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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3:06:57 作者: 殷嚶嚶
也許...正因為待的不快樂,余悅才會這樣喜怒無常吧。
不得不說,她猜對了一大半,余悅啊,本質上就是留不下的風。
蘇容眸光微閃,最終還是將對話框裡的字一一刪去,然後推出微信,拿出政治課本,在柔和的燈光下,輕聲誦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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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中的百日誓師大會往往和成年禮一起舉辦,需要走成年橋,編平安結,然後寫下關於夢想的木牌,與父母一起連同平安結掛到學校的許願樹上,直到高考志願出來以後,心想事成的同學會回來還願。
許靈兒手裡捧著氣球蹭蹭蹭的溜到畫室,蘇容和牧原正在趕製班旗,見她進來有些詫異:「怎麼了?又出什麼簍子了。」
許靈兒氣喘吁吁,扶著門框大喘氣:「老王讓你們動作快一點,說是家長已經到了。」
蘇容下筆一頓,眸光閃爍了一下,正在勾勒卡通小人的牧原已經抬起頭來,不情不願地埋怨:「我們就兩隻手,還能怎麼快?...之前怎麼不讓我們畫,非得今天來趕工!」
一中歷來有藝術班的設置,每年的誓師大會,入場儀式里班旗和班服的製作,藝術班從來不假人手,獨立完成,只是蘇容入學那一屆取消了藝術班的專業課。
老王也是頭一回擔任班主任,尚不熟悉這些流程,直到昨天才想起來班服和班旗還沒有準備,只好匆匆忙忙的去批發一些白T恤,美術特長生分批進行,蘇容和牧原準備班旗,其他五人去畫班服。
至於入城儀式時的其他道具,也是昨日到處去租借的,老王這回可是將他們這三十人坑的有些慘,一個個都忙的暈頭轉腦。
好在過成年橋時的漢服是早兩個月就準備的了,不然她們這會還要更加忙亂。
許靈兒緩了緩氣息:「你們不是說就差填色了嗎?」
牧原冷笑:「老王說他也是一份子,非要我們把他也畫上去。」
許靈兒:「......」老王真的很能搞事。
她湊過去圍觀,蘇容正在給卡通人物補色,三十個卡通小人圍成一個圈,內里一層身子微側,乍一看像是圈裡一個小愛心,又像是里內兩層圈。每一個卡通人物都畫上了他們的專屬特徵,抱相機的、穿漢服的、比心的...她一眼就看到了做著芭蕾天鵝舞步姿勢的自己,可見二人畫工精準,十分傳神。
正中間是一塊稻田,一顆稻穀位於正中間,在紅色的朝陽前昂首發展,金黃色的稻穀又像是一個沉甸甸的獎盃,既寓意了十班重人的蓬勃活力,又暗示了大家的錦繡前程。
而牧原正在最底端,圓圈的縫隙間,為老王畫著一個卡通小人。
許靈兒:「......」
雖然他看起來很努力,但是老王擠進去真的很擁擠。
牧原碎碎念抱怨:「之前問他要不要畫他,他說不需要,嫌幼稚,結果呢!畫好了他又來要求加上他,媽的有病!」
蘇容給籃球上完色以後,淡淡瞥他一眼:「行了。」又對許靈兒說:「你先回去吧,我們畫完就回去,再給我們二十分鐘。」
牧原還想嘀咕,許靈兒已經脆生生的應了聲『好』,就溜了個沒影。
開玩笑,再留下來,牧原不得炸了啊。
果不其然,畫室里的牧原不甘心的質問蘇容:「我還沒說完呢!」
蘇容嘲諷:「你要真能耐你就到他面前說,你沖靈兒說什麼。」
牧原語噎,剛要開口,就聽到蘇容壓著火的聲音:「我都拒絕他了,是你非要要應下來的。自己接下來的活就老老實實的做完,廢那麼多話幹什麼?」
牧原臉色一沉:「你什麼意思?」
蘇容還惦記著余悅,額外多出來的工序本來就拖累了她去教室的進程,再聽他絮絮叨叨實在是格外的不耐煩:「非要我把話說的那麼難聽?」
明明老王過來要求的時候,她都出面拒絕老王了,誰知道她去個洗手間的功夫,牧原就接下了任務,主動接任務的人是他,現在不滿的人也是他,恕她直言,他就是個敢說不敢做的盧瑟。
牧原面沉如水,握著畫筆的手泛白,咬著牙說:「你懂什麼!」
蘇容就奇了怪了,最近總有人問她『你懂什麼』、「你不懂」,余悅這樣,許靈兒這樣,如今牧原也這樣,這是什麼惡性傳染嗎?
牧原道:「你難道還要直接和他撕破臉嗎?」
蘇容奇道:「不可以嗎?」
她以為班裡這群人對老王的厭惡已經是擺在明面上的了,教學質量好,人還仇富、憤世嫉俗,坦白來講,班上沒被他地球炮炸過的人寥寥無幾,蘇容就是其中之一。
牧原冷笑:「最後三個月都要待在學校,和他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真要拒絕了他,以他的小心眼,肯定會每天挑刺,讓你複習都複習不好。」
蘇容:「......」
她無語道:「不至於吧。」
老王說到底也只是個班主任而已,過去雖然對他們都有些苛責,但應該還不至於明目張胆到這種程度,蘇容瞥向牧原,見他一臉憤憤不平,不由得覺得他想多了,嘖了下。
牧原嗤笑:「你當然覺得不至於,他又不敢這麼整你。」
蘇容:「???」
牧原道:「他是討厭有錢人,可他只敢討厭比他有點錢的有錢人,像你和徐迎這種,雖然不知道你們到底什麼家世,但是明擺著就是家大勢大的,他才不會蠢到去招惹你們。」他抿抿唇:「你覺得沒什麼大不了,是因為你受了委屈你可以要求學校換掉他,但我們不行,他是校長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