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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20:07:17 作者: 會說話的肘子
    直到這一刻,他終於有了置身其中的感覺,不再是一個局外人。

    包圍圈外。

    巨人族和家長會的援軍從兩側切入,人數雖然不多,卻兇狠的徹底打亂獸人軍團陣型,讓它們毫無戰術可言。

    此時,巨人們拎著獸兵的小腿,將魁梧的獸兵當成甩棍一頓亂揮,哐哐砸得獸兵站不起來。

    包圍圈裡。

    「跟我走!」小二帶著家長會精銳,開始集中往一個方向突破,想要將包圍圈內、外打通,與援軍匯合在一處。

    幾乎力竭的慶塵便跟在家長會成員的身後,一旦有人陷入危險,他便立刻出手相救。

    所有人都殺紅了眼,慶塵也不例外。

    他們身上染著猩紅的血,分不清是獸兵的還是自己的,不知道殺了多久,幾頭獸兵衝殺過來,以自己魁梧的身形優勢撲向小二。

    卻見慶塵從斜刺里殺出來,徒手抓住了獸兵落下的爪子。

    他驟然擰腰旋轉起來,帶動著獸兵旋轉兩圈才將對方脫手甩出。

    轟隆一聲,被甩出的獸兵砸得獸兵陣營人仰馬翻。

    然而下一刻所有人都愣住了,小二與外面的小七四目相對。

    一秒之後,小二反應過來便怒吼道:「兄弟們,殺穿了!」

    「殺穿了!」

    圈裡圈外的人,如這天下水系一同奔赴向東,終於匯聚在一起奔流不息!

    然而小七的注意力馬上就不在小二身上了,他看著慶塵熱淚盈眶:「老闆啊,您可算回來了!」

    慶塵被小七的目光盯得毛骨悚然:「啊……你是?」

    小七愣了一下:「我是您最忠心耿耿的黑色家人小七啊!」

    小二破口大罵:「你小子沒安好心,想趁家長失憶的時候混成黑色家人!」

    小七:「你特麼別壞老子好事……」

    慶塵哭笑不得,這都什麼跟什麼,這些人有一個正經的嗎?這就是自己以前帶出來的隊伍?跟自己的性格也不太像啊!

    就是這打岔的功夫,獸人軍團竟又重新包圍上來,似要將圈裡圈外重新阻隔開。

    然而奇怪的是,剛剛小七喊『老闆,您可算回來了』這一嗓子傳出去,搞得家長會援軍全都眼紅了,一個個跟瘋了似的往這邊擠,想要親眼看一看自己『外出打野,杳無音訊』的老闆!

    可還沒等他們看見慶塵呢,獸兵已經衝上來將他們逼退回去,擋住了眾人的視線。

    家長會成員看著這些獸兵,心說這也太不懂事了,這種關鍵時刻湊上來幹嘛啊?

    「弄死它們!」羅萬涯帶頭衝鋒,這群家長會成員為了見慶塵一眼,竟是硬生生將剛剛圍上來的獸人軍團,重新撕開了……

    獸人軍團都愣了一下!

    它們可能都想不到,家長會成員為了見老闆一面,可以這麼拼!

    戰場中,羅萬涯激動萬分的踩著獸兵屍體來到慶塵面前:「老闆!終於回來了,你知道我們這段日子怎麼過的嗎,太慘了啊!」

    慶塵有些手足無措:「那個……先解決危險再說!」

    「好的好的!」羅萬涯轉身就帶著家長會成員重新殺了出去,將這缺口越殺越大。

    但羅萬涯等人來看慶塵一眼不算完,還有連綿不斷的家人突然殺過來,傻呵呵的看一眼慶塵就走……

    不知不覺中,獸人軍團越來越少。

    慶塵廝殺時,忽然聽見遠方有歡呼聲層層疊疊的傳來,如麥浪在田野里翻滾著。

    他轉頭看去,正看見一個扎著馬尾辮、腰間扎著繃帶的暴力少女,扛著一柄霸氣外露的長刀,提著一顆老人的頭顱,站在獸兵的屍堆之上!

    下一刻,她將那老人的頭顱高高舉起:「殺!」

    家長會成員全都聲嘶力竭的吼著:「殺!」

    大家的嗓子都啞了,奮不顧身的廝殺著,毫不猶豫將自己的所有力氣與勇氣全都爆發出來!

    原本是包圍著家長會的獸人軍團,竟開始零落著向後逃竄,仿佛用恐懼掙脫了禁忌物蟻后的控制似的。

    家長會成員哇哇亂叫著追殺上去,一個獸兵都不想放跑。

    獸人軍團開始潰敗了,東大陸要勝利了……但慶塵總覺得好像少了點什麼。

    這種直覺,讓他感到一陣不安。

    就像是你出門時總覺得忘帶了什麼,怎麼想都想不起來,直到出門很久後才發現,自己確實忘了帶錢包。

    那直覺不是空穴來風,而是潛意識對你的提醒。

    歡騰聲中,慶塵佇立在原地低頭思考著,他要從過往的記憶里,尋找那一絲不安的源頭。

    是什麼?

    自己到底錯過了什麼線索,才會導致自己如此不安?

    剎那間,慶塵瞳孔收窄。

    所有人的動作,都成了慢動作,小七歡呼時,汗珠順著他的發梢甩落,一顆顆在空中飛舞懸停。

    一頭獸人脖頸上插著匕首,猩紅的血液向外緩緩噴濺。

    整個世界好像都突然慢了下來。

    然而,不是世界在變慢,而是慶塵的思維在變快!

    該從哪裡尋找線索呢?

    慶塵仿佛回到了故事的原點,那個狹窄破舊的軍民巷裡。

    他還坐在那個超市前的雨棚下,身旁路過的大叔,手裡提著剛買的四個燒餅,剛出爐的燒餅暈開一些水汽,在透明塑膠袋裡染上了一層白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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