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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3:11:12 作者: 千峰一鶴
    秦二娘子不勝感激,連忙彎了彎身:「多謝舒窈姑姑。」

    送走舒窈之後,秦娉心中思緒萬千,想要親自去沈府登門,又怕自己把晦氣帶給妹妹,於是只叫人傳信。

    兩府相距不過兩里遠,秦嫀收到的那信連墨汁都沒幹,看完之後她心中一驚,然後彎月般的眉毛輕挑,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也就是說,家中的郎君確實進過宮,也見了太皇太后,順便還把自家的糟心事給太皇太后倒豆子似的倒了出來。

    秦嫀一時語塞,不知該說不愧是皇家編外人員,還是該說自己的夫君太魯莽,若是惹了太皇太后的厭煩可不是小事。

    但如今事情辦得這麼漂亮,也是不爭的事實。

    秦嫀垂目思索了一下,起來把衣裳脫下來,只留下一片抹胸……然後在趙允承的衣櫃裡,找出一件他的披風。

    這郎君獨愛白色,家中的衣服盡數雪白。

    只在箱底處壓著一套可憐兮兮的天青色,看著很是眼熟,卻是對方穿著上門提親的那件。

    怕不是只穿了一天?

    秦嫀挑眉,不由擔心自己五顏六色的喜好會不會被郎君嫌棄。

    邊想著,披上雪白的披風,把自己嚴嚴實實地裹起來,確定不會春光乍泄,便讓丫鬟在前面開路,以免被下人衝撞。

    好在沈府人少,倒叫秦嫀一路上暢通無阻,就到了前院的書房,敲了敲門。

    裡頭傳來清冷的一聲:「誰?」

    來書房找他,還是頭一回,秦嫀卻沒想到,不在自己面前的郎君如此高冷。

    她抬手又敲了兩聲。

    眼神促狹。

    裡頭好像知道了什麼,不多時,書房門向兩邊打開,露出郎君頎長俊秀的身形來,還有那張冷峻沉默時威嚴,勾唇揚眼時迷倒一片的俊臉,這會兒愣怔地看著門口裹著他的披風的小娘子。

    「夫君。」秦嫀輕喚。

    「嗯……」郎君正想說這麼熱的天,卿卿裹著披風作甚,突然想到了什麼,郎君俊容一黑,接著一紅,總之十分精彩:「你真是……」他咬牙切齒得連一句話也說不齊乎,連忙伸長手臂把女郎扣進來。

    書房門砰地一聲關上,隔絕外界的一切窺探。

    秦嫀趴在郎君寬厚而不平靜的懷裡,仰頭笑眯眯,和郎君對視。

    「……」趙允承見她這般坦蕩無邪,又不確定起來,於是隨手掀了一下自己的披風。

    雪白披風下,一副玲瓏身段,起伏有致,瞧得趙允承眼前發黑。

    「你竟敢穿成這樣走出房門?」郎君的聲音從嗓子眼裡擠出來。

    「有丫鬟開路……」秦嫀細聲辯駁。

    「那也不行。」郎君看起來氣得不輕,俊臉都快扭曲了。

    但是卻忍住沒抓疼她。

    「那僅此一次。」秦嫀反省了一下自己,確實這個做法好像有點挑戰封建社會的神經。

    自個的夫君哪怕再怎麼開明,始終也是個古代的男人。

    「嗯。」容王悶悶地應了一聲。

    既是如此,想必他也不會在書房這麼神聖的地方受用自己了,有點遺憾的秦嫀推了推他硌人的胸膛:「夫君,送我回去罷。」

    犒勞的方式有很多種,或許可以從其他方面著手。

    趙允承自不必她說,仔細將她裹好,親自送回內院臥房,這一送他也沒走,就在房中受用了她。

    ……穿著他的披風那樣去書房尋他,他真不知道自己的小娘子是怎麼想的,還嫌他不夠上心?

    秦嫀這次主動之前,也未曾想過會怎樣,後來她意識模糊的時候,眼角泛紅地在心中起誓,以後再做這種事她就是抖M。

    夜深人靜的小夫妻臥榻上,女郎的形容有些令人不忍,瞧著有些慘兮兮,趙允承雖然心疼她,但抿了抿唇,還是怨她道:「以後莫再莽撞。」

    「……」

    這一場養了兩天,秦嫀得了空才好奇地詢問郎君:「男人果真喜歡女人那樣赤條條地穿著他們的衣裳……」

    她還沒說完,趙允承就捂住她的嘴,反問道:「好了傷疤忘了疼?」

    哎,都快三十的人了,這點子葷話都受不住……

    自從知道趙允承很不經逗,秦嫀就老實了許多,在夫君將返國子監讀書的前幾天,都是適可而止。

    半個月過得太快了,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

    郎君和她說要入國子監半個月,她很不舍,想到馬上就要和夫君分開半個月,頭天下午便纏得狠了些。

    趙允承卻是不敢在沈府逗留太久,掌燈時分從小娘子的溫柔鄉里脫身,便直奔攝政王,沐浴洗髮,將身上洗得一乾二淨。

    他目光所及之處,自己身上是沒有什麼痕跡的,這幾日他都很注意,不叫小娘子撓咬他。

    唯一有道小小的劃痕,在左胸膛上橫貫而過,也不是那麼明顯。

    「……」容王嘆了口氣,拿出宣紙磨墨寫信。

    這半個月發生了什麼?

    趙允承坐在書案前,慢慢撐起腦袋,望著燭火,思緒飛遠,腦海里全是小娘子。

    溫軟可人,柔情綽態。

    和她待在一起,便覺得分外安寧。

    等趙允承回神時,面前的宣紙上竟滴了幾滴墨汁,他赧然,掀下宣紙無奈地燒掉。

    信寫好,塞進枕頭下,正是臨近子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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