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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3:11:12 作者: 千峰一鶴
    一句話,身在階級主義社會,該夾緊尾巴做人的時候,到底還是要夾緊尾巴做人。

    秦嫀保證,以後若是再遇到類似的情況,她肯定不狂了。

    「笑笑,張嘴。」面容出色的郎君,將剝好的蟹腿肉餵至女郎唇邊。

    秦嫀吃上了心心念念的醉蟹,笑容甜蜜,給夫君還了一個媚眼,然後又瞧瞧外頭還算涼快的天,用手推了郎君一下:「修晏,不若你給阿爹阿娘送兩壇過去?」

    被使喚的容王殿下愣了愣,然後微微笑了下,等給她剝完手上的蟹,用桔皮泡的水洗乾淨手,便出了門。

    秦府收到醉蟹,很是開心。

    王氏聽聞這是洛陽沈氏的主母親自動手醃製的,心中更是激動:「修晏等等,我捎些東西給你帶過去。」

    來送東西的容王:「……」

    一會兒被岳母安排了一大包,他沒奈何,同時又覺得有點意思。

    「回來了?」秦嫀看見了他,還看見了他手裡的大包小包,失笑:「我阿娘給的?」

    趙允承無辜點點頭:「是。」

    「先放著。」秦嫀吃夠了蟹,這才洗了手,過來拆包裹:「讓我看看是什麼東西。」

    大部分都是吃的,有桂糖糕、龍鬚酥、茯苓餅等等,真吃不了那麼多。

    趙允承看了一眼,總結:「岳母很會養人。」

    從他的口吻中,秦嫀聽出了由衷和認真:「……」

    「我們自留一份。」秦嫀笑著吩咐兩名丫鬟:「剩下的你們拿下去分了,人人有份。」

    丫鬟笑道:「喏。」

    此業務她們已經很輕車熟路了,不多時,在府里當差的人都收到了主母賞的東西。

    在這個時代飴糖是很金貴的,尋常人家吃不起這些甜絲絲的東西。

    不過在沈府當差的好處,就是不缺零嘴和飴糖吃。

    鐵鷹這個月第三次收到主母賞的一包零嘴兒,便又開始發愁,是不是應該討一房媳婦兒了?

    (從一包零嘴想到討媳婦思路敏捷!)

    才涼快了一天,東京城的溫度又恢復了炙烤的程度。

    趙允承晨起練劍,沒練半個時辰就夏衫濕透了,他嫌熱,便還劍入鞘,回去沐浴。

    「夫人呢?」進屋沒看見秦嫀,他便開始找人。

    沐芮回道:「回姑爺的話,方才鐵管家來稟報事務,夫人和鐵管家到偏廳去了。」

    「一大早地,稟報什麼事務?」容王皺了皺眉,不悅道。

    等秦嫀回來,兩個人一起用過暮食,趙允承便在前院的書房,召見鐵鷹。

    「有些你可以自己定奪的事情,便自己定奪,少拿那些瑣事去叨擾夫人。」趙允承不客氣地訓道。

    這麼大一個外男進後院,他瞧著礙眼。

    用現代的話來說,鐵鷹就是一個鋼鐵直男,讓他料理殺~人越貨的事情,他分分鐘完成得很好,然而給主子當管家,他真的是頭一回。

    不過鐵鷹是不敢有怨言的,忙說道:「是,主子。」

    過不了幾日,趙允承便又要去那國子監上學,為了學業,秦嫀也挺佩服這位粘人的郎君,明明在家的時候那麼粘人,卻還能這般自律,專心上學半個月,回家抱老婆半個月。

    臨走前一天下午。

    午休過後,趙允承便抱著秦嫀在帳中胡鬧了一下午,直到日落都還沒消停。

    「娘子,要想我。」跟小娘子相處得越久,趙允承對她的依賴心就越強,如果不是有黑衣耽誤事,他跟國子監是斷不會有緣分的。

    秦嫀環著郎君的脖頸,笑吟吟地貼近些許,吐氣如蘭:「嗯,夫君若是這般捨不得我,不如遲去兩日,可好?」

    讀書罷了,在哪裡不能讀呢?

    反正郎君又不會下場科考,所以秦嫀沒壓力地向他撒嬌,親了親他的唇角,可憐兮兮控訴道:「你一去便是半個月,剛成婚那會兒我不便與你說,但真的很想你。」

    有時候夜半三更醒來,摸摸身邊空無一人,簡直折磨。

    她多想一直被他抱在懷中。

    趙允承:「……」

    趙允承臉龐泛紅,額上青筋若現:「……我在的時候,娘子嫌我貼著太熱……」

    「郎君,那都是氣話……」秦嫀吃吃地笑了:「你看我現在嫌你了嗎?」

    嬌聲細語,聲聲入耳。

    盡知道纏我!容王太陽穴突突跳:「亥時之前,我定是要走的。」

    秦嫀撅了噘紅唇,還想再說些什麼,但那郎君比她更快一步,傾身過來,漆黑的鳳眸深深望著她,將她那些纏人的話語,盡數吞沒。

    不讓她說。

    秦嫀微微一怔,然後便在心底笑開了,這人,還是這麼聽不得葷話。

    郎君確定她說不出話,放開她,卻又被她炙熱的眼神看得微窘,抿了抿唇,低聲道:「我想要個小子。」

    瞧這話說的?

    秦嫀把臉板了起來:「是個丫頭你就不愛了?」

    趙允承深深看她:「小子身體壯,能學武。」以後即便是有什麼不測……

    若是個女郎,趙允承會更內疚的。

    本應得到最好的,卻要跟著不頂事的阿爹提心弔膽,受罪。

    隔三差五的,秦嫀又在郎君的眼中看到了呼之欲出的擔憂,還是因為那個神秘的仇人嗎?

    她倒是想為對方擔憂,可是郎君什麼也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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