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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3:11:12 作者: 千峰一鶴
    問急了便耍賴糊弄沒拿過去,叫人拿他沒辦法。

    「夫君,莫要胡思亂想。」秦嫀覺得,車到山前必有路,更何況在天子腳下,有太皇太后庇護,她真想不出有誰會尋仇:「你不若多想想我,還有你家小子。」

    提到小子,趙允承這才轉憂為喜,清雋的面容蒙上了一層期待的微光,抱著小娘子道:「那我再努力努力。」

    「正是如此。」秦嫀舉雙手贊同。

    當然,她也不是絲毫不擔心自家郎君的身體,如果趙允承每天都在家中待著,給她一百個膽子,也不敢這般招惹趙允承。

    這不是葷半個月素半個月嗎?

    所以,秦嫀就不客氣了。

    亥時初,白衣從小娘子的帳中『爬』出來,還算從容地穿戴整齊……

    「郎君。」一隻玉手掀開帳幔,露出半張嬌美臉蛋,慵懶笑道:「早些回來。」

    「……」趙允承向她點點頭,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轉身大步離開這裡。

    白影匆匆,策馬入內城。

    啞奴小心跟上,同時心中疑團重重,只因這些天盯梢的結果,已然推翻了他之前的那些猜測。

    第一,這座沈府,並未出現疑似男主人的沈家子弟,第二,宅中奴僕,竟然大多會武,守衛之森嚴不同尋常。

    攝政王府,高遠終於把王爺盼回來了,當下忙著給趙允承備膳備水,順便趁著主子還沒穿上黑衣的時候,關心兩句:「王爺,您回來得越來越晚了,嘿嘿,這次又是去了何處遊玩?」

    趙允承道:「半個月能去何處?」

    言語間多有不滿。

    高遠沒想到自己撞了槍口,怎麼了,下半月王爺心情也不好嗎?

    趙允承不是心情不好,他是還沒好夠,滿腦子都是沈府的小娘子,還有那未出世的小子。

    ……也不知曉下次醒來的時候,會不會實現。

    沐浴、寫信,都在一個時辰之內完成,可見之匆忙。

    並不知道這個月具體發生了什麼的白衣,回憶以往寫過的內容,東拼西湊了一篇,倒也寫得飛快。

    頭上的長髮還未乾透,消耗了一個白晝的體力,也未曾來得及恢復。

    不過這也可以解釋為舟車勞頓所致。

    只要身上沒有可疑的痕跡,白衣相信,黑衣不會多想的。

    然而話又說回來,自己可以瞞著黑衣做這些事情,那麼是不是說明,黑衣也瞞著很多事情?

    理論上應當如此。

    不過趙允承對黑衣的事不感興趣,他想了想便閉上了眼睛。

    初一子時一過,王府死般寂靜。

    王爺臥房的燈火,以往總是奇怪地滅了又開。

    沒有人知道,只是兩個都認為自己是主導者的意識在進行交替。

    詭異而又理所當然。

    睜開有些沉重的眼皮,眼神陰鬱的郎君,陰森森地一笑,使得他那張俊臉都顯得扭曲了起來。

    然後他抬起自己的手,在眼前看了看。

    即使是在黑暗中,趙允承的視力也是非常好的。

    他把手指湊到鼻尖嗅了嗅,什麼也沒嗅到,只有墨汁的味道。

    「不急,本王馬上就會知道了。」趙允承喃喃。

    然後他實在是累了,這是他第二次醒來又陷入睡眠。

    白衣留給他的身體,連支撐一晚上的力氣都沒有。

    第34章

    瞧著王爺臥房的燭火熄滅了,提心弔膽的高遠也就鬆了口氣,他就說,王爺回來的時候一臉倦色,今晚還能支撐到天亮他就不信了。

    攝政王一覺睡到五更天,外頭的天剛蒙蒙亮,畢竟要上早朝,高遠就帶著人在外邊守著,隨時聽候吩咐。

    等了很久,聽到一聲似乎中氣不足的聲音低低傳來,高遠連忙帶著人進去伺候。

    這一進去,高遠就看見趙允承滿臉倦怠,顯得很沒有精氣神,哎,畢竟再過幾天就是貴妃的忌日,王爺這些天的情緒肯定是不好的。

    想了想,高遠便想到了之前王爺吃的那幾帖藥,似乎有大功效,於是就小心翼翼地上前笑道:「王爺,要不小的給您煎一副藥來?」

    趙允承目光一凜,盯著高遠:「你知道那是什麼藥?」

    高遠頓時被嚇了一跳,險些沒跪下去,忙道:「不……小的,不知道啊。」

    那太醫又沒有說,他如何知道呢。

    見高遠的表情不似作偽,趙允承輕哼了一聲,這才收回陰鷙的目光,但立刻又咬牙切齒,好他個白衣,呸!果然是有了長期的姘頭,若是叫他知曉,看他如何收拾整治,定要叫對方生不如死。

    高遠在一旁看著,只覺得王爺的神情好生嚇人,似是要飲其血吃其肉似的。

    給趙允承更衣的宮人們,更是被這股氣勢壓得手指顫抖。

    白衣那個混帳,簡直是豈有此理!

    黑衣這次醒來,同上次一樣,感覺自己體內的氣被耗得不輕,他被氣得握緊拳頭,對高遠吩咐道:「去煎藥。」

    高遠一愣,然後趕緊道:「喏。」

    得虧上次的藥方還沒有扔掉,他立刻就叫人去煎。

    因為喝藥耽誤了些時間,所以今天的早朝,被推遲了半個時辰。

    宮門口的官員們,足足在原地等了趙允承一個多時辰。

    不過大家都不敢有怨言就是了。

    半個月沒上朝,諸多等著攝政王決定的摺子,被堆放在勤政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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