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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夾過幾筷子，葉青桐猶豫開口：「你不高興？」

    薛華回神，強笑：「沒有。」

    葉青桐戳著飯不吭聲，薛華只得說：「我……還是想著不能讓他們好過，就找人做了幾張圖。但被你說中，他們和葉氏搞在一起，沒起作用。」

    他又趕忙說：「還好聽你建議從錢司那轉道手，不然就查我頭上了。」

    上午他一直陪著青桐，看到論壇帖子爆炸，立即打算搞臭林知諭。

    青桐反而不贊成：「沒用的，林知諭現在對我爸很有用。」但她見他鐵了心也就沒多說，只建議他別用自己親近的人。

    想到這裡，薛華有些羞惱，他沒聽青桐的話執意去做，按照往常她必會再嘲諷他一頓：我說過了別去，你非不聽。

    這也是他不想她知道的原因。

    不想葉青桐抬頭，給他夾了些菜，聲音溫柔：「你願意告訴我我很高興，你沒事就好。」

    薛華錯愕看她，葉青桐已經低下頭去繼續一粒粒米飯夾著吃。

    薛華卻看見有透明液體順著她臉頰滴落：「青桐你……」

    葉青桐抹掉眼淚，拼命搖頭：「我沒事啦，看清楚一些人我好高興，你也該為我高興呀。你閉眼好不好？」

    薛華立即照做，胸膛突然貼上來溫熱濕潤的臉龐，少女軟軟的身體撲入他懷中。

    葉青桐嗚咽急聲：「別睜眼！我就哭一會兒，一會兒就好。還好你還在，為什麼我醒悟得這麼遲……」

    薛華全身僵住，半晌，慢慢把手放在她背上。

    算了，這樣的話他已經聽過無數次，反正幾年都過來了，她開心就好。

    *

    學校里。

    姜米已經在老斑面前過眼，自然不可能還不去上課。

    她的書都在宿舍，回宿舍搬書，才發現張希也在。

    張希之前去賈義博面前念露骨情詩，被賈義博一巴掌扇出螺旋線，滾下樓梯腿骨折。

    張希父母來鬧過，賈家捏著鼻子倒是賠了好幾萬，轉眼他父母就把張希父母的工作搞掉，現在一家人就吃著那幾萬塊過活。

    上輩子賈義博想遮掩的事情也完全爆開，在他那個圈子裡淪為笑柄，嘔得他要死。

    張希打著石膏躺在床上寫詩，聽到門開以為是室友帶晚飯：「怎麼才回來，都快餓死了。」

    聽到沒人回應，一側頭才發現姜米，登時目眥盡裂：「你！」

    姜米看了看那張放在地上，占掉一大半活動空間的床，走近前去，彎唇一笑：「是呀，我病好回來了，小希希想不想我？」

    張希嘶叫，伸手來撕。

    姜米輕巧後退避開，聲音依舊溫柔：「小希你怎麼啦？情書我幫你遞了，主意我也出了，扇你下樓梯的也是學長不是我啊。」

    張希大罵：「賤人！要不是你慫恿我怎麼會這樣，我爸媽工作也丟了，都怪你！」

    姜米看著她扭曲醜陋的臉，突然覺得平靜下來，上輩子那些慘烈的、鮮血淋漓的現場照片在面前一一晃過，又轉瞬遠去消散。

    這輩子終究不一樣了。

    她家人還在，喪屍病毒還沒研製出來。繼續努力下去，總會扭轉這個世界的命運。

    她的笑慢慢斂起，靜靜看著張希：「張希，高一到現在一年多，你那麼嫉妒我，還能假裝和我做朋友也辛苦了。拿我的微信號照片換人幫你作弊，引七中的學生打架，還有賣我的貼身衣物，這些我都算一筆勾銷。」

    「到此為止吧，別再來招惹我。」

    張希怒目圓睜，全身僵住。

    她怎麼知道？她怎麼什麼都知道！

    姜米從書桌上抱起書：「好好養傷，拜。」

    若說上輩子能被哄那麼久，在撕破臉皮後，那些曾經刻意無視的事情，一絲一縷也在眼前清晰起來。

    姜米走出宿舍，聽到裡面張希尖利的叫聲：「賤人，我不會放過你！」

    她的腳步也沒有絲毫停滯。

    如果現在的她還能被她害著，那真是白死一回。

    ……

    事實上，就算沒被老斑發現，姜米也差不多該回學校上課。

    下周一就是開學考，姜米摩拳擦掌打算看看自己水平。

    上輩子出那麼多事、沒考上華清大學，一直是她心裡的疙瘩。

    周六下午放學，多餘的課桌要從他們二樓搬上五樓。才開始搬，姜米的桌子就被林知諭抱走，手裡還被塞進一杯蜂蜜糖水。

    因為姜米十分硬氣地堅持住賓館，林知諭依舊很低氣壓：「飯我放包里，去歇著，一會兒熱一下，等下我打球回來一起吃。」

    頓了頓，他語氣隱晦又道，「吃完一起去雅中，不准自己偷偷去。」

    雅中是葉籽心在的私立貴族中學。

    「噢。」在吃飯方面，小喵喵十分機智地選擇戰略性屈服。

    因為張希骨折，姜米換了個新同桌，是個捲髮天然呆的蘿莉女生，咬著奶茶吸管崇敬道：「小米你好厲害。」

    姜米頭頂biu一個問號：？

    新同桌卓童童感嘆：「這樣給臉色的男朋友都能忍，要我早一個大耳刮子過去啦。」

    姜米：「……你敢？」

    「站著說話不腰疼嘛。」卓童童理直氣壯，「林神那麼凶我才不敢。反正我男……咳，我朋友好欺負，他不聽話我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