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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2:42:01 作者: 青端
童淮察覺自己又被耍了個流氓,嘴唇動了動,知道自己說不過,悶聲不吭地轉回去,把散落的衣服疊好。
睡衣有些短,他俯身時縮上去一段,露出一小截白皙纖薄的腰。
薛庭放下毛巾,欣賞了會兒,伸手攬著童淮的腰,將人撈到懷裡。
童淮瞅他:「幹嘛?」
他微微捲曲的頭髮還沒幹透,帶著微濕的潮意,俊秀的臉龐水洗的藕似的白,望著他的神情是天然的信任與依賴。
……年齡的確是個困擾。
薛庭撫了撫他的後腦,手指插入那頭濃密柔軟的淺色捲毛中,將他的頭按向自己,吻上那張微啟的薄唇。
童淮茫然地眨眨眼,唔了聲,沒有掙扎,順從地摟住他的脖子。
本來只打算一觸及分的親吻,在對方無條件的縱容下,不知何時變得激烈起來。
薛庭呼吸微熾,將他按倒在床上,十指抵在床上,緊緊相扣。
童淮陷在柔軟的床褥間,仿佛陷落在一團火焰中,整個人被壓制在下,動彈不得,節節升溫的空氣讓他幾乎喘不過來,卻又很奇異的充滿了安全感。
他知道薛庭不會傷害他。
十七歲,火氣燥,不小心就會擦槍走火。
走火邊緣,薛庭很克制地放開了童淮。
童淮眼睛裡蒙著層水霧,意識成了一團漿糊,迷茫地看著薛庭,不太理解他為什麼要離開,蹭了蹭他的腿,鬼使神差溜出一句:「哥哥,我想長大。」
薛庭的手撐在他頭邊,僵了幾秒,盯著他的眼神像是想吃人。
良久,他用指腹輕輕摩挲著童淮的臉頰,聲音微啞:「別這麼叫。」
「啊?」童淮還想往他懷裡蹭,「為什麼?」
還敢問為什麼。
薛庭話音微冷,捏了把他的臉:「不想開花就別這麼叫。」
童淮:「……」
被他一捏,童淮回過神,小聲嘟囔變態。
他臉紅紅的,默默往旁邊挪,支吾著道:「你起來,我去趟浴室……」
薛庭將他按住,修長微涼的指尖順著他的眉目掃過,掠過汗濕的鬢角,輕聲道:「我幫你。」
漆黑深邃的眼眸近在咫尺,能將人吸進去似的。
童淮的眼睫顫了顫,把腦袋縮到他肩窩裡:「……嗯。」
薛庭幫得很周到。
周到得童淮懷疑自己就快死掉了。
薛庭靠在床頭,他眼眶泛著紅,趴在薛庭懷裡,腦袋抵著他的頸窩,手緊緊拽著他的領口,眼神有好幾秒的空茫。
許久,他無意識地仰頭索了個吻,氣若遊絲:「婷婷,我要不行了……」
薛庭眼底閃過細碎笑意,撥了撥他的耳垂,表情仍然很平靜:「我去浴室。」
童淮垂著頭,眼角餘光里薛庭的衣角一閃。
他腦子一熱,抬手拉住他的衣角,囁嚅了一陣,小聲說出口:「我……我也幫你吧。」
隔天一早,三班依舊熱熱鬧鬧,期待著元旦放假。
趙苟跟陳源吵了一架,不好意思借他的作業抄,轉頭一看童淮,嚇了一跳:「我日,小童,你昨晚遇到狐狸精被吸了陽氣嗎?」
童淮眼下泛著點青,沒太休息好,冷著臉拿練習冊把他抽回去:「閉嘴。」
狐狸精悠悠閒閒地靠著椅背,翻了翻書,半晌,轉頭問:「今晚還要練習嗎?」
明明知道薛庭說的是練琴,童淮的思維就是忍不住地歪到另一件事上,抿著唇燒了好半晌,才哼唧唧地吐出聲「好」。
今晚的練琴之旅略微坎坷。
童敬遠提前回家了。
童淮心裡發虛,不過有正當理由:「我們練琴。」
薛庭倒是很淡定,跟童敬遠打了個招呼。
童敬遠其實還挺欣賞薛庭,和善地沖他點點頭,讓陳阿姨給兩人準備點點心宵夜,笑了笑:「元旦晚會上合奏嗎?爸爸過去捧場。」
「得了吧,」童淮撇撇嘴,壓根不信,「庭哥走,老童別來打擾啊。」
昨晚不知道童敬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兩人胡鬧了一通,睡著時也沒聽到動靜。
今天童敬遠就在樓下坐著,倆人認真練琴,沒敢有什麼不和諧舉動。
童敬遠上來看了兩次,見時間太晚,讓陳阿姨收拾了客房,留薛庭住下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從薛庭第二次來練琴撞上童敬遠後,往後童敬遠都提前回了家。
倆人規規矩矩練了幾天,合奏總算跟「好聽」能沾親帶故了。
晚會當天還要上課,下午開始準備。
禮堂里已經裝扮得煥然一新,後台是各班表演的人,化妝的化妝、對台詞的對台詞、吊嗓子的吊嗓子。
鑑於倆人都不太靠譜,童淮選擇的是比較簡單的《小夜曲》。
換上表演穿的西服,他抓緊時間,又跟薛庭練了幾遍,有些小緊張,期期艾艾的:「庭哥,萬一翻車了咋辦?」
薛庭冷靜從容:「閉上眼睛。」
童淮:「……那還是不翻車吧。」
準備時間過得很快,晚會開始,前面過了幾首歌和一個相聲,就到童淮和薛庭了。
主持人報出名字時,下面的觀眾台上明顯傳來一陣激動的口哨聲和掌聲——但凡上過三中論壇的,沒誰不知道三班那對X君和T君。
童敬遠今天還真抽時間來了,跟校長坐在前排,聽到後排的歡呼聲,還有點高興:「我家小崽在學校這麼受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