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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3:11:12 作者: 千峰一鶴
依著白衣道貌岸然假正經的做派,黑衣不屑中替他干著急,若是秦三娘喜歡的是他,他早已清掃這場風波,何須倚仗外人。
哪怕是犧牲色相,又有何難,不就是寬衣解帶,最多在榻上哭一場。
那秦三娘再壞,想必也會憐惜著些。
哼,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黑衣:「答應我,努力些。」
黑衣酸溜溜地寫就這封信後,受不了地摔了筆,不禁想,會否也有那麼一天,秦三娘滿心滿眼都是他?
夜裡,黑衣做了一個夢,那姿態拽得離譜的秦三娘,正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跪在他黑衣面前,抱著他的腿,求他別走。
黑衣在夢裡爽快非常,準備揚眉吐氣時,忽然周圍一黑,什麼都沒了,意識也沒了。
至暗時刻,溫文優雅的郎君睜開鳳眸,瞳仁沒有焦點地發了一會兒呆,這才慢慢恢復光彩。
他抬手揉了揉額角,然後輕輕舒了口氣,側過身來,一看,兩張宣紙凌亂的壓在枕下。
白衣郎君提著心,上月他沉睡的時候就極為不放心,害怕黑衣會將事情弄得越來越糟糕。
不過他拿起來一讀,當目光看到黑衣說,秦三娘心悅於你,他的心臟怦怦跳了跳,將這幾句話,翻來覆去看了無數遍。
真的嗎?
趙允承臨近沉睡之時,是一絲信心也無,連他都不想原諒自己,覺得自己丑陋至極,不配與小娘子作伴。
那黑衣這般分說,倒是給了他些信心,努力些,投其所好?
郎君俊臉一紅,無數畫面與場景湧起在心頭,很快就叫他皮膚發燙,呼吸凌亂。
自與小娘子分開,他便斷了欲,一來是沒有心情,二來卻是習慣了被人撩撥,不擅長自己動手。
如今只不過是想起從前,便心緒活絡起來,借小娘子的話,這叫做堵不如疏。
然而,趙允承還是選擇放任自流,仿佛腰以下那事與他無關。
他只負責思念小娘子,思念得雙頰泛紅,眼神迷離,又有些不安。
再過幾日,是小郎君的生辰。
疼小郎君的親人們都記得哩,包括洛陽沈府,說起來,他們並不知道東京城發生的事情。
這次派管家送禮過來,也是直接送到沈府,卻是發現,沈府已經變成了秦府,這是怎麼一回事?
鐵鷹招待了管家,說主子出了門,這才將管家糊弄過去。
關於主子的這筆糊塗帳,還是讓主子去與那洛陽沈家說吧,他們做屬下的不好置喙。
趙允承聽說洛陽沈府送禮來了,也是一陣頭疼,想了想,便讓鐵鷹把禮送到秦府。
接著是宮裡的太皇太后、秦家姐妹,弄得這幾天秦府熱鬧得很。
秦嫀替兒子收禮收到手軟,因為這些親人送的禮都價值不菲。
言言雖才兩歲,卻是個名副其實的小富翁。
往年言言過生辰都在沈府,小郎君的外公外婆,哪能感受到這樣的熱鬧。
這時看見這些禮大車大車地送來,心中又再次動搖。
不管怎麼說,這些親家人對他們,卻是實打實地好。
當初秦嫀若是嫁給旁人,也不見得有這般被人看重罷?
那攝政王瞧著也不是仗勢欺人的人,若真能一心一意的跟三娘過日子,王氏覺得也無甚不好的。
當然了,這些都還要看女兒的想法。他們家三娘,向來是個有主意的人。
五月二十日這一天,秦府一大早便張燈結彩,大擺宴席,好不熱鬧。
託了小主子生辰的福,府里當差的人都被賞了錢呢,還能吃一頓頂頂好的。
王氏欲言又止了一早上,沒忍住,與女兒說:「言言他阿爹今天會來嗎?」
秦嫀說道:「女兒也不知曉,但應該會來的吧?」依那郎君溫柔的性子,應該不會錯過兒子的生辰日。
算算日子,真正的修晏已經醒來五日了,卻一直未曾露面。
秦嫀再看到趙允承時,臨近黃昏,對方一身白衣,手持一個手繪風箏,站在院子裡略顯緊張。
修眉俊眼,臉上似有千言萬語要表達,卻始終含而不露,與那將情緒寫在臉上的黑衣郎君,有著本質上的區別。
秦嫀細細觀察便可知,自己往日錯過了許多關於他,欺騙了她只是他的一部分,瑕不掩瑜。
如果她喜歡的是個聖人,那她肯定會失望的,因為聖人是不可能給她回應的。
能給她回應的都是凡人,既然大家都是凡人,何妨包容他些。
看見秦嫀一步步地走來,趙允承心中的緊張更甚,持風箏的手指握緊,關節微微泛白。
他叉手行了個禮,輕聲道:「小娘子。」
秦嫀撈起那彩色的飄帶:「這是郎君親手做的風箏?」
趙允承臉微紅,點頭:「言言今歲的生辰禮,此時又正是五月,乃是放風箏的好時節。」
說到這裡,秦嫀忽然想起前幾日黑衣郎君送給言言的小木馬……她的心像是狠狠地被撞了一下,酸軟不已。
他們都很愛孩子,當然也很愛她,她不瞎。
秦嫀贊道:「這隻風箏十分漂亮,那你將它放上天可行?我帶言言出來瞧風箏。」
「行。」趙允承連忙點頭,因為親手做的風箏被誇了漂亮,他心怦怦跳,感到了久違的被小娘子疼愛的感覺:「你去罷,等你們出來,風箏便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