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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2:44:19 作者: 夢裡閒人
到了壽誕之日,聖上更是派了最寵愛的三皇子親自帶了壽禮嚮往蔣家拜壽,蔣至先對三皇子極為禮遇,對手拿聖旨的三皇子行了三跪九叩之禮,又親自請三皇子到花廳敘談。
朝中大臣都知道,聖上寵愛貴妃所生的三皇子,對宮人所生又被皇后抱去養的皇太子頗為不滿,嫌他母親出身低微本身又愚腐不堪軟弱無能,一心一意想要扶植寵愛的三皇子為太子,誰知朝中大臣及太后、皇后都一心一意維護太子,聖上舉步維艱,這才氣得寧可煉丹也不肯上朝。
如今已經權傾天下的蔣至先這一番作為,也讓朝臣們明白,這京里怕是要變天了,蔣至先為了討好聖上,已經站到了三皇子一邊。
閔四娘在後宅聽著這些事,不由得嘆息那些愚腐大臣,竟真以為蔣至先是所謂的「奸臣」,蔣至先不是「奸臣」,他是「忠臣」,最忠心聖上不過的大「忠臣」,蔣至先心裡明白得很,蔣家能有今天全靠了聖上提攜維護,如果沒有聖上蔣至先連一天都活不下去,他在暗地裡早已經投靠了三皇子,他清楚得很,太子登基之日,就是他蔣至先的死期。
蔣呂氏穿著全套的吉服,笑容滿面地與各府的誥命相談甚歡,左右周旋長袖善舞,身後是如花似玉美貌端莊的媳婦們,蔣家的富貴如同烈火烹油一般,烤得人渾身發燙,怎知此時若是有一場大雨淋下,轉眼就是支離破碎呢?
蔣呂氏半臥在床上閉目養神,幾個靈俐的小丫頭拿著香膏替她塗滿全身,蔣呂氏保養極好,渾身上下的皮膚如同十八歲的少女一般,讓人嘖嘖稱讚,此事那一身雍容卻老氣的華服盡褪,無一根銀絲的黑髮四散,若是不知道的人,怕是要以為她是三十出頭的美貌少婦。
「老爺是在哪個院子裡歇的?」
「老爺沒回來。」裴大貴家的小心翼翼地說道。
「哦?」蔣呂氏坐了起來,「這已經是連著第十個晚上了,老爺……」
「聽說是壽筵之上,有人送了一個清倌人給老爺,老爺看了喜歡的不行,在外面安置了……」
「這事兒我知道,可也不能……」蔣呂氏咬了咬嘴唇,「明日老爺回府,立刻將老爺請過來。」
「是。」
蔣至先一聽太太有請,心裡就明白怎麼回事了,他這些時日確實荒唐了些,只是他那個新收的外室年方十八,是個天降下來的尤物,不知不覺就連宿了十日之久,他這也算是老年聊發少年狂,一時荒唐……
到了蔣呂氏的屋子,蔣至先哂然一笑,蔣呂氏只略看了他一眼,「來人,把我給老爺熬的參湯端來。」
蔣至先拿起湯匙嘗了一口,「還是太太煲得參湯最好。」
「老爺不是年輕人了,應該多多保重才是。」
「太太說得是。」蔣至先連日荒唐,確是覺得有些頭暈耳鳴。
「若真喜歡納進府里也無妨。」
「本是青樓女子,做個外室即可。」
蔣至先喝完了參湯,蔣呂氏又親自服侍他更衣,裴大貴家的命丫頭們把換下來的衣服抱走,忽然從那一堆衣服里掉出來一個淡紫的帕子,帕子上繡得美人桃分外殷紅刺目。
裴大貴家的一腳踩在了帕子上,見無有丫頭見這帕子掉出,這才鬆了一口氣,心中暗道——太太啊太太,你果然好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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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歸寧 ...
這一日蔣佑明衙門裡事少,正覺百無聊賴,摸摸懷裡美人贈的香帕回想起美人的曲意奉承頓覺心中發癢,家中雖有嬌妻美妾,只是年長日久難免生厭,妻子林慈恩年輕時就無有什麼出眾的姿色,只是賢惠罷了,妾室邵姨娘雖美然卻有孕身子沉了,在一起時總難盡興,自那一日見過了美人桃師施,就覺得如同久旱逢了甘霖一般,雖說師施是清倌人並未梳攏,那一顰一笑的風情,暗藏著的嬌羞,就是風月老手也難以自恃。
只是當時父親馬上就要做壽,他跟著迎送往來賀壽的遠交故舊,實在□乏術,就把師施這一茬給忘了。
昨天想起此事,才吩咐自己的長隨去籌錢。
思及此,他立刻叫來了自己的長隨陸大,「我讓你備的銀子,備的如何了?」
「奴才將大爺的為難之處跟幾位大人說了,幾位大人都直接掏了銀子,他們還說若是大爺再缺銀子就直接說個數目就成了,何必提借字,反倒薄了交情。」
「來而不往非禮也,那銀子我得了空就還。」蔣佑明也不是沒有私房來替師施贖身,雖說他私蓄的大頭都一半在正室林慈恩那裡,一半在妾室邵姨娘手裡,他手裡面也余著幾千兩銀子的現銀,可銀子這東西,誰嫌多啊。
蔣佑明接了那些銀票,只是略看了一眼,直接又將銀票給了陸大,「你去教坊司,就說我要替師施贖身。」
蔣佑明心裡盤算著要動用哪座宅子金屋藏嬌,他名下的宅院有些是旁人所贈,有些是犯事官員抄沒的舊宅,有些宅子過大了,有些又過小了,難配佳人,搬進去就能住的也只有——
他這裡剛剛盤算妥當,陸大就回來了,「稟大爺,教坊司說師施姑娘除藉了,不在冊上,奴才又問知不知道她人現在在哪裡,教坊司只說不可查。」
蔣佑明一聽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官妓都是歸教坊司管轄的,若是說除藉不在冊上,只能是被哪個做官的給偷偷的贖了身,教坊司又不說人在哪裡,怕是哪位有權有勢的甚至是王爺國公之類的,看上了她,金屋藏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