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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3:11:12 作者: 千峰一鶴
    站在一旁的平郡王妃,不可思議地睜大眼,似是沒想到自己的男人會這般沒出息,只是被怒斥一句便坐地求饒。

    這可是她依賴的頂樑柱,主心骨!

    那是當然,平郡王妃不若平郡王那般經常在外走動,她婦道人家總在內院廝混,哪能知曉爺們在外邊的事。

    因此更不知曉趙允承的刀劍無眼,死了,便是死了。

    實不相瞞,趙允承對平郡王的態度還算滿意,他冷冷瞥了眼似乎不服氣的平郡王妃,聲音涼涼:「五嫂,你認為呢?」

    聽見趙允承點自己的名字,那平郡王妃驚恐地哆嗦了一下,忙不迭地點頭認同:「沒,沒錯,合該這樣。」被趙允承那雙沒有溫度的眼睛注視著,她險些都快哭了,卻還是努力地穩住聲音:「九、九弟儘管吩咐,我們一定做到。」

    誠惶誠恐,懺悔莫及的態度,這才讓趙允承稍稍滿意,但想到平郡王妃在他夫人孩子面前那張囂張跋扈的嘴臉,他便忍不住釋放怒意,眉間蘊藏著滿滿的肅殺之氣,叫人背脊生寒,毛骨悚然。

    趙允承:「我要你們在廣聚軒,擺三天三夜的流水宴,向剛才那位夫人致歉。」他接下來說出的話,讓平郡王夫婦狠狠倒吸了一口涼氣:「方才那位夫人,乃是洛陽沈氏的少夫人,沈家三公子沈輝明媒正娶的妻子,亦是我皇祖母的嫡親侄孫媳,可不是什麼任人欺負的小百姓。」

    ……平郡王夫婦咽了下口水,登時臉色扭曲!

    趙允承仿佛能猜到幾分他們的心情,可那又如何,諒他們也不敢亂嚼舌根,出現宣揚。

    上回在宮門口,夫人因為身份低被丹陽堵住不得而出,他已是很生氣,這一次變本加厲,被人蹬鼻子上臉當著面說出『掂量掂量你在跟誰說話』這種狂言,叫趙允承如何能忍。

    他不想忍,他要叫全東京城都知曉,惹誰都不要惹南城沈府。

    見他們發愣,趙允承眼中寒光閃了閃:「怎麼?做不到嗎?」

    平郡王夫婦如夢初醒,趕緊從那驚天大秘聞中拔出神來,慌張承諾:「不不,做得到,我們馬上便去那廣聚軒擺流水宴,馬上便去。」

    趙允承微微鬆了眉心,揮手道:「行了,去吧。」除此之外,他也不能把這二人打一頓不是,便只得這樣收場。

    「多謝九弟海涵,我們這就去辦。」平郡王夫婦如蒙大赦,這便想走。

    「慢。」趙允承叫住他們:「流水宴的第一日,我要你們二人將你們能請到的所有人請去,若廣聚軒坐不下……」

    他沉吟,因為一時沒想到。

    平郡王非常上道地道:「那便分為兩批,三天請不完便四天五天六天。」

    趙允承滿意:「正是如此,去吧。」

    得到赦令,平郡王夫婦哪還敢逗留半秒,連忙跌跌撞撞地逃出沈府,仿佛這沈府是龍潭虎穴,刀山火海熱油鍋。

    「他、這……」平郡王妃抬頭望了一眼沈府的匾額。

    「你這婆娘,還不快快住嘴,回去再說!」平郡王壓低聲音扯了王妃一把,二人爬上馬車,回到平郡王府。

    但此刻他們均是驚魂未定,心中正風起雲湧,越想越覺得手指在發抖:「……」他們夫妻對視一眼,滿臉驚悚,攝政王……這可不是養外室那麼簡單啊!

    他他他……他這是明目張胆地通姦……把綠帽戴到了太皇太后的親侄孫身上。

    按輩分算,那沈少夫人或許是攝政王的表嫂。

    「……」平郡王夫婦感覺自己涼了半截,這個秘密,太大了,若他們不能守口如瓶,遲早會被九弟弄死。

    「王爺,怎辦?」平郡王妃也想到了這一層,大熱天她竟感到手涼腳涼,不寒而慄。

    「怎辦……照他說的辦唄。」灌了幾口冷茶下肚的平郡王站起來,說:「我去聯繫廣聚軒,你……寫帖子邀請眾位,事關重大,他們若是膽敢不來,九弟自會看在眼裡。」

    平郡王妃點頭,但心裡終究覺得萬分難堪,呢喃:「這等醜事……」

    「都這種時候了,你還口無遮攔?」平郡王瞪著妻子。

    「……」

    沈府,後院。

    本來挺氣憤的沈家少夫人,回去吃了幾顆蜜餞便釋懷,這裡是尊卑分明的古代,對方頂著王爺王妃的頭銜,囂張跋扈那不是再正常不過嗎?

    自己又有什麼好憤慨。

    所幸秦嫀也不是那種急脾氣的女人,丈夫還在前面周旋,她倒是希望能夠心平氣和地解決,總之千萬比鬧大。

    但她萬萬沒想到,她家夫君會把這件事鬧得這麼大!

    趙允承回來後,先緊張地瞧了秦嫀一圈,滿臉自責道:「笑笑息怒,都怨我不察,讓你受驚了。」

    秦嫀忙道:「夫君多慮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哪有受驚?」

    當時那架還未吵起來呢,充其量只是被人擱了狠話。

    趙允承見她神色如常,確實沒有受影響,這才放心。

    但郎君眉間依舊肅然,他執著秦嫀的手說道:「他們對你無禮,我已叫他們在廣聚軒擺流水宴,當著全東京城百姓的面,向你賠不是。」

    什……麼?

    秦嫀覺得,自己眼下的表情肯定很精彩,這個郎君,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沉浸在生氣中的郎君,牽著秦嫀的手,冷冷地自言自語:「上次在宮門口已是叫你受了委屈,這次我必叫他們知曉,誰都可以欺負,唯獨南城沈府,碰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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