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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3:10:05 作者: 枯木沉香
    她母親性子高傲,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學醫的緣故,生活作風很冷淡,從小在她生活里充當著嚴母的角色,而她爸則相反,從小將她當公主一般寵,對她有求必應。

    如果不是丁楚楚的出現,她可能永遠都無法想像,原來人一旦開始偏心,會偏到那種程度。

    他對丁楚楚的每一絲好,都像刀片劃在她身上的一次痛,起初她詫異、不悅、埋怨,到後來,一次次痛到麻木,那痛楚在他和母親離婚時達到高/潮,在親眼目睹他參加丁楚楚的婚禮時達到巔峰……

    六年了。

    她已經恨他恨了六年。

    直到現在,只是坐在教室里想起他,那種感覺,都焚心蝕骨。

    阮玥將額頭抵到了課桌上。

    「叮鈴鈴——」

    晚自習鈴聲響起。

    阮玥抬起頭,發現教室里人已經滿滿當當。

    她正神遊,前排的女生突然轉過身來說:「阮玥,你數學作業寫完了嗎?咱們組就剩下你一個沒交了。」

    「……」

    阮玥愣了一下,「哦,我現在就寫。」

    「那你快點,這節晚自習下了我要給老師送過去。」

    「知道了。」

    點點頭,阮玥翻桌洞找數學作業本。

    很快將本子找出來,翻開後,卻有些傻眼了。

    數學課是上午上的,老師講了什麼她倒是能從筆記上推測出來,可這練習題怎麼答,卻令人一籌莫展。看著勾出來的題目愣了幾秒,她偏過頭小聲喚:「秦子喻?」

    秦子喻正對照著語文課本和輔導書預習明天的新課,聞言便擱下筆看了她一眼,「嗯?」

    阮玥將數學書推到他面前,「這道題怎麼做?」

    秦子喻有輕度近視,他看了眼題,食指將自己鼻樑上的黑框眼鏡輕輕推了下,拿了紙筆低聲講:「第一問用正弦定理,第二問用餘弦定理……」

    他在草稿紙上勾了個三角形,邊寫邊說講得很慢,臨了,抬眸看了阮玥一眼,仍是低聲問:「明白了嗎?」

    他連步驟和答案都寫了出來,阮玥還有什麼不明白,連忙點頭,「嗯,懂了,謝謝。」

    話落,她低頭開始寫作業。

    數學老師統共就布置了兩道題,還都是用公式便很容易推導出結果的那種,第二道題阮玥沒好意思再問,自己琢磨了一會兒,寫完之後,用本子碰了碰前面小組長的胳膊。

    女生側過頭拿,聽見她開口說:「對不起呀,白天忘了做。」

    從來沒人告訴過阮玥,她低聲說話的時候,聲線溫柔而迤邐……

    小組長是個性格爽落的女生,剪著短短的男孩頭,開學後發現自己身後坐了個冷美人便很自覺地保持了距離,此刻冷不丁聽見她道歉,微微一愣,擺手說:「沒關係,也沒那麼著急。」

    「麻煩了。」

    阮玥笑了下,也鬆了口氣。

    班主任董國鋒推開教室門,抬眸就看見她一副好像沒事幹的樣子,便開口問了句:「阮玥,作業寫完了?」

    突然被點到名,阮玥下意識站起身,道:「嗯。」

    董國鋒點了點頭,吩咐說:「寫完了那就趕緊把板報弄一下,馬上就教師節了。」

    「……知道了。」

    阮玥坐下後,又低頭在桌洞裡翻找起來。

    好一會兒,一無所獲。

    她蹙眉想了想,才記起來,先前選好的圖樣在一本讀書雜誌上,忘在宿舍了,她本來應該課餘活動時間去拿……

    這時,隔了一個小組,丁楚楚已經站起身了。

    十九班的課代表是按照開學後的摸底考試單科成績,由班主任指定的。阮玥是語文課代表,丁楚楚總分第一,兼任英語課代表和學習委員,可因為董國鋒帶語文,平素有些事更習慣直接指派阮玥,所以板報也交由她負責,丁楚楚和班上一個美術特長生負責幫忙。

    看到她們倆已經起身往後面去,阮玥只得跟過去。

    她在一組,陸沉在二組,黑板就在二組和三組最後面,等她端著凳子到了李時煜邊上,便發現後面兩排男生都在抖著肩膀悶笑。

    丁楚楚立在秦崢那邊,小臉漲紅,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陸沉抬起一腳踹在他凳子腿上,「不發騷能死?!」

    「死不了死不了,沉哥您息怒——」

    秦崢說話間連忙將桌凳一起往前挪,故意裝出的一副惶恐樣,讓後兩排一群人憋笑憋得更辛苦了。

    就在這一片悶笑里,丁楚楚將凳子放在了陸沉和李時煜身後,抬頭小聲地對阮玥說:「我先擦黑板吧,阮玥你給許怡然說一下畫什麼。」

    許怡然是美術特長生,性子文靜,人很好說話。

    聞言,她便側身從丁楚楚和陸沉中間走過,到了阮玥旁邊。

    兩個人走得稍遠了些交流。

    陸沉略一抬眸,只看見女孩低垂的側臉。

    作者有話要說:  看文的小仙女,喜歡的話別忘了收藏一個呀,鞠躬感謝~

    第5章 小月亮

    她皮膚很白,還很薄,教室里節能燈映照下,能讓人驟然想到冰肌玉骨、吹彈可破一類詞……

    被嬌生慣養大的千金小姐,難怪一身富貴毛病。

    阮玥有輕微的粉塵過敏,剛去培訓班那會兒,晚上回來第一件事洗澡,洗完澡出來便自己坐在沙發上抹藥,前兩次他以為在抹護膚乳,也沒注意,後來聞著味道不太對,才發現人家抹的氟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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