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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3:03:37 作者: 半月初九
    「這…主子,這恐怕不好吧,謝大人還在病中呢…」安嬤嬤遲疑道。

    太后輕笑,「都有精力騙小姑娘了,哀家瞧他好的很呢。」

    「秀蘭,你只管哀家吩咐的做便是,哀家若是再不激激他,怕是要等到猴年馬月,哀家才能抱上侄孫呢!」

    安嬤嬤聞言頓笑,立刻應聲道:「主子良苦用心了。」

    ……

    夜間,魏紈珠睡在榻上,只覺得今夜的月亮格外的亮。

    縱然是透過紗窗,再穿過層層的朱紅羅帳,依然有幾絲皎白的月光透了進來。

    雖是夏夜,可溫宜居處於內宮,冬暖夏涼,縱然是在熱天裡,夜裡也總有絲絲涼意。

    一如既往地蓋著輕薄蠶絲被的魏紈珠,今夜突然覺得莫名多了些冷意。宛如涼風穿透了紗窗紙,再吹進了紗帳的縫隙里,直直撲到了白嫩的腳丫上。

    不過這好像不是魏紈珠的想像,現實是,真有一股冷風嗖嗖灌進了她的被窩裡,吹得的她的小腳冰冰涼。

    魏紈珠嚇得猛地坐起了身子,隨即探頭探腦地輕輕撥開了紗帳,伸出了一隻小腦袋,烏潤的杏眼瞪得圓溜。

    只見臨睡前木香關好的梨花雕木窗已然大敞,吹進來的冷風顯然是灌她被窩的罪魁禍首。

    不對啊,她睡前明明是看著木香關好窗戶的啊,怎麼突然開了?難道是風太大,被風吹開了?

    也不對啊,窗戶明明也上好木栓了,再大的風也吹不開木栓啊…難道是……魏紈珠想著想著瞬間開始頭皮發麻起來,再聯想近日宮裡總是有宮女莫名失蹤的事情,魏紈珠立刻捂緊了身上的小被子,瑟瑟發起抖來。

    「如來佛祖,觀世音菩薩,保佑我,保佑我……」魏紈珠縮著腦袋碎碎念著,白嫩的額角都冒出了幾滴冷汗。

    忽然「吱呀」一聲,木窗隨風翕動,魏紈珠悄悄抬眸瞥了一眼,只見窗邊忽然間多了一道白色身影。

    魏紈珠瞬時頭皮直豎,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冒了起來,她哆哆嗦嗦,立刻縮回了腦袋,鑽進了被窩,身子蜷縮成了小團瑟瑟發抖。

    耳尖微豎,只聽腳步聲漸漸逼近。

    魏紈珠陡然一驚,剛想起身大喊,忽然羅帳被人猛然掀開。

    魏紈珠抬眸,霎時呆住,「太、太傅大人?!」

    窗邊的謝斐穿著一身月白袍子,墨發黑眸,面色還帶著些許病態的蒼白。

    「聽說公主要和親?」謝斐沉聲,狹眸半斂,帶著絲絲未察的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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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5章 許諾

    望著站在自己榻前的謝斐,魏紈珠的小心臟又開始怦怦起來。

    太多的話想要問, 卻一句也說不出口。比如, 你不是正昏迷著的嗎?怎麼突然醒過來了?再比如,你大半夜不睡覺幹嘛來我寢宮嚇人啊?再再比如, 我那窗戶明明栓得好好的,你怎麼突然就弄開了?

    亦或是, 面前這個太傅大人,壓根兒就不是真的, 是她自己做夢來著呢!

    思罷, 魏紈珠就伸手猛掐了一把自己的小臉, 發覺痛得厲害,頓時紅了眼圈兒, 癟著小嘴哭了起來。

    不過不是痛的,而是嚇的。

    謝斐立於榻前, 狹眸半沉, 月光半遮半掩地照在他的白皙俊臉上, 面上的神色晦暗不明。

    魏紈珠無端兩股戰戰, 竟是生了些許恐懼。

    本是月白風清的夜晚,在魏紈珠的眼裡突然成了月黑風高的殺人夜。

    「公主還沒有回答微臣的話。」謝斐沉聲, 狹長的眸子半睨著已窩在床榻上縮成一團的小姑娘,嗓音微涼,落入魏紈珠的耳中便是帶了些許冷冽的質感。

    魏紈珠方才被嚇得心肝直顫,哪裡還聽清了謝斐問的話,此番只能兩眼呆滯, 白嫩的小手緊緊揪著自己的被褥,仰頭可憐巴巴地望著謝斐,怯生生地問了一句:「太傅大人什麼時候醒的啊?」

    魏紈珠這幅姿態落在謝斐眼裡便成了顧左右而言它的迴避之態,謝斐只當魏紈珠默認了,頓時心沉谷底,他抿唇,嗓音有些乾澀。

    「和親一事若不是公主自願,臣一定會讓陛下收回成命。」謝斐掀眸定定看向魏紈珠,眼底蓄著潮浪風暴,掀起羅帳的骨感長指已經轉而為握,白皙的手背上影影現著青筋。

    魏紈珠越聽越迷糊了,她抬眸看向謝斐,疑聲道,「太傅大人您是不是弄錯了,您不用去求陛下的,我沒…」

    「答應和親」這四個字魏紈珠還沒說出來,只見謝斐長指微動,方才還被謝斐挽在指尖的朱紅羅帳瞬時被放了開來,緋色的流紗幔頓時垂落下來,影影綽綽地罩住了整個床榻。

    謝斐就那樣站在榻前,身後是艷紅的紗帳,襯得膚色白皙,眉眼愈發清雋。

    要不是月色那樣的皎潔,映得屋內亮堂堂的,魏紈珠都快懷疑這一切都是自己在做夢了。

    可方才掐臉時殘餘的痛感,都讓她清楚地明白,現下不是夢中,而是真真切切的。

    她與太傅大人現下在一個帳中。

    不是做夢,而是真的。

    魏紈珠愣住了,她仰頭望著神色清冷的謝斐,紅潤的檀口微張,烏潤的眸底皆是驚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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