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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3:03:37 作者: 半月初九
    魏紈珠聞言面色微窘,頓時咬牙道,「既然我說了這句話,就一定會幫太傅大人的忙,太傅大人只管放寬心便是。」

    「那微臣在此先謝過公主。」謝斐微微揖禮,神色依舊淡然的很。

    「那…那我就先回宮了,太傅大人慢走。」魏紈珠捂著鼻子就匆匆往自己宮裡跑,因跑得太急,差點還踉蹌得摔了一跤。

    謝斐望著那抹漸行漸遠的嬌俏身影,眼底隱隱浮現一起淺淺的笑意,白皙骨感的長指微微收攏,握緊了掌心裡印上的那滴殷紅……

    ……

    轉眼已是十餘日後。

    魏紈珠那日回來的次日早膳,便朝太后「認認真真」「仔仔細細」地分析了秦二姑娘種種不適合謝斐的理由,最後甚至連秦戚戚屁』股不夠大的原因都搬出來了。

    太后雖然知道魏紈珠定是聽了謝斐的話來與她胡扯,但心中也是明白謝斐確實對秦戚戚無意,所以心中也打消了繼續撮合秦戚戚與謝斐二人的念頭。

    而魏紈珠雖遺憾這次討太后歡心的大好機會沒了,但只要謝斐未婚配,即使是沒了秦姑娘,身後還有千千萬萬個張姑娘、李姑娘,她還是有機會在太后面前立功的。這樣一想,魏紈珠頓時心中愉悅多了,一日三餐里,連米飯都多吃了幾大碗。

    不過悠閒的日子一如既往的短暫,到了四月,魏紈珠便開始心中隱隱擔憂了。

    果不其然,今日魏紈珠剛去給太后請安,便得知燕帝已經開始安排各宮擬造隨行南蒙圍獵的女眷名單了。

    南蒙圍獵乃是燕朝歷代以來的傳統,每到春秋兩季,燕朝在位的統治者都會帶領皇室宗親以及各世家大族子弟駐蹕南蒙行宮,在突厥轄地進行圍獵。

    燕帝繼位,亦是如此。

    不過魏紈珠清清楚楚地記得在上輩子,就是因為南蒙圍獵一事,她才被迫成了和親突厥的人選。

    南蒙圍獵女眷隨行名額有限,歷年來都是各宮妃嬪與公主爭破頭都要搶的。一來隨行帝王,顯得面上有光;二來南蒙圍獵長達半月有餘,后妃自然想要伴君左右,分得榮寵。

    上輩子魏紈珠無依無傍,南蒙圍獵的女眷名額自然輪不到她。

    而正是因為上輩子南蒙圍獵她不在場,所以她連半句推辭的話都無機會說出口,便被有心人輕而易舉地推到了和親的檯面上。一想起上輩子南蒙圍獵之後,魏如敷回宮時「頗為善意」地告訴她得了一門好親事的那副虛偽神情,魏紈珠心中就隱隱作嘔。

    突厥首領丹拓,性情殘暴,且年齡足以當她父親的人,竟成了她要日後要朝夕相對的夫君!

    想到這裡,魏紈珠突然攥緊了手心,圓潤的指甲戳得手心生疼,粉潤的小臉都白了幾分。

    「珠兒,珠兒,你怎麼了?」

    耳邊傳來太后的呼喊,魏紈珠瞬間緩過神來,心中長吁了一口氣,抬眸對上太后關切的眼神。

    「兒臣沒事。」魏紈珠抿唇,杏眸半彎。

    太后蹙眉,「瞧你面色不好,是不是近日未休息好。」繼而太后又道,「你年紀還小,可不能把身子給累壞了,待會兒哀家讓小廚房給你頓上一點補湯,你喝完再走。」

    魏紈珠聽罷,突然眸中微微酸澀。望著太后焦急關心的模樣,魏紈珠第一次有了被除母妃外的家人疼惜之感,頓時眼眶微紅,眼中淚意盈盈。

    太后見狀陡然一驚,隨即輕輕揉了揉魏紈珠的腦袋,眉眼慈愛,調侃道:「多大的孩子了,怎麼說幾句還哭鼻子呢。」

    「可皇祖母方才還說珠兒年紀小呢…」魏紈珠低頭撒嬌,嗓音悶悶軟軟的,聽起來就讓人心疼。

    「是是是,珠兒年紀還小。」太后笑言,隨即看向魏紈珠,「怎的好好地就哭了?」

    「除了母妃,已經好久沒人像您這般對珠兒了…」魏紈珠說罷又硬生生擠出了幾滴淚,故作委屈道,「若是皇祖母去南蒙圍獵,珠兒可是要好多天都見不到您了。」

    小姑娘這話說得簡直是「傷心透了」、「委屈壞了」。

    太后如何不知魏紈珠的小心思,聞言頓笑,一雙鳳眸彎了彎,故意朗聲道:「傻孩子,你就為這個哭?」

    一旁的安嬤嬤聞言也笑了,「九公主,太后自然也會把您帶上的啊,您啊,就別擔心了。」

    「真的嗎?皇祖母要帶上珠兒?」小姑娘杏眸微瞠,眼底滿是「不可置信」。

    「當然是真的,哀家難不成還會騙你嗎?」太后勾唇笑。

    「皇祖母真是疼愛珠兒,珠兒也最最最愛皇祖母了!」魏紈珠彎著眼,甜滋滋道。

    呦呵,目的達成了,魏紈珠美滋滋地想。

    作者有話要說:  來一波劇情~~南蒙圍獵繼續甜

    第21章 枝蘭圍場

    宴平二十四年,春四月己未,燕帝駐蹕南蒙,率三軍於枝蘭圍場圍獵。

    從燕京到南蒙,一路上浩浩蕩蕩,氣勢恢宏,街頭巷尾來自西域、波斯的外商見狀紛紛駐足嘆為觀止,不過燕朝的百姓早已對這番磅礴陣仗見怪不怪。

    臨近突厥的枝蘭圍場位於漠北,離南蒙行宮路程不遠。

    經過四日的行程,一路車途勞累,眾人皆是鞍馬勞頓,終於在天色將晚時抵達南蒙行宮。

    ……

    一路上車馬顛簸,宮妃女眷們坐了幾日的馬車,早已身困心乏,到了行宮便各自安寢休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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