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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3:03:37 作者: 半月初九
    好一個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謝斐他對得起這個名號嗎?燕京的貴女恐怕都是瞎了眼了,如此沒有風度且小氣的男人竟然都能排上燕京君子榜第一?

    魏紈珠憤憤想著,殊不記自己也曾是那群痴痴怨怨的女子之一。

    「秦姑娘?」魏雪昭蹙眉,紅唇微抿,「謝大人,秦姑娘是誰呀?」魏雪昭聽到還有女子與謝斐同游,心頭微酸,立刻柔聲朝謝斐問道。

    陸驍勾唇,也是一副饒有興致的模樣,畢竟他還是頭一回聽到這位冷心冷肺的太傅大人與女子牽扯在一起。

    謝斐眉目微垂,低頭望著攤鋪上的各色花燈,仿佛與世隔絕。

    黃昏色的白紙燈恰是懸在了他的頭頂上方,燭火混著皎潔的月光一同傾瀉在他的白衣上,清清涼涼。

    本就出奇的清冷雅致,此刻更是添了幾分出塵。渾身上下沒有一絲煙火氣,漠然的不似真人。

    魏雪昭見謝斐根本無心搭理她,頓覺羞窘,她自幼嬌寵長大,哪裡受過這種冷遇。當下便紅了眼眶,淚水在美目里打轉。

    魏紈珠一見頗有些尷尬,出聲道:「秦姑娘是平陽侯府的二姑娘,今日與我們一同游賞花燈會。」

    「誰問你了,自作多情!」魏雪昭冷哼了一聲,隨即一張芙蓉粉面柔弱地靠在了陸驍的肩上,委屈地尋求自家表哥的安慰。。

    魏紈珠:「……」好吧,算她多管閒事,魏紈珠聳肩。

    不過現下最要緊的事是要找到秦戚戚,她可沒閒工夫和他們在這裡掰扯。秦戚戚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若是一不小心出了什麼三長兩短,她可就完了!

    魏紈珠剛想對謝斐說她先去找秦戚戚,待會兒再與他會合,忽見不遠處匆匆忙忙跑來了一個裊娜娉婷的身影。

    「謝…謝大人,您…您等等戚戚啊!」秦戚戚一邊小跑,一邊喘氣喊著,嬌艷的臉蛋上都冒出了滴滴汗珠。

    「唉唉唉,秦姑娘你慢些跑!」福祿在魏紈珠的授意下立刻上前攙著秦戚戚往回走。

    待二人走到跟前,魏紈珠這才掏出了袖子裡的絹帕遞給了秦戚戚,「秦姑娘擦擦汗吧。」

    「戚戚謝過九公主。」秦戚戚微微福神,面上還有些委屈。她方才不過是駐足買了支釵子,轉頭便不見了謝斐的身影,還好她一路走一路問,這才找到了此處。

    「他們是…?」秦戚戚抬眸便見對面一男一女正打量著她,見二人氣度不凡,穿著打扮也不像尋常百姓。

    「陸將軍和懿安公主。」魏紈珠低聲耳語了一句。

    秦戚戚聞言立刻回過神來,連忙朝二人行了一禮。

    「戚戚見過陸將軍,見過懿安公主。」

    「秦姑娘多禮了。」陸驍輕笑,一雙狐狸眼真的帶著彎鉤似的,看得秦戚戚面色一紅。

    傳言這位陸將軍浮浪不經,今日一見卻也是神采英拔,颯爽英姿,俊美異常的很。

    魏雪昭冷冷掃了秦戚戚一眼,未作搭理。

    秦戚戚只當是自己哪裡得罪了面前這位身份尊貴的懿安公主,頓時手足無措起來。

    魏紈珠看了出來,隨後開口道:「既然秦姑娘也回來了,我們就去賞花燈吧,不知謝大人意下如何?」

    謝斐負手而立,不搖頭便是同意。

    「秦姑娘,那我們走吧。」魏紈珠剛想走,忽聽陸驍高聲喚道。

    「九公主,既然來都來了,不如見本將贏得花燈再走啊。」陸驍挑眉,邪氣肆溢。

    魏紈珠剛想回絕,只見那積石如玉的太傅大人突然開了金口。

    「好啊。」

    魏紈珠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謝斐卻是神色漠然,長睫微垂,眼底的情緒不明。

    魏紈珠便謝斐搖頭,低聲道:「謝大人,萬萬不可啊。」

    小姑娘睜著一雙烏溜的杏眼,粉嫩的唇瓣微動,「不「字尤其加了重音。

    謝斐淡淡瞥了一眼,依舊充耳不聞,只冷冷看向陸驍:「既然陸大人一心要比,謝某就與你比上一回如何?」

    清冽的嗓音如滴水擊石,深深刺激著魏紈珠的耳膜。她…她沒聽錯吧?謝斐,一個文官,要與一個上了戰場就無敗仗的燕朝第一武將比試射箭?

    這不就是一場毫無懸念的比試嗎?難道他就不怕丟臉的嗎?

    陸驍顯然也是這樣想的,他自然聽說過這位謝大人的逸群之才,可射箭乃兵家常事,他一個溫雅文臣,竟敢提出與他比試射箭,真是天大的笑話。

    「謝大人,這可不是開玩笑,一旦比試開始,本將可不會心慈手軟。」陸驍一雙劍眉半挑,嘴角帶著一抹恣意的笑。

    「謝某也必不相讓。」謝斐望著陸囂,墨色的眼底帶著沉沉冷色。

    魏雪昭也是不可置信,本想勸陸驍不為難謝斐,但一想到謝斐方才對自己的冷然態度,頓時覺得讓謝斐吃吃苦頭也不錯。也讓陸驍挫挫他的傲氣,看他以後還敢不敢這樣對自己。

    「謝大人…能行嗎?陸將軍可是馳騁疆場多年,謝大人怎比得過啊?」秦戚戚也低聲對魏紈珠說道,面色有些擔憂。

    魏紈珠眼前黑了黑,只覺頭皮更加發麻了。她就是想當個紅娘她容易嗎她!

    「謝大人,您可要三思啊,現在退出還來得及,待會兒要是輸了,可就來不及了。」魏紈珠大著膽子輕輕拽了拽謝斐的衣袖,低聲下氣地勸著,生怕這位祖宗就是一個收不回的氣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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