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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20:07:17 作者: 會說話的肘子
    前者是要用極端手段給慶塵一個順理成章掌握權力的身份。

    後者則是要通過極端的報復手段告訴神代,這個人很重要,留著他,對你們有好處。

    只要慶塵沒死,他總能想辦法救對方出來。

    「李長青那邊通知到了嗎?」影子問道。

    「通知到了,」慶野回復道:「她啥也沒說就把電話掛了。」

    「很好。」

    ……

    ……

    19號城市裡。

    李長青所在的別墅外,正有六七名城市議員身穿正裝,焦急等待著。

    這原本是市長的官邸,現在被獻給了李長青。

    城市裡的居民調侃,說這是李長青在19號城市的行宮,而那位市長如今則是她手底下的大太監。

    一時間,城市裡許多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湊了上來,希望能在那位強勢女人入主這座城市後,分一杯羹吃。

    今晚,原定是有一個小型會議的。

    19號城市馬上就要重新民選議員了,大家都希望能夠得到李氏財團的支持。

    只是有些奇怪,李長青剛走進別墅的議事廳,就接了一個電話。

    所有人都能感覺到這個女人的氣場變了,變的異常兇狠且不可琢磨。

    那個平日裡笑容滿面的女人冷峻著面孔,讓剛剛改名老十九的老九,將別墅內所有外人都趕了出來。

    讓這些議員全都等在了寒風之中。

    所有19號城市議員都覺得莫名其妙,到底發生了什麼變故,竟然讓李長青有如此巨大的態度轉變?

    有人小聲嘀咕道:「不會是我們犯了什麼錯誤吧?」

    「沒有啊,最近大家戰戰兢兢的,誰敢犯錯啊……」有人嘀咕道。

    這時,別墅的大門打開了。

    議員們紛紛停下了交談,朝別墅門口望去。

    然而大家看到李長青時全都愣住了,只見對方已經換下了平日裡的正裝,換上了聯邦集團軍的中將軍裝……

    只這一刻,所有人便突然意識到,那位蛇蠍女人似乎要回來了。

    第473章、最後一米

    疼痛。

    鑽心的疼痛。

    在麻痹感消退之後,無邊的疼痛就像是一萬根針扎在身上,傷口的燒灼感又如同被人架在火焰上炙烤。

    慶塵緩緩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躺在一間破舊的屋子裡。

    手指與手腕上,依舊緊緊箍著指鎖與腕鎖。

    「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慶塵忍痛看向周圍。

    房屋很小,牆壁是木質且破舊的。

    屋子的角落裡,堆砌著一些伐木工具。

    屋子中央,正有一個鐵爐子在燃燒著,上面放置著一隻黑色的舊鐵壺,壺嘴裡噴吐著白色的蒸汽。

    這裡並不算冷,爐子裡有剛添的新柴,說明人並未走遠。

    慶塵默默的感受著身上的傷勢,他已經被人換上了一身破舊的棉襖,棉襖之下則是幾乎纏遍全身的繃帶。

    他稍微動一下,便感覺自己渾身都疼了起來,仿佛身上一處完好的地方都沒有。

    慶塵閉上眼睛,靜靜的喘息著。

    某一刻,他忽然想起影子對他說的話。

    那青山絕壁上的599米都是前輩陪著你走過的,但唯獨那最後一米,需要你自己走。

    慶塵不曉得自己還有沒有機會活下去,但或許這就是那所謂的最後一米。

    沒人能幫他了,他得幫助自己。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吱呀一聲。

    有人推門而入。

    外面的寒風一下子倒灌進來,讓本就虛弱的慶塵遍體生寒。

    慶塵從未有過如此虛弱的時刻,虛弱到他的思維都有些受阻了。

    那萬千疼痛交匯在神經遞質之中,每時每刻都是一種難以用語言表達的折磨。

    從門外進來的七個人他都見過,赫然正是以神代雲合為首的抓捕小隊。

    一身樸素裝扮的神代雲合看向慶塵:「醒了?倒是難得,醒了以後也沒有嘗試著逃跑,怎麼,已經放棄了嗎?」

    慶塵平靜道:「躲在外面的寒風裡,想要讓我嘗試逃跑後再將我抓回來,以此來一次一次的擊潰我,讓我的心理防線崩潰。這應該是你們慣用的心理戰伎倆吧。」

    人在絕境中,一旦發現一絲希望,就會將全身心壓在那個賭註上。

    當這份希望破滅的時候,心智便會瀕臨崩潰。

    太多人扛不住被奪走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時的殘酷。

    神代雲合被拆穿之後也不生氣,他示意下屬們做飯,而他則走到慶塵身邊哂笑道:「大名鼎鼎的情報一處慶塵督查,求生欲似乎也沒那麼強。」

    說著,他抬手用力按壓著慶塵右肋處,那裡是野狼撕咬後的傷口所在。

    只是一瞬間,慶塵只覺得像是有人用烙鐵燙在了身上,他如蝦米般弓起身子。

    但從始至終都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神代雲合平靜道:「人類遭遇疼痛時發出喊叫是正常反應,所以不用抗拒。哼一聲吧,哼一聲我就鬆手。你看,甚至都不需要你求饒。」

    然而,慶塵依然沒有發出任何一聲。

    意志的壁壘,從不會分辨妥協的形式,不論是痛呼還是求饒,本質上都是一次後退。

    這一次他可以後退,或許不會有什麼。

    但一次次細微的後退,最終都會成為意志崩潰的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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