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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3:11:12 作者: 千峰一鶴
    嚴雲祈愕地吃了一驚,但是想想,應該不是他擔心的那樣?

    幸而今日攝政王不曾來上衙,不然兩方撞個正著可如何收場。

    「嗯,我出去看看。」嚴雲祈收斂了一下表情,連忙出去見妻妹。

    秦嫀透過紗絹看見二姐夫,便走下馬車來,撩起帷帽笑道:「二姐夫,突然來尋你,真是對不住。」

    嚴雲祈哪敢,連忙擺手:「莫這般客氣,不知三妹來衙門尋我何事?」

    「是這樣……」秦嫀看了看四周,又住了嘴,在這裡討論似乎不太好:「二姐夫,方便進去說?」

    「……」嚴雲祈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手心不住冒汗,再一次慶幸,今日攝政王大抵不會來,他嗓子乾澀道:「成,請隨我來。」

    秦嫀跟著他,進了皇城司內。

    提舉都有自己的辦公房,一般都會成為屬下暫時歇息的地方,因此眼下裡面全都是臭男人,嚴雲祈不可能把上司的女人帶進去……

    而司里空置的房間,只有用於審訊的房間,以及攝政王平日辦公的房間。

    嚴雲祈只能選擇審訊房或攝政王的辦公房:「……」他擦了擦額頭的汗,對秦嫀說道:「這邊請。」

    秦嫀不好意思地道:「二姐夫太客氣了。」

    所幸書案上沒有遺留下攝政王的筆跡稿件什麼的,嚴雲祈將秦嫀安置在遠離書案的太師椅上:「三妹稍等,我出去給你端壺茶。」

    未等秦嫀說話,他身形很快地閃了出去。

    先吩咐同僚們收住大門!

    若是攝政王過來,千萬死也不許放他進來!

    嚴雲祈的同僚們收到此等命令,立刻用『你瘋了』的眼神瞪著嚴雲祈:「什麼?攔住攝政王?」

    嚴提舉想來是瘋了,同僚們擺擺手:「這等吃力不討好的事,你要做你自個去做。」

    這種情況是早有預料,嚴提舉從自己懷裡掏出一袋碎銀子扔給他們:「只是叫攝政王暫且不要進來,就說是我說的,他會明白的。」

    有銀子那又不同說法,況且聽嚴提舉這麼說,他和王爺已達成某種共識?同僚們顛了顛碎銀子:「行,我們鐵定幫你攔著攝政王。」

    今日不上朝,那攝政王八成是不會來的。

    不過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那幾名收了銀子的官爺,盡心盡力地走到衙門口望風,順便閒磕牙。

    「老張,昨夜裡十三坊的小桃紅怎麼樣?」

    「別提了,說才十八,結果那臉還沒老子光滑……」

    「哈哈哈哈……」

    辦公房裡,秦嫀接了二姐夫的茶,非常不好意思:「很是抱歉,在你辦公的時候來打擾。」

    嚴雲祈道:「無妨,近日公務並不幫。」

    秦嫀點點頭,抿了一口茶便開門見山:「二姐夫,你與那攝政王抬頭不見低頭見,我只想問問你,我家郎君與攝政王,究竟是什麼關係?」

    這是她隱隱感覺的,中間總歸有關聯。

    王爺終究還是在夫人面前露了破綻,嚴雲祈暗嘆,手心滿是熱汗,然而他卻一臉正直地回答:「按輩分,攝政王與三妹夫應是表兄弟。三妹何故這樣問?」

    秦嫀緊緊盯著他,試圖從對方眼中看出什麼來。

    這時,門口幾名押班的交談聲忽然一停,因為遠處傳來一串密切的馬蹄聲,越來越近,越來越熟悉。

    幾人抬頭眺了眺,頓時面面相覷,眼下把銀子還給嚴提舉還來得及嗎?

    那是攝政王的馬來了!

    銀子恐怕來不及還了,趙允承已經來到了眼前,他動作利索地下了馬,將馬韁扔給屬下,便大步流星地入內。

    「哎,王……王爺!」那幾名收了錢的押班沒辦法,只好追上來攔住他:「嘿嘿,王爺王爺,您眼下不能進去……」見攝政王的臉色刷地沉下去,他不僅想還錢那麼簡單,還想倒貼錢:「是嚴提舉說的,額,不關我們的事……」

    趙允承看了眼他們,又看了眼上方的皇城司匾額,確定自己沒走錯地方,他,皇城司的一把手,不能進去?

    「都給本王滾開。」

    滿面威嚴肅殺的黑衣郎君一甩袖子,大步走了進去,他還沒走到辦公房便聽到裡面有動靜。

    他這個人,最恨公私不分,即便嚴雲祈是他的二姐夫,也沒有讓他徇私的可能。

    砰地一聲,卻是趙允承抬腳踹開了辦公房的門。

    「嚴雲祈,你在搞什麼把戲?」人未到,聲先到。

    屋內的嚴提舉冷汗簌簌掉下,這一波可不怪他沒作為,要怪便怪攝政王自個的臭脾氣!

    第79章

    與夫君同床共枕三年,秦嫀不可能聽不出趙允承的聲音,正因為她聽出了趙允承的聲音,所以才覺得驚愕不已。

    夫君怎會在這裡?

    秦嫀下意識地看向二姐夫,登時看到一張寫著『完了』的臉,只不知道是什麼要完了。

    說時遲,那時快。

    趙允承踹開門負手進來,只是一瞬間的事情,令得嚴雲祈想阻止都沒來得及阻止!

    「嚴提舉?」攝政王十分威儀地踏進來,準備教訓屬下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他的眼帘:「???」

    猛地看到家中的母老虎,正端坐在太師椅上飲茶,他卡在喉嚨里的話,便頓時咽了下去,臉上的肅殺之意,眼中的熊熊烈火,也如同被潑了冷水,滅得十分乾淨:「夫……夫人,你怎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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