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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3:11:12 作者: 千峰一鶴
卻說那趙二房,呸,攝政王將自己的五哥打了一頓,心裡舒坦了些,不然他總覺得落人一截。
無論如何,他與秦三娘有過春風幾度是事實,眼下對方更是懷著他的兒,於情於理這個頭合該他來出。
在外奔走了一天政事,天將黑,趙允承風塵僕僕回到沈府。
對於郎君偶爾出去放風,秦嫀心中無甚感覺。
她始終相信男人不是約束出來的,若是一個自覺的男人,無論妻子管不管束,遇事都會三思而後行,反之亦然。
若是郎君不自覺,她立下家規三萬條也無用。
「回來了?」對方去了何處,秦嫀亦沒有過問,只笑著迎接:「夫君累嗎?先傳膳還是沐浴?」
趙允承一見了秦三娘明艷的笑靨,便想起那令人鬱悶的二房之說,可笑,若不是不能暴露身份,他何須被人壓在頭上撒野。
「……」在沈府整日被當成白衣對待實屬令人憋屈。
如此在意,倒不是因為趙允承有多麼喜歡秦三娘。
一個心懷天下的男人,其實對情情愛愛並不感興趣。
不想被秦三娘當成白衣看待只是原則上的問題,事關尊嚴。
然而趙允承心知肚明,他與白衣黑白並存之事,絕無讓第三個人掌握的可能,那是他們藏得最深的秘密。
「都可。」為免叫秦三娘起疑,趙允承做出不甚熟練的溫和表情,實際上他一點兒也不屑裝樣,一切不過是權宜之計:「你安排便是。」
秦嫀未曾察覺出郎君的變化,她與往常一般和郎君相處,畢竟二人成婚也有些日子了,彼此都不再拘謹。
哪怕萬分溫柔體貼的郎君,偶爾在自己面前露出冷淡自閉的一面,也實屬正常,誰都有想要獨處的時候。
秦嫀微笑:「那便先沐浴,洗洗身上的風塵。」她說罷,喚來丫鬟將瑣事吩咐下去,又道:「郎君來,將外袍脫了,寬鬆寬鬆。」
說話間便解開了趙允承的腰封:「今日怎穿一身黑?」她總算發現了,這郎君唯獨偏愛黑與白,雖然穿著很很好,但也應該試試其他的衣裳嘛:「裁縫之前量身定製的冬衣,你也只要了白色。」
果然,一回來便會被秦三娘占盡便宜,恨不得將他剝光才罷休,可笑那滿嘴污言碎語的偽君子卻說他齷齪!
真該讓對方瞧瞧他是如何被秦三娘動手動腳,吃他豆腐。
「……那便,喚人做幾身黑的。」攝政王說罷,暗暗覺得痛快,他要讓沈府也充斥著他的痕跡。
秦嫀:「郎君確定只要黑的?」她靠著他厚實的胸膛,踮腳親了一口男人線條流暢利落的下頜:「你身材這般修長偉岸,穿其它顏色定然也十分好看。」
任憑對方花言巧語,趙允承穿慣了黑衣:「不必了。」對方溫軟的身子貼著,站沒站相,舉止神態更是輕佻浮滑,但看在她有孕的份上,他如何能推開她?
只得直直地杵在那,任她占盡便宜。
一番忍辱負重之後,等到下人將熱水送來,這才尋了由頭讓秦三娘快快揣著他愛子坐下,他去去就來。
七手八腳將纏繞在腰上的玉臂解開,郎君繃著俊美面容前去浴間梳洗。
首先,他掃了一眼上個月他離開這裡時曾留下物件的幾處,一看之下果然,擱著髮帶和壓袍的地方都空空如也。
趙允承目光微冷,洗浴後出去,頓了頓,走向正在羅漢榻上坐繡活的女郎,他輕咳一聲:「你見過我的黑色髮帶和墨玉壓袍嗎?」
秦嫀被問住了一下:「夫君此前將它們放在何處?」
趙允承負手:「便放在浴間。」
秦嫀思索了一下,搖頭,對郎君所說之物毫無印象:「我問問丫鬟。」尋了丫鬟來,都說沒見過。
趙允承握拳,那必然是叫白衣扔了,真是卑鄙小人,這般眼裡揉不得沙子,難道是怕別人分了他的寵嗎?
想想,白衣的擔心也並非沒有理由。
瞥了眼總是饞他身子的秦三娘子,趙允承抿唇,對即將到來的夜晚心情複雜。
屆時他應該順從嗎?
為免對方生疑……怕只得順從了。
古代不若現代那般,有豐富的夜生活,最近秦嫀的『夜生活』便是給未來的小寶寶做衣裳——今晚是一頂帽子。
趙允承暗自坐在旁邊,將那些已然做好的小鞋小襪,看了又看,摸了又摸,心中不無期待。
瞥了一眼神情專注的秦三娘,攝政王道:「夜裡做針線活傷眼睛,還是早些安寢。」
夫君每次總這麼說,但是剛吃完飯,秦嫀實在不想去榻上干躺著。
她看了眼外頭:「不若夫君陪我出去走走?」
趙允承也看了眼外頭:「你確定嗎?現在秋夜霧重,涼風習習。」他意有所指地瞥向秦嫀的肚子:「只怕你的身子受不住。」
也是這個理,秦嫀輕嘆,不由溫柔地睇著郎君:「換季節最是容易染病,修晏在外行走時,要多加注意防護。」
「……」這婦人見識真少,他有內力傍身怎會染病。
他暗暗腹誹,面上不置可否地扯扯薄唇,暖融融的淺黃燭火下,他的鳳眸深處流動著與溫和一文錢關係也無的陰險邪肆。
夜深之後,夫妻二人一同躺在榻上,以前一向是秦嫀躺在裡頭,但後來她有孕,趙允承為方便娘子起夜,二人便對調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