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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3:10:05 作者: 枯木沉香
    【我也愛你。】

    【才分開幾分鐘,又覺得想你。】

    【剛才有點傻,都沒能第一時間告訴你:阮玥,那一個晚上,看到你站在路口時,我便知道自己愛你了。】

    【我以前想過,如果時間倒退回那一天,我無論如何都不會走向你,因為在一起一年多,你讓我不認識我自己了。可是現在再想,又覺得無論時光倒退幾次,我也擺脫不了這個命運。】

    【在一起這麼久,我一直活在即將失去你的恐懼里,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日子都像是偷來的。】

    ……

    阮玥從來沒想過,陸沉會有這麼感性的一面。

    她一字一句地看完他發過來的所有話,沉默了半晌,回復了一句:【以後,我會一直對你好的。】

    這一晚,兩個人用微信聊天到凌晨四點。

    亂七八糟地,說了很多話。

    從幼兒園記事起,再到最近生活里的瑣事,能說的都說了,就跟剛認識、又很投緣的朋友那樣,恨不得將自己的生平編一本書,一行字一行字,指給對方看,讓他將你里里外外了解透。

    阮玥甚至說起了傅知行,陸沉安靜地聽了很久,聲音很低地問她:「你是想讓我嫉妒死他嗎?」

    阮玥便在這頭笑。

    曾經有過的所有不甘,也就漸漸地消失在這些笑意里。

    十二月下旬的這場雪,斷斷續續地下到了元月初,因為天氣太冷,阮玥後來就沒怎麼出去。

    元月中旬,她得了一場感冒,吃藥沒扛過,在醫院裡打了兩天吊瓶,徹底痊癒後,便迎來了春節。

    這是對全國人而言,都挺特別的一個春節。

    正月里,電視、網絡上鋪天蓋地都是疫情的最新消息,阮玥和趙苪知也沒能走親戚,一天二十四小時待在家,同認識的很多人一樣,過起了幾乎與世隔絕的生活。

    好在母女倆也都不算愛熱鬧的性子,幾天出去買一次菜,平時在家裡吃飯睡覺之餘,互不影響,各自看書。

    正月初七,醫院裡收假了,趙苪知開始上班。因為省婦幼被設立成病患收治隔離點之一,她開始減少回家的次數,元宵節前後,接受了燕殊寧的提議,搬到了二樓的客臥去住。

    兩個人都在抗疫一線,平時早出晚歸,忙忙碌碌地,對平安夜那個吻,也心照不宣地沒再提起。

    時間就在這種看似平靜實則動盪的狀態里,一天天地流逝,居家隔離的兩個月,阮玥的廚藝被迫突飛猛進之餘,考研學習進度也穩步向前,生活好像有條不紊,又好像一直缺失著什麼。

    她天天和陸沉打電話,卻又覺得,從來沒有這麼想念過他。

    可能應了那句話,距離產生美。

    A市的政策,在三月中旬,漸漸地放寬了。

    是個陽光很好的下午,阮玥走出家門,仰頭看到花園裡玉蘭都開了,精神抖擻地立在枝頭。

    她穿過小區的鵝卵石小徑,一路腳步輕快地到了街邊,看到微信里陸沉說:【再有五分鐘,就到你們小區正門口了。】

    第68章 心甘情願

    【好, 我已經到了。】

    回復了簡訊,阮玥便在路邊等他。

    冬去春來, 天氣漸暖, 小區里好幾種花都開了,柔白嫩黃,點綴在一片青綠的樹影里,散發著勃勃生機。

    因為企業陸陸續續開工, 小區門口也比前些日子熱鬧了一些,進出測體溫的時候,已經需要排隊。

    無所事事,阮玥左右張望,不期然地, 目光落到了幾十米之外,看見了一家開著門的藥店。

    思量了能有幾秒鐘,她抬步走了過去。

    出來的時候, 隨手將岡本的包裝盒拆了扔掉,裡面三個安全套, 被她裝進了牛仔褲兜。

    也就剛做完這一切, 陸沉的電話便打了過來。

    阮玥抬眸看到街邊停靠的一輛計程車,連忙快步走了過去。

    今天上午, 陸沉問她方不方便出來, 說是自己要去出租屋那邊拿幾件薄衣服,想跟她見個面。

    阮玥本來就沒什麼事,這一段時間也著實想他, 直接就答應了。

    坐上車以後,她將綠碼出示給司機看,按在腿面的另一隻手,已然被陸沉握住。

    偏頭看了他一眼,阮玥小聲笑著說:「你頭髮長了啊。」

    好像是從高中起,陸沉就喜歡剪短短的寸頭。這髮型本來挺挑人,耐不住他輪廓好看,氣質又冷硬,駕馭得住各種寸頭。

    如今一連兩個月沒剪髮,寸頭自然不復存在,變成了特別顯嫩的那種有點學生氣的碎發。

    聽阮玥說起,他便抬手在頭髮上捋了把,挺無奈地說:「理髮店都沒開門,沒辦法剪。」

    阮玥一臉艷羨,「要是我頭髮也長這麼快就好了。」

    隔離期間,很無聊的時候她會刷微博,每次看到那種提起頭髮的搞笑段子就鬱悶的不行,想不通同為女生,別人的頭髮為什麼都能長那麼快,如果她現在頭髮那麼長,那肯定不嫌麻煩,天天打理。

    見她走神,陸沉一手從她背後伸過去,將人攬住,湊近低聲說:「這麼久沒見,怎麼注意力全在頭髮上,都不想我?」

    阮玥聞到了他發間清淡的薄荷香。

    來見她之前,陸沉應當是特意地洗了澡。

    這個念頭一湧起,她心裡便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隱秘的羞恥,總覺得他們一起過去出租屋,是心照不宣地,要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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