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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2:44:19 作者: 夢裡閒人
還未能閔四娘細想,蔣佑方已經解了閔四娘的衣裳,往榻上一滾,肆意輕薄起來……
第二日閔四娘從蔣呂氏那裡出來,就直接到了大房的院子,林慈恩正在查問蔣純文的功課,林慈恩也不是什麼才女,只是一手拿著書,一手拿著戒尺要蔣純文背書而已。
蔣純文見著閔四娘來了,立刻施了個全禮,「六嬸子好,給六嬸請安。」
「免禮,免禮。」閔四娘笑道,「純文真的是越長越精神了,我瞧著不像大哥也不像大嫂,眉眼倒有些像我們家六爺。」
「生女似姑,生男似叔嘛。」林慈恩笑道,她在自己院子裡,精神比在外面時足。
「大哥如何了?」
「已經能略坐一會兒了,慢慢養吧。」林慈恩斂了笑容,嘆道,這個時候就算是親兄弟也在背地裡想著蔣佑明失寵,自己能撈多少好處,這滿府要說有好人,還真就是蔣佑方兩口子了。
「純文你回去溫書吧。」她這邊打發了蔣純文,又拉著閔四娘的手到自己屋裡走。
「大哥不在屋?」
「移到暖閣了,那邊是火炕。」林慈恩說道,「唉,如今這齣了事啊,才曉得這世態炎涼。」
「瞧大嫂這話說的,大哥不過是挨了打,不怕大嫂笑話,我家的兄弟們,全是被我父親打著罵著長大的,這打是親罵是愛,老爺也是對大爺期望甚深才會愛之深責之切。」閔四娘倒沒有誇大,閔家和京里大部分人家都是如此,寵愛那是母親的事,做爺們兒的,哪個沒挨過老子的幾下「管教」,只是年過三十還被打的——實在是少有。
林慈恩勉強笑了笑。
閔四娘拉了林慈恩的手,「我這次來啊,是有事求大嫂的。」
「你有何事?」
「我今年剛嫁進府來,本來人手就不夠,平時還不覺得,這臨到了年下……」
「原來是這事,不光是你,已經有好幾個人跟我說缺人了,讓找人,待我晚上回稟了太太,讓人伢子領人進府吧,到時候啊,你瞧上哪個就偷偷告訴我,我偷偷給你留著。」
「這倒不用,能領進咱們府里的,都是些好的。」
「你呀,你跟老六真都是實在人。」林慈恩拍拍她的手背,「聽大嫂的,相中了哪個就偷偷說,這府里雖講長幼有序,暗地裡還有嫡庶分明呢,只是除了……」林慈恩比了個「三」,「倒也沒人那麼沒眼力見兒。」
「好,我到時候定會和大嫂說。」閔四娘半著唇笑了,「說到她……聽說三哥快回來了?」
「回京述職順便過年,『她』倒是不慌不忙的,就怕見著了嚇一跳。」
「哦?」
「自己不隨著去任上,有什麼油水好事都讓姨娘給搶了,她還以為得計,這回啊,有她哭的時候,你進門晚不知三爺的底細,蛤蟆落到他手裡都能捏出水的主兒,他出去就是刮地皮去了,回來過個年還要再升一級,換個地方繼續刮。」
「老爺就不管他?」
「老爺看重的就是他能刮,怎麼會管他。」林慈恩說道,「天下烏鴉一般黑,這入了官場哪有誰是清白的,只是苦了百姓。」
「說到這裡……大嫂,你可知瞭然師太的為人?」
「瞭然?」
「這次我們家六爺出去收租子,正巧碰上那麼一宗事……」閔四娘一五一十的把這事說了,「那些百姓里若真有強橫的,跑來京城四處告狀,免不了要牽扯各府的奶奶們,到時候雖不至於讓奶奶們去過堂,說出去也不是什麼好聽的事,大嫂你以後與瞭然可不要再來往了,免得再生事端。」
閔四娘說者「無意」,林慈恩聽者「有心」,她正是風聲鶴唳深怕有什麼把柄被蔣呂氏抓到手裡的時候,卻不知瞭然闖出了這麼大的禍,她可是拿過蔣佑明的名帖給瞭然的,別人那是查無實據,在她這裡可是鐵證如山……
閔四娘說完了這事,就見林慈恩臉越來越白,拿著茶杯的手都快握不住了,趕緊扶了她。
「大嫂,您這是怎麼了?」
「昨夜服侍大爺,一夜沒睡,有些虛。」
「瞧我,明知道大嫂身子不好還拉著大嫂說那些沒用的,來人!快扶你們大奶奶到床上歇著……」
閔四娘親自扶著林慈恩上了床,替她摘了頭上的首飾,蓋好了被子,這才離子林慈恩這裡。
身子虛?心虛才對,沒準瞭然仗的就是蔣家大奶奶林慈恩的勢,原先蔣佑明未失寵於蔣至先時還好,如今……真的被拿住把柄鬧將起來,林慈恩真的是要難以下台,搞不好要被蔣呂氏落井下石的休棄。
林慈恩貪那些尼姑許的小利,卻闖下大禍,害了那麼多的百姓……想躲怕是躲不過的,牛家一家都是蔣呂氏的心腹,在蔣家的世仆里,牛家的人明面上不如裴家,暗地裡的勢力卻不小,牛金貴是個賊精賊精的,怎麼會不知道寶月庵的瞭然與林慈恩常來常往?牛金貴怕是一進府就將路上遇見被寶月庵迫害的村民的事告訴了蔣呂氏,
蔣呂氏正愁沒有林慈恩的把柄,怎會把這事輕輕放過?
閔四娘把這事告訴了林慈恩只不過想讓這齣戲更好看一些罷了。
29、一石三鳥
冬天日短,天亮得比平日要晚,閔四娘天不亮就得往正院趕,就怕誤了事,待進了屋看見林慈恩跪在地上,立刻捂著嘴倒退了兩步,心說這事發了?怎麼發得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