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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頁

2023-10-02 03:02:51 作者: 翹搖
    話音落下,時宴卻把手機支到她面前,「要不要打個招呼?」

    鄭書意一臉驚恐,立刻把頭搖得像撥浪鼓,放下筷子連連擺手,卻不說一個字。

    「不要啊?」時宴還是笑著,「你不想跟我姐姐打個招呼?」

    「噓!」

    鄭書意擰著眉,食指抵在嘴前,示意他趕緊閉嘴。

    什麼動不動就跟他親姐打招呼,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而他還大搖大擺地對著電話這麼問,萬一人姐姐聽見她不願意打招呼,還以為她多高傲呢。

    天知道她只是緊張。

    打了個岔,時宴重新跟宋樂嵐說上話時,鄭書意默默地吃著面,一句話都沒說。

    直到掛了電話,她才問道:「對了,你姐姐……我好像都沒怎麼聽說過,也沒見過,她不在你們那邊工作嗎?」

    「嗯。」時宴埋頭的時候,沒忍住輕笑了一聲。

    鄭書意:「你笑什麼?」

    「沒什麼。」時宴淡淡地說,「她比較低調。」

    「哦。」

    鄭書意心想,也是的。

    雖然她不熱衷於別人家長里短的八卦,但時宴他們這種家庭成員之間幾乎都有很大的利益牽扯。

    偶爾哪家夫妻出現關係變動,往往就涉及都其背後的資產糾紛,所以這些關係很難不受媒體關注。

    而時家卻是個特例。

    他們的家庭關係很簡單,眾人所接觸的便只有時文光、秦孝明和時宴這三個男人。

    時宴的母親去世得早,這個大家也都知道。

    而秦孝明作為女婿日常出席各種活動,其妻子倒是神隱在媒體的視線里,連一些正式的宴會都不曾現身。

    也曾有人試圖去挖掘時文光大女兒的消息,但人家根本不出現在公眾視野里,一點蛛絲馬跡也找不到。

    曾經有人開過玩笑,說時懷曼這個人就是個虛擬人物。

    久而久之,大家也都默認,這位時懷曼大概是個深居淺出的闊太太,平時就喝喝茶種種花,沒有任何可關注的價值。

    「要不是你剛剛接電話,我都快忘了你還有個姐姐。」

    鄭書意說,「她也太低調了點吧。」

    「嗯。」時宴認下了她的說法,「那你改天要不要見見她?」

    「……」

    鄭書意一口麵條半天沒咽下去,有點期待,卻也更緊張,「那、那也行,不過不著急吧,我準備準備。」

    「嗯。」時宴點點頭,「你不著急,慢慢準備。」

    ——

    雖然嘴上說著不著急,不過回去的路上,鄭書意的話題就沒離開過他的姐姐。

    「那你姐姐沒在你們公司里工作,平時都做什麼啊?」

    車窗隙著一條縫,微涼的夜風吹進來,拂起時宴額前幾縷頭髮。

    他這會兒心情似乎特別好,嘴邊始終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連語氣都比平時輕鬆了許多。

    「她啊,就每天唱唱歌跳跳舞,沒什麼別的事。」

    「哦,那可真舒服啊。」

    鄭書意聽著還有些羨慕,「那她跟你長得像嗎?」

    「我們啊……」時宴眯著眼睛,徹底笑開了,「挺像的。」

    「真的啊?」

    鄭書意見他一提起姐姐就滿臉笑意,覺得他跟姐姐感情一定非常非常好,便更好奇了,「那你給我看看照片嘛,我有點好奇。」

    時宴雖然抿著唇,眼裡卻在笑,只是沒回答鄭書意的話。

    鄭書意便直接朝中控台伸手拿手機,「我看看我看看。」

    「別動。」時宴突然空出一隻手抓住她,「我沒有她的照片。」

    鄭書意不信:「你騙鬼呢?」

    「真的。」時宴輕而易舉就從她手裡拿回了自己的手機,解了鎖,又遞過來,「不信你自己翻。」

    鄭書意不可能真的翻他手機,於是冷哼一聲,別看臉看窗外,「不給看就算了,反正早晚要見到。」

    「嗯。」

    鄭書意覺得時宴今晚特反常,鼻腔里的一聲「嗯」竟然也帶著笑意。

    「你怎麼回事啊?」

    鄭書意轉過頭,好奇地看著他,「誰讓你這麼開心了?」

    時宴沒看她,注意著面前的紅綠燈,卻面不改色地說:「當然是你,還能有誰?」

    「……」

    怎麼突然說起情話了。

    鄭書意還挺不好意思的,扭扭捏捏地理了理頭髮,又做作地清了清嗓子,「我就隨便跟你說說話你都這麼開心,那我要是……」

    她說著說著,突然沒聲了。

    「你要是什麼?」時宴停在紅綠燈旁,直勾勾地看著她的側臉,「嗯?」

    「沒什麼。」

    鄭書意垂著眼睛笑,作出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表情,「你好好開車,別看我。」

    可時宴的眼神卻黏在她臉上,似乎帶著一絲絲熱意,寸寸輾轉於她的臉頰,燎起一片紅暈。

    晚風停滯,車內氣溫無聲無息地上升。

    鄭書意知道時宴在看她,卻沒抬頭,手指不安分地在腿上輕敲跳躍。

    她覺得時宴這個人很奇怪,明明沒有肢體接觸,但一個眼神就會讓她覺得兩人好像做著多親密的事情一樣。

    直到後面有車鳴笛,時宴終於徐徐收回目光。

    那一刻,縈繞在鄭書意周身的裊裊熱意才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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