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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3:11:22 作者: 辭陸氏
    女皇慵懶地抬眼看向韓深,眉目由笑轉成了冷。「哦,這件事,你不清楚嗎?」

    「屬下怎麼會清楚!」韓深有些急切地說出口。

    「證據確鑿,還有哪裡不清楚呢?」

    女皇年齡已經很大了,但因為保養得體,所以她看著還是像個三十歲的人,說出那語調調三調的話,不但沒讓人感覺厭煩,反而是誘惑。

    韓深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事實上,從知道自己不能入朝為官開始,他早就放棄去研究,去聽說這些東西了。所以他也不確定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他父親乾的。連辯駁,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可是,就讓他這麼空手而歸,他絕對不甘心。

    「屬下的父親年紀大了,恐吃不了牢獄之苦,還請……」

    剩下的話還沒來得及說,韓深已經被女皇潑了滿頭滿臉的茶水,好在,女皇手邊的茶水永遠是可以入口的溫度,所以也不算很燙,並沒有受傷。只是衣服濕噠噠的,有些難受而已。

    「之前你們韓家在魯州為所欲為,竟然還整出瘟疫這樣的事情,朕都因你壓下來了。你如今還有臉上朕這裡來求情?」女皇的胸口上下起伏很大,看樣子是被氣得不輕。

    韓深則是大驚。「怎麼會?瘟疫那件事絕對不是韓家做的。」

    「哦?那魯州怎麼會平白就出現了鼠疫呢?要不是張卿醫術過人,恐怕就死在魯州那地方了吧!」

    韓深恨不得將頭埋進地里,用無比誠懇地的話語道:「屬下雖不知鼠疫從何而來,但是屬下願意整個韓家天打五雷轟發誓,絕對不是韓家所為!」

    女皇怔了怔,沒想到韓深反應這麼大,不過,發這麼毒的誓,也許那件事真的有蹊蹺?女皇壓下心中的疑惑,不想再說。

    「屬下也曾親赴魯州,患過瘟疫,如果是韓家所為,怎麼還會允許屬下前去,並且那麼不小心呢!」

    看女皇沒什麼反應,韓深繼續道:「屬下知道,說不定朝野上下都在懷疑韓家,可是屬下父親沒有屬下祖父那般精明能幹和手腕魄力,韓家已經走下坡路很久了。」

    韓父確實是如韓深所說,女皇徹底迷惑了,不是韓家,還會是誰?這人跟張六順有什麼仇怨,又或者跟她有什麼仇怨。

    能漫不經心就下了這麼大一步棋,絕對不是一個池中物,朝中到底還有誰,是在觀望著,想要拉她下水。

    這時,女皇的腦中閃過一位位官員的臉,她發現,這個人隱藏的太好,她根本就沒有任何思路能想到是誰做的。

    「你先回去,你父親的事情板上釘釘,我不會改的,至於瘟疫一事,我會在仔細查一番的。」

    「可……」

    「出去!」

    第二百二十五章:情意訣別前奏曲(十九)

    韓楚楚聽聞韓家出了這麼大的事,擔心得整個心都糾在一起,可是剛出生的孩子,離了母親就哭鬧得不行。一看那小人兒掙命地哭,她又邁不出去這個步子了。

    最後還是步微塵一把抱起自己兒子,猛地一拍那白嫩嫩的小屁股,對著韓楚楚道:「找步叔帶你先回韓家去看看,正好我今天沐休,帶這個熊孩子。」

    因為步微塵身上的味道很熟悉,所以那小人兒就算沒母親在一旁也沒掙命地哭了。韓楚楚感激得看了步微塵一眼,趕緊準備往韓家走。

    韓父一被拉下馬,韓家驟失主心骨,韓家大哥沒有能力撐起整個韓家,已成年的韓齊沒有資歷去撐起韓家。韓家二哥重心不在韓家之上,一時之間竟然是韓夫人作為女中豪傑,率先整頓好韓家內務,教導幾個兒子。

