱,特別是每次靠近的時候,這種感覺更加明顯。

    臉就那麼點點大,腰就那麼點點細。

    讓他想既保護又想摧毀,但更多的是想占有。

    他終於系好了絲帶,陸澄澄如釋重負的退了一步。

    彎腰去撿這些書,發現全是跟音律有關的。

    「你還在研究弦音術?」十年前她讓他研究一門能考音律影響干擾人的功法。

    然而都十年了,也沒有突破性進展。

    後來才發現原來要自創一本功法真的不簡單。

    秦川沉默代表默認。

    丁沛他算是了解,今天羞辱他一番,他絕對不會善罷甘休,更不會放過陸澄澄。

    沒有靈根的自己下次未必有今天這樣的運氣。

    正面跟丁沛干肯定打不過他,只能另闢蹊徑。

    而陸澄澄說的弦音術真到萬一的時候也許可能是唯一的轉機。

    「這本裡面一些樂譜我不懂。」秦川坐回了蒼松下。

    他除了沒有靈根外,在其他方面都極為自負,特別是在陸澄澄面前。

    陸澄澄第一次見他示弱,於是坐在他旁邊,從靈囊中取出琵琶,一邊彈一邊耐心的給他講解他提的問題。

    兩人一邊討論,一般翻著剩下的書查找論證。

    秦川還在沙沙的翻著書,發現陸澄澄的腦袋偏了過來,靠在了自己肩上,眼皮完全垂了下來。

    他嗤笑了一聲。

    不是準備躲自己嗎?

    居然就這麼沒防備的靠在自己肩上睡著了。

    索性也放下書,靠著後面的樹幹合上了眼睛。

    ………

    清晨凌雲峰上百鳥鳴啼,陽光透過松針葉射到陸澄澄的睫毛上。

    她抖了抖眼皮,習慣性的閉著眼睛翻來覆去的賴了下床。

    「別蹭。」

    一個低沉慵懶的聲音讓她完全清醒了。

    她猛地睜開眼,看見一雙長腿,然後她一翻身,看見秦川抱著手靠在樹上,皺著眉頭,閉著眼,顯然還在很困,不想睜眼的樣子。

    她……

    枕在秦川腿上……

    睡了一夜?

    其實也並不是一整夜,她一開始是靠在肩膀上,後來往下滑,滑著滑著就到了腿上。

    秦川腿緊實而有彈性,睡著相當舒服,於是她便枕著舒舒服服的睡了,不知來回的蹭了多少下。

    秦川怕驚醒他,也就保持這個動作靠在松樹上睡去。

    陸澄澄深吸一口氣,整個人彈坐了起來。

    這時聽見一個清清冷冷的聲音。

    「醒了?」

    陸澄澄和秦川同時瞪大眼,雙雙從地上彈起來。

    只見一身白袍的葉無塵氣定神閒的坐在懸崖邊的石桌上泡茶。

    一張冠玉一般的臉毫無表情。

    陸澄澄看了一眼一地亂扔的書,有的還被自己睡得散了架,搞不好還被風吹飛了幾頁。

    整顆心都涼了。

    「你們就是這樣對待我的書的?」葉無塵聲音平靜,卻讓陸澄澄心裡發毛。

    葉無塵抬著茶杯緩緩道:「你們可知道我書閣中的書多是孤本?」

    陸澄澄知道葉無塵是真生氣了,氣得惜字如金的他不等他們回答,一口氣連問了兩個問句。

    她急忙伸出雙手,手心向上。「請無塵君責罰。」

    小時候秦川做錯事他都是用戒尺責罰,沒想到有一天輪到了自己。

    「師傅,與跟她無關,書都是我取出來的。」秦川走到陸澄澄前面。

    「秦川。」陸澄澄忍不住叫止秦川。

    這十年他對葉無塵還是了解一點點,葉無塵對秦川愛之深責之切,對他處罰必然會比對自己重。

    葉無塵沉默不語,只是吹著茶。

    這種沉默最是可怕。

    陸澄澄的手伸得太久,都有些撐不住抖了起來。

    「弟子甘願受罰!」秦川又道。

    「仙君您彆氣了。你就打我幾下,消消氣吧。」

    畢竟那幾本書是被她給睡散架的,她怎麼都跑不了關係。

    若讓秦川一個人抗,怕是不是幾戒尺的事。

    秦川轉過頭來看著她,咬牙道:「一邊去!」

    葉無塵放下杯子,站了起來,繞過茶台走到陸澄澄面前。

    「好。」

    他纖長的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戒尺。

    陸澄澄忍不住抬頭,「仙君,幾戒尺呀?」

    她又慫,又怕痛,忍不住問一下,好有個心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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