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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9:44:08 作者: 藍小嵐ya
    也就他思緒這麼微微一盪的工夫,又聽傅雲琅輕笑一聲:「此時算得你情我願嗎?」

    她有意使壞,放柔了的嗓音里不期然又摻雜了些許媚意,婉轉柔媚,勾人心魄。

    尉遲澍一眼望進她眸中的光影里,有那麼一瞬當真差點失控。

    手臂本能的想要無限收緊,將她狠狠擁入懷中便再不撒手……

    可事實上,他卻動也沒動。

    手背上隱忍出青筋,少年反而一臉閒適自在的整個放鬆了靠在床柱上,嗤笑搖頭。

    「不像!」他說。

    傅雲琅一頭霧水的愣住。

    片刻,尉遲澍抬起一隻手,指尖若有似無的輕觸,描繪過她眉眼。

    微微的,有點癢。

    傅雲琅忍著沒去撓也沒擋他爪子,強裝鎮定與他一板一眼的對視。

    少年眼底帶著戲謔卻瀲灩的光,笑得極是曖昧,一字一句輕道:「方才那會兒你當真情難自禁,想要求著本宮與你行魚水之歡時是眼角泛紅,眼中有淚,焦急的幾欲哭出來的,現在這裝得一點也不像。」

    傅雲琅:……

    她乾脆死了算了!

    他是怎麼能把這麼不正經的話用這樣義正辭嚴的態度一板一眼說出來的?

    傅雲琅臉上表情整個僵成面具,更覺得臉上瞬間燒得滾燙,無地自容。

    且僵著身子尷尬不知何去何從時,房門外清梔仔細聽了許久,沒聽見房裡有「那種」響動,這才試探著敲門:「殿下,您身子好些了嗎?奴婢將竇太醫請來了。」

    方才是情緒太過放鬆,傅雲琅多少有些少了顧忌。

    此時聞言,不免又慌亂起來。

    這還是在白天裡,雖說事出有因,可她卻衣衫不整還和尉遲澍共處一室。

    尉遲澍倒是沒多想,聞言,立刻抖了抖袍子起身。

    傅雲琅情急之下連忙伸手攥住他濕淋淋的廣袖袖口。

    尉遲澍不解的回頭打量她,耐心解釋:「雖是瞧著無甚妨礙了,但誰曉得你都碰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還是叫太醫把個脈診一診才放心。」

    「你先別開門。」傅雲琅本也不是那個意思,焦急的壓著聲音道,「我這樣子不方便見人,你幫我從柜子里拿套衣裳來,等我拾掇一下。」

    她要穿衣梳妝,其實是該叫清梔和聶扶搖她們進來服侍的。

    想來她是這會兒尚抹不開面,連在聶扶搖二人面前也不想暴露窘態。

    尉遲澍依言,只得去翻箱倒櫃給她找衣裳。

    傅雲琅則是還絞盡腦汁想著儘量遮掩,又沖門外道:「你先請太醫在偏殿坐坐,吃一盞茶,去叫扶搖,一會兒將她與太醫一併帶來。」

    清梔應諾前去傳話,聽著她自門口離開的動靜傅雲琅才暗暗鬆了口氣。

    隨後,也不管尉遲澍給找出來的是什麼衣裳,撐著僅剩的力氣快速穿戴整理。

    尉遲澍這時也自覺,走到旁邊背轉了身去,避嫌。

    誠然,也不全是為了避嫌,主要是馬上要開門見人,他更怕自己見了不該見的要把持不住。

    傅雲琅頭髮還濕著,沒辦法梳妝,只將身上穿戴整齊了,心裡隱隱有了安全感,回頭卻見尉遲澍半身濕漉漉的還杵在那。

    她垂眸略思忖,趁著清梔還沒回,立刻鬼祟將他推出門去:「殿下也快回去換身衣裳再來吧。」

    他這樣被人瞧見了……只怕也是要猜疑方才房裡發生的事。

    來來回回一番折騰,先是找聶扶搖,又是等尉遲澍,竇太醫一盞茶吃完才終於被請進傅雲琅這寢殿辦正事。

    聶扶搖方才已經回房換了衣裳,也給傷口簡單上了藥,可即使是儘量拉高領口遮擋,側臉到下顎那還有半道醒目的血痕,傅雲琅還是一眼瞧見。

    「怎麼受傷了?」傅雲琅沉下臉來。

    並非是她大驚小怪,聶扶搖是她身邊的大宮女,出了這玉英殿的宮門代表的就是她的臉面,在這宮裡還真不能叫人動她,否則一旦破例一次,只怕以後類似的麻煩就會源源不斷找上門。

    聶扶搖當時抽了鳳三雖是遵的尉遲澍旨意,多少也有幾分私心上的衝動,事後也怕給傅雲琅惹事,心中很有幾分忐忑。

    聞言,她立刻便就跪地請罪,大概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最後又道:「是奴婢一時衝動了,請主子責罰。」

    剛好,尉遲澍又換了今天的第三身衣裳自殿外踱步進來。

    傅雲琅無暇多說,只道:「既然事出有因你便沒錯,只是以後若有類似的事情發生,你得儘早知會叫我知道。」

    竇太醫恭恭敬敬給尉遲澍見了禮,這才坐在清梔搬來的錦杌上給傅雲琅細細診脈。

    傅雲琅泡了熱水澡,又被尉遲澍刻意引導甚至嚇唬,出了許多汗,體內藥力已經發散的差不多,他切脈後確定那只是具有催情效用的東西,未曾留下隱患,尉遲澍也就放心。

    然後不等他打發竇太醫走,傅雲琅又給聶扶搖遞了眼色:「今日我帶出去的那個荷包記得是扔在水池旁邊了,你應該給撿回來了吧?裡面的帕子,拿出來叫太醫幫忙看看。」

    聶扶搖是個膽大心細的姑娘,傅雲琅的貼身之物,哪怕只當她是無意間遺失掉落,也會收拾撿回來的。

    聶扶搖將揣在袖中還不及還回來的荷包取出,又掏出裡面帕子。

    那帕子沾了酒水,這會兒過了有一段時間,已經風乾些許,只透著些潮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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