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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3:00:51 作者: 素衣音塵
    「公子派我臥底,佯裝反叛。他故意惶恐逃跑,我則假裝將他引入絕地,引來匪徒重重圍困。其實那裡早就布置了重兵埋伏。」

    盛三幾句話便將事情解釋清楚,顧朝歌被他說的這些吸引住:「為何是你去臥底?」

    這個問題一出,盛三的表情居然有點不好意思,他猶疑了一下才開口:「不怕顧姑娘笑話,我原來是石威手下的兵,跟他打仗撈不著油水,還老受傷,我就逃了。」他指指自己臉上的那道疤:「這群匪徒中有我認識的舊人。他們不知道我是逃兵,還以為我是行軍途中遭遇埋伏失散,後被紅巾軍生擒,不得已才歸順。」

    「實際情況是,我沒飯吃而不得已落草為寇,又被燕將軍帶著一群年輕人抓起來關入南譙大牢。後來燕將軍起兵造反時,我家公子入牢將所有犯人,包括我如數放出,我自願留下。」

    顧朝歌托腮聽著這個好幾年前的故事,問道:「你佯裝反叛,所以必須刺伊哥哥一劍嗎?」

    「是,他們沒有對我完全信任,這一劍是公子應允的,」盛三顯得很內疚,「其實我想劃傷就好,沒想到公子直接拿手臂擋劍,不得已才……」

    顧朝歌嘆了口氣:「所以他是故意以身犯險了?盛大哥,你不需要內疚,沒有你的半點責任在裡頭。說來說去,還是他自不量力,身體不好,腿也不好,還非要以身犯險,自己去作誘餌,這不是存心找死嗎?」

    「朝小歌,誰准許你背後說我的壞話?」阿岩推著伊崔進來,顧朝歌剛剛說的話他一字不落全聽了進去。顧朝歌一邊收拾著手中一會要用的工具,煮沸消毒,一邊神態自若地看了他一眼,半點說人壞話的心虛都沒有,她輕哼一聲:「別忘了我在生你的氣。」

    伊崔無奈了:「到底為何而怒?我道歉可否?」

    「不可,」顧朝歌傲嬌地揚了揚她的小腦袋,哼道,「我剛剛說的都是大實話,下次麻煩你想以身犯險之前考慮一下自己的身體狀況。」

    她瞥一眼他右腿空空的褲管,眉頭微微蹙起:「我本來還想再等等,等你的身體再強健些。可是你這成天受傷流血的,我看我是等多久都等不到合適的那一天了,也罷,你的腿的問題是該提上日程了。」

    第74章

    褚東垣次日披著晨露領軍歸來,雖經一夜鏖戰,但他並無半點疲態,反而神清氣爽。

    「太爽了,幾乎全殲啊!哈哈哈這戰績夠石威那幫狗腿子嚇破膽一陣子了,還敢偷襲老子的船隊,也不看看老子是誰!」

    褚東垣重甲未脫,便大步流星往伊崔的書房去,一邊走一邊哈哈大笑:「伊崔,不過這一次你小子的功勞也不小啊,難怪君上要把宋大人調回蘇州,把你換來,蜀中的亂局宋無衣他恐怕還真的……靠!」

    「你們倆在幹嘛!」

    褚東垣橫刀立馬,一聲怒吼,中氣十足,差點震落書房頂的瓦片。

    大清早就和伊崔膩乎在一起的某姑娘,一邊給伊崔的小臂換藥,一邊不好意思地看了自家師兄一眼:「師兄,你回來啦。」

    「廢話,一個大活人站在這裡,當然是回來了!小淚包,你在幹嘛,起開!」

    「我,我在給伊哥哥換藥,他昨天晚上受傷了。」

    「我昨天晚上也受傷了啊!」褚東垣怒道,但是他想了半天,才從手背上扒拉出一個小擦傷:「給我也看看!」

    顧朝歌就瞥了那麼一小眼:「沒事,拿水洗洗就好。」

    「出血了啊!這叫沒事,難道只有他的算有事?」褚東垣明顯的強詞奪理,他一大早的好心情全被眼前這一幕給破壞了,他氣呼呼地指著光著半個膀子的伊崔:「姓伊的,你傷個手臂而已,有必要脫光衣服給我師妹看嗎?」身子都要貼到他師妹的臉上去了!

    伊崔慢條斯理道:「我左肩的舊傷,她也一併替我看了,有何不妥?」

    「阿岩呢?為何不讓阿岩來換?」褚東垣瞧著自己師妹乖巧溫柔地給伊崔包紮,而伊崔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他心中無名火起:「男女授受不親,你不知道避嫌?」以為自己那副排骨架子有多好看是不是?

    「朝小歌是大夫,有什麼好避嫌的,」伊崔慢悠悠說完,等了一會,好像在等褚東垣積攢怒氣,然後才悠悠地繼續道,「更何況,她遲早要嫁我的,提前讓她瞧瞧,有何不妥?」

    「誰、誰說要嫁你了!」顧朝歌氣呼呼的駁斥。褚東垣進來之前,其實她已和伊崔討論過這個問題,她抗議他先斬後奏不問過她的意見,結果她的抗議是以伊崔的一個親吻結束,沒有起到任何實質性效果。

    伊崔見她又如此抗拒,雙眼微眯,低頭瞧她:「你再說一遍,我還便將剛才那件事再做一遍。」他俯身,在她耳朵邊吹氣:「在你師兄面前親你,嗯?」

    無、無恥!顧朝歌惡狠狠地給他的手臂打上一個巨丑的結,霍地起身:「弄好了,我要走了!」

    「等一下。」這一回攔住她不讓她走的,是她師兄。

    褚東垣將兩人剛剛的互動看在眼裡,拳頭開始捏得咔嚓作響。明明他昨夜走之前,兩個人還處於冷淡狀態,小淚包只黏他,根本不理伊崔。

    怎麼今天早上他一回來,天翻地覆了?

    答案只有一個,伊崔昨夜趁他帶兵去剿匪,整整一夜不在場,他對小淚包做了些什麼可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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