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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2:41:27 作者: 說與山鬼聽
兩人安安靜靜地站著,湊得很近,連彼此呼吸的節奏都能互相感知。
馥碗被安撫得冷靜了下來,卻還是不太自在,鬆開手推了一把羅域,退開了說:「我回去了。」
羅域挪了一步把人堵住,聲線低沉而溫柔,說:「別急著跑,沒有鬧你的意思,我就是想讓你聽聽心裡話。」
他說的是「你」,而不是常用的表示包容溺愛的「馥碗小朋友」,意義就不言而喻了。
穩重克制意味著很多表達愛慕的話都不能隨意宣之於口,可羅域再如何成熟,實際年齡也是22,血氣方剛衝動的年紀,第一次喜歡上一個人,這輩子也就只看著這一個,努力了很多年,才真正近距離地看到感受到,真要一直保持穩重,也是很難實現的事。
今天的對話未嘗不是一種屬於羅域自我的抗爭。
他喜歡馥碗,從小到大的信念就是變強,救小朋友,保護馥碗,於是他變得成熟可靠,年紀輕輕就好像是長輩一樣,什麼事都能辦成,方方面面都能考慮到,從不做讓馥碗為難的事情。
但本質他又是個青年,還是力量強大、天生野性、獨占欲和控制欲極強,充滿壓迫力的領導者,他會對心愛的人表達愛意,會得寸進尺,會步步為營,會貪戀,會侵.占。
或許馥碗沒有感覺的時候,羅域可以始終保持理智,可一旦馥碗有了回應,感情的發展就不受控制了。
羅域定定地看了馥碗一會兒,把人牽回來,不帶任何情.欲地握緊少年的手,垂了眸,誠懇地說:「要是嚇到小朋友,我跟你道歉。你別看我年紀比你大,我也沒有喜歡過人,衝動了業務就不熟練。」
這話一出,馥碗抬眸仔細觀察了一會兒羅域的臉,雖然還是難為情,但他好歹願意接話了,輕聲說:「你變得不一樣的時候,叫我的稱呼就會變。」
頓了頓,他又無情地補了一刀,「總是壓抑本性,小心憋死。我又沒罵你不好。」
羅域頓時笑了,使壞地掐了掐馥碗的臉,說:「每次一說情話你就糊裡糊塗的,怎麼看人就看得這麼精?技能點錯了知不知道?」
馥碗沒應,輕輕哼了一聲,扭過頭看著遠處的湖泊。
不識情愛不等於沒有對應的本能,他只是沒有學過,無法適應而已,又不是一輩子不會開竅。何況羅域在他面前從來就沒有秘密,任何變化都是因他而起,不會刻意去偽裝。
想是這麼想,可真被羅域推到了大樹後,低頭緊緊勒進了懷裡,又被含住耳垂吮.吻狎.弄了好一會兒後,馥碗微翹的眼角還是控制不住地染滿了桃.色的紅,心跳也快得不尋常。
垂在身側的手本是下意識攥緊了,又被男人的手找到,一一揉開了細膩纖長的指骨,攤開了,慢慢帶著繞到了對方腰後,讓柔軟發燙的掌心貼住了薄薄的迷彩短袖,雙手聽話地合攏,回抱,感受到其下堅實起伏的肌理。
後頸上細細密密的噬.咬變得有些疼,緊貼的胸膛卻熱得慌,沒有一絲縫隙,無形之中如擂鼓的心跳聲仿佛同步了,馥碗垂下的眼睫顫了顫,倏得閉上了眼。
他的呼吸罕見地變得急促。
或許是外頭明亮的日光太過晃眼,其他人嬉鬧的聲音又太過清晰,而此處林靜草深,微風輕拂,中間也不過隔了一個營地,隨便出來一逛就可能發現有人藏在這裡。
尤其一個是新晉漂亮冷淡的校草,一個是聲名在外穩重禁慾的教官,怎麼都是不對勁的。
眼看著羅域的吻已經落到了另一邊的耳垂,馥碗終於回過神,伸手抵著男人的肩把人推開了一點,蹙著眉說:「別咬了。」
羅域勉強停下來,俯身跟少年額頭相抵,眼裡都是熱意,低聲說:「不會有痕跡的,我控制力氣了。」
「……這裡太吵了。」馥碗平復了呼吸,乾巴巴地找理由。
「那晚上去帳篷好不好?」羅域笑。
「不好。」馥碗輕聲反駁,似乎琢磨了一會兒措詞,說,「我知道你難受才給……別的時候不行。」
「你都看出來我的本質了,說明你喜歡我。」羅域認真地說。
「我又不是傻子,你說我就信。」馥碗垂眸思考,慢慢眨了眨眼,細密的睫毛仿佛從男人心上掃過,半晌才說,「舍友說過,喜歡就會獨占,我沒有這種心理。」
「你喜歡我是你一個人的叮噹貓,這個不算?」羅域問。
「不算,小孩子也知道獨占玩具。」馥碗一旦冷靜下來,最擅長的就是審視自我。
羅域盯著他看了好久,喃喃道:「等你像剛剛那樣,也會回應我的時候。」
沒等馥碗說話,男人又笑了起來,溫柔地說:「小朋友剛剛沒拒絕我,已經是很大很大的進步了。我很高興。」
馥碗抿了抿唇,輕聲說:「今天我說的話,不准提了。」
都是破壞酷哥形象的有力證據,必須保證唯二的知情人都不提起,不說出去,要不然……知情人之一生氣了。
羅域湊近趁機親了一口少年的鼻尖,直起腰,動作利落帥氣地敬了個禮,說:「保證保守秘密。」
馥碗眼角的紅這時候才退了下去,先一步離開「犯罪現場」。
羅域追上去,卻提了另外一件事:「天大地大,吃飯最大,何況你把所有住宿問題都解決了,你的同學們本來就挺喜歡你,這件事不過是他們徹底認同你的催化劑。小朋友今天知道配合同學了,也不拒絕別人的好意了,應該表揚。我一開始高興就是因為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