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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3:11:12 作者: 千峰一鶴
    『小寶的滿月宴,百日宴,成年禮,想來這些都不必你操心……』

    該死!

    氣死X3

    書房裡兵兵乓乓,動靜叫一個亂,也不知發生了什麼,鐵鷹敬業地守夜,主子沒讓他進去,他便不敢窺探。

    ——破天荒睡書房的王爺,的確是被夫人流放至此的。

    鐵鷹雖然沒能親眼看見,但憑藉自己的聰明,能猜個七八分。他猜王爺今夜在書房待不下去。

    砰地一聲,書房門被打開,繼而一道影子在鐵鷹眼前掠過,深深讓他感嘆,王爺之武功登峰造極。

    只留一片殘影的攝政王,很快便回到內院,思及那母子二人已然熟睡,他連忙放輕腳步,五感敏銳的習武之人,頓時嗅到空氣中瀰漫著乳騷味……

    趙允承眸光一閃,向帳內探去。

    只見睡顏柔美的秦三娘,獨自在榻上歇息,身邊並無襁褓,他的兒呢?

    放下帳簾,攝政王又通去另一間廂房,才看見由奶娘和丫鬟守著的小木床。

    那木床上的小寶便是他的兒了。

    「姑爺。」今夜沐芮值守,顯然已經習慣了趙允承的到來,壓低聲音說道:「小主子正在酣睡。」

    趙允承哪管她,全副心神都在襁褓上,只見他趴著小木床,仔仔細細,上上下下地打量那肉糰子,真小!

    小臉兒,小嘴巴,小鼻子,皮膚白白的,眉眼——酷似他,看到這裡,趙允承一喜,嘴角不可控制地翹上天。

    繼而伸出食指指尖輕輕觸了一下嬰兒臉蛋,太柔嫩了。

    無怪白衣說他兒脆弱,這話不假,的的確確很脆弱。

    也罷,為了能使他兒健康成長,離遠些便離遠些。

    要不然萬一養死了……那二人定賴他。

    人心險惡,哼,趙允承不服氣地撇撇薄唇,然後眉毛一歪,沉聲吩咐:「軟椅搬來。」

    沐芮神情一愣,點點頭。

    軟椅搬來。

    外頭更深霧重,屋裡一片溫情脈脈,攝政王坐在小床邊趴欄而望,久久不曾動彈。

    下半夜一到,小寶因肚子餓,哭醒了。

    攝政王終於看到了會動的小肉糰子,那兩隻圓潤的小拳頭在空中揮舞,無牙的小嘴也張開哭嚎,露出牙齦來。

    可憐的小臉頓時變得有些猙獰。

    嚇得攝政王無措,想抱不敢抱,只好瞅著身邊的丫鬟奶媽子:「……」

    「小主子該是餓了。」或者是尿了,奶娘手法嫻熟地解開襁褓,檢查小屁股。

    攝政王眸光一閃,顯出柔色。

    好小子,尿了一大坨。

    奶娘給小主子換完尿布,還需得去屏風後餵奶。

    「……」隔空聽著兒子的吞咽聲,趙允承決定明日再來看望。

    他心中盤算,若整夜守在這裡,被秦三娘那母夜叉知曉,必然要提著他的耳朵吵他。

    趙允承這麼一想,便趕緊回到臥房,去同那秦三娘睡覺。

    養育孩兒非一朝一夕之事,往後需得儀仗秦三娘的地方還多著,這便是趙允承不敢輕舉妄動的緣故。

    罷了,一年都忍了,何妨再忍她會會。

    趙允承喪氣地脫下衣裳,在秦三娘身邊找個位置窩好,臨睡前郎君暢想未來,待他兒長成之日,便是他天地任遨遊之時。

    凡生太苦,需要點甜頭才能支撐下去。

    「……」眼下麼,趙允承經過一番衡量,靠著一點點枕頭拿起扇子,給額頭沁汗的母夜叉打扇子。

    剛才睡得不安穩的女郎,有了這道柔柔的風,登時睡得舒服了很多。

    五更天,沒怎麼睡的郎君悄悄起身。

    秦嫀揉揉眼睛:「夫君?」

    趙允承說道:「我去看看小寶,然後出去一趟,晌午回來。」

    「……」對於郎君定時出去溜達的習慣,一年下來,秦嫀都習慣了:「去罷。」

    秦嫀記得曾經有一位情感專家說過,男人就像大型犬,要定時遛一遛,到點會回家即可。

    個屁。

    若是發現可疑跡象,頭髮、胭脂味兒,她非neng死他不可。

    東京城的六月似火爐,往年女郎還能用冰盆給室內降溫,今年趕上坐月子,母親在旁邊虎視眈眈,這不行那不行。

    照秦嫀說呢,太熱也會熱出毛病來。

    清晨,王氏一早盯著灶房,做好三娘的月子餐。

    秦嫀胃口好,少油少鹽的月子餐她亦吃得很歡,王氏心疼女兒,照顧女兒飲食起居的她,不想女兒產生落差,亦是陪著一起吃清淡的朝食。

    說到這王氏不得不說,三女婿真是她見過最最體貼人的郎君了。

    她活了這把年紀還沒見過陪媳婦一起坐月子的。

    一般的郎君,好點的搬到書房安寢,沒良心點的便去了妾那裡。

    秦府沒有納妾的風氣,因此王氏才特別瞧二娘子的前夫婿不順眼,好在,眼下二娘子也嫁了好人家。

    不過二娘子素來身子骨薄弱,成婚大半年還在調養身體。

    當母親的都是這樣,憂心完這個憂心那個。

    「咦,今日修晏不在嗎?」王氏帶著朝食過來,發現三女婿不在。

    秦嫀點頭笑道:「夫君晨間有事,五更天便出了門,咱們不必管他。」

    「哎。」母女倆歡歡喜喜地吃起來。

    外邊艷陽高照,秦嫀抹了把汗:「阿娘,我看我還是洗個澡吧,不然我受得住,修晏也受不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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