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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9:36:20 作者: 季閱
    好像他回來這一趟,真正目的就是為了這件事。

    路評章帶著喬謹參加宴會,理所應當受到了一些注目。

    因為他的身份使然,不管他帶的是男伴還是朋友,都會引起很多人的注意和猜測。

    這宴會上帶男伴的不少,很多都是小有名氣的明星。這無所謂的,這是大家關起門來的『友好交流』。

    但他們猜不透喬謹的身份。從他溫和從容的表情和渾身散發出來的氣質上看,他並不屬於依附人而生的菟絲花,他身上沒有一絲諂媚和攀附作陪的偽笑。

    可在圈子裡又實實在在沒有見過這號人。

    侯務德想不到還能見到喬謹。

    他上次睡到了路評章的女伴白苑,現在還被纏著,索然而無味。

    但是喬謹不一樣。他上次看到他就心動,只是沒來得及出手。

    侯務德端了兩杯紅酒過去,遞給喬謹一杯。

    喬謹朝他禮貌地點了點頭,接過了那杯酒:「晚上好,侯總。」

    侯務德只是看著遠處路評章的背影還有站在他旁邊的北開源,就知道這項目他一定會插手幫北開源競標。

    他快煩死了,只要有路評章的地方,他想討到好處簡直比登天還難。

    侯務德用酒杯碰了碰喬謹手裡的,說出的話甚至跟上次搭訕白苑的沒什麼兩樣:「喬先生,路評章出多少錢包你,我出雙倍怎麼樣,考慮一下?」

    「不好意思,我來之前吃了藥,不能喝酒。」喬謹朝他露出一個歉意的表情。

    侯務德被哽了一下,但是看他表情真誠不似作偽,便自己喝了口酒,維持著虛假的紳士禮儀道:「沒關係,交朋友嘛,我喝,你自便。」

    喬謹點點頭,轉身要離開。

    侯務德這才愣了一下:「你等等,你還沒答覆我呢。」

    「一定要明確說出來才算答覆嗎?」喬謹說。

    侯務德沒聽明白。

    喬謹便站住身,真的算了一下:「路總一年給我大概……一千二百萬,不包括其他的一些東西,如果都需要算上的話,我可能需要一些時間,肯定不是個小數。侯總,您確定要我考慮嗎?」

    侯務德眉梢一跳,看著他的視線明顯換成了打量和揣摩:「他?拿這麼多錢包養情人?」

    『情人』二字觸動不了喬謹,他神態自若地站在對面。

    侯務德僅憑目光無法探究出他的過人之處,即便那張臉確實出眾。

    「你今年多大了?」這個數字讓他有所收斂,但仍舊蠢蠢欲動,「是哪裡人?」

    「不著急,我們一個問題一個問題的解決。」喬謹說,「先說第一個,侯總還想包養我嗎?」

    侯務德遲疑地看著他,不等回答,路評章就大步回來了。

    「在這裡找什麼金主呢。」他臉色陰沉著,語氣也壓得低,瞥了侯務德一眼,然後盯著喬謹,「談成了嗎?」

    喬謹聳了聳肩,看不出遺憾或是鬆了口氣,平直地跟他對視,道:「還沒有。侯老闆說要出錢包養我,又遲遲不開價,怕是成不了。」

    路評章看向侯務德,眼神里的溫度持續往下降。

    侯務德哼笑一聲,視線在他們之間來迴轉:「新寵?捨不得啊?」

    路評章眼睛漠然的駭人,嘴邊卻露出商人慣有的皮笑肉不笑:「出個價,我聽聽。」

    喬謹不想聽他們陰陽怪氣,把紅酒移交給路評章,轉身離開去吃甜點。

    侯務德去看他毫不留戀的背影,路評章端著那酒杯「鐺」一聲跟他碰了一下,把那視線拉了回來。

    「這么喝沒意思。」他示意了一下,「幹了這杯,咱們去那邊喝。」

    侯務德看他仰頭一口喝光了紅酒,眉頭險些擰成一個結。

    他猶豫了幾次,才一咬牙,跟著喝光了手裡那杯酒。

    路評章狀似毫無嫌隙地伸手一帶他,讓他只能跟著一起往酒桌那邊走:「這才對,喝酒就要盡興。」

    喬謹吃了幾口甜點墊肚子,又去海鮮區轉悠。

    他端著個白盤子,碰到喜歡的,就吃一點,也不多拿,吃完就換地方。

    旁邊投過來的視線沒斷過,但他一不用投標,二不用積攢人脈,沒必要去認識一些『新朋友』。

    等他差不多吃飽,路評章也過來了。

    他大概沒少喝,除了身上的酒氣,唇色也比平時要重。

    「飽了嗎?」路評章問。

    喬謹看他要撐桌子,趕在那之前扶住了他:「飽了。你喝了多少?」

    路評章無聲地笑起來,笑得又狠又凶,帶著一股子未加掩藏的血氣。

    酒精把他道貌岸然的皮撕開了一條裂縫,看起來隨時都會兇悍地暴起。

    「記著,」路評章由他扶著,往他耳邊湊,「你,花我的錢可以,花別人的不行。」

    喬謹被酒氣和燙熱的氣息噴了慢臉,忍不住皺眉道:「你喝多了。」

    「嗯,」路評章坦然認了,「有一點,但是沒醉。」

    喬謹抬表看時間的同時看到了那枚鯨尾袖口,這讓他的語氣帶上了一絲不自覺的溫和:「我帶你回酒店?」

    「再告訴你,」路評章把聲音壓得很低,神色全無輕佻,像是在單純地說悄悄話,「男人說醉,都是假的,不要信。」

    喬謹被他抵在桌前,被迫聽著他的話。

    宴會中的食物已經上了兩輪,一半的人已經離開,其餘的觥籌交錯,目的直白而明顯,根本無暇顧及到他們這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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