    所以韓楚楚來的時候,韓家上下還是井井有條的,韓母看見韓楚楚回來,臉色有些不好看。拉著女兒進了臥房。「如今韓家正是多事之秋,你來了就不怕你相公和婆婆有微詞。」

    韓楚楚放下了擔心,聽完母親的話一笑。「本來呢,寶兒還小,離不了人的,只是你那女婿,主動接過去了,讓我回來看看呢。」

    韓母嘆了口氣,雖然韓楚楚不是她親生的,可是作為唯一一個自小長在她身旁的女孩,她對韓楚楚是真心疼愛。

    當初不看好的親事,如今竟是那那都完美,步微塵除了之前整了個通房曉晨,對韓楚楚那是沒話說。步家二房的二老都是和氣人,韓楚楚出嫁這麼些年,不用上下操勞,加上生了孩子,比在娘家胖了至少兩圈。

    她除了心裡覺得妥帖,就是更哀傷了。因為韓家另一位姑娘,嫁的並不好。忍不住開口勸韓楚楚道:「女婿寵著你,你也要有點分寸。一會兒吃完飯就回去。」

    韓楚楚點點頭,她只是來看看,如今看韓家狀況都好,哪裡還願意過夜,要知道孩子還小呢。她才出來這麼一會兒,已經是想得不行了。要不是和母親好久不見,恨不得飯都不吃就回步家呢。

    飯桌上,看見韓楚楚回來,破天荒的,韓家罕見的男女混桌一起開飯,這般歡欣的氣氛,連韓父入獄的悲痛都被消減許多。

    韓楚楚突然想念她的小侄女的,道:「思思沒回家嗎?」

    韓家人齊齊一愣,韓楚楚一看氣氛不對勁,也知道自己問了句不該問的話,趕緊低頭吃飯。徒然變得有些尷尬,最後還是韓齊一摔碗筷。「二皇子那個混蛋!」

    韓母眉目一瞪。「快閉嘴吃你的飯,不愛吃就跪祠堂去!」

    「祖母!」韓齊有些不平!

    韓思思當初就是因為韓楚楚嫁的太低了,所以韓家人一心把韓思思往高了嫁。

    二皇子天潢貴胄,身份尊貴是尊貴,可是跟韓楚楚比起來,韓思思過的也太苦了。二皇子後院那數不清的花花草草就不說了,畢竟風流事男人的天性,誰也不能指責二皇子什麼。

    就說到現在韓思思都已經流產兩次了,整個人瘦的脫了骨,連生育能力都失去了。韓家偏偏敢怒不敢言!因為也不是人二皇子乾的啊!那些妾侍因為他爭寵關他什麼事。再說了,就算是人二皇子乾的,人身份擺在那,韓思思也嫁入了天家。韓家也沒資格管啊!

    韓楚楚趕緊起身道:「我好不容易回來一趟,跪什麼祠堂啊!」

    韓齊有些委屈地喊:「小姑姑。」

    韓楚楚把韓齊摁回座位上,對著臉色不好看的韓母一頓撒嬌,惹得韓母重露笑容,氛圍這才再次熱絡,只是怎麼也回不到之前的狀態了。

    韓母畢竟上了年紀,吃了幾口就下去休息了,其它人也就沒了吃下去的心情。

    韓楚楚一臉鬱悶地回到了步家,步微塵一看,奇了,韓家也沒大動干戈啊!怎麼一副死了全家的樣子。

    韓楚楚抬頭,淚眼汪汪地看著步微塵。「我小侄女是不是受二皇子虐待了?」這話她在韓家就想問了,又怕引起大哥大嫂還有侄子他們的傷心才生生忍下。回來看見步微塵,再也忍不住地問出口了。

    步微塵張了張嘴,不知如何回答。韓思思作為皇子正妃,其實說過的不好,也不能這麼說,畢竟吃穿不愁,而是都是上品。要說過的好,好像也不行,沒有夫君寵愛,還喪失了生育能力,空有一個正妃的名頭,壓不住其它人。怎麼能說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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