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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2:41:27 作者: 說與山鬼聽
馥碗聞言抬手,拽住陳一言的衣領把人拎開,施施然地走了出去。
傅雲墨接住陳一言,說:「讓碗跟我們一塊吧,他難得對別的事感興趣。」
這麼說著,馥碗就跟著舍友走了。
等到了目的地,幾個人圍著篝火坐下,諸清河還掏了幾隻番薯出來,準備烤了吃。
馥碗站在一邊,沒有坐,只緩緩環視了一圈四周,最終目光定在對面的帳篷上。
羅域正好端了杯水走出來。
四目相對,男人挑了挑眉,朝馥碗勾勾手。
馥碗瞅了眼舍友,說:「我找下教官。」
丟下這句話,他就走向了羅域。
舍友們看著他高挑消瘦的背影,又瞄到了羅域的身影,一時都見怪不怪地收回視線。
雖然人都很帥,但是兩個直男聊天有什麼好看的?
真直男舍友只興沖沖地烤番薯,還整了幾瓶可樂。
羅域等人走近,才把那個大號的杯子揭開蓋子,遞了過去,說:「綠豆湯。」
馥碗接過來喝了幾口,說:「太甜了。」
「瞎說。」羅域樂了,補充道:「甜度剛剛好的,是你最近甜的吃太少了,又開始覺得不習慣。」
這麼說著,羅域也斂了笑,微微皺眉,說:「你對食物味道的感知全靠習慣,一段時間不吃就會覺得陌生,平時要給你多準備點不同口味的小吃才行。」
馥碗握著杯子的手緊了緊,臉上還是冷冷淡淡的,說:「我隨便說的。」
「隨便說也一樣重要。」羅域正色道,又問:「你們不睡覺出來做什麼?你想吃烤地瓜?」
馥碗搖了下頭,默默喝完綠豆湯,突然說:「有個抑鬱症的女生,可能會做傻事。」
這話一出,男人淺色純粹的雙眸陡然變得深邃起來,眉眼柔和下來,問:「從哪聽來的?」
「舍友。」馥碗聽著羅域低沉溫柔的嗓音,抿了下唇,問:「幹嘛這麼看我?」
「因為小朋友又一次主動關心同學了。」羅域悄悄伸出手,將馥碗的手團到掌心裡。
馥碗蹙起眉抽回手,說:「會被看見。」
「嗯,等沒人的時候。」羅域說著,抬手拉下帳篷的拉鏈,「進來貼個東西。」
馥碗不知道男人要做什麼,低頭走進去。
誰知羅域進了帳篷,就拿著一包橘黃色的像紙巾一樣的東西出來,說:「貼個暖寶寶。」
馥碗見對方取了其中一小包出來,撕了包裝和貼紙,看起來很像風濕骨痛貼的膏藥。
沒等他抗議,軍訓服外套就被掀了起來。羅域彎下腰,小心地把暖寶寶貼到他裡頭的汗衫上,正好捂著肚子,還細心地用手覆著暖寶寶按住了,固定好位置,把下面的衣擺塞進他的褲子裡。
「……你沒事給我貼這玩意做什麼?」馥碗沒看懂。
「貼一下,很快就會發熱,今晚開始我不守夜了,你過來睡可能被人看見,還是要在自己帳篷休息,貼著它肚子才不會冷。」羅域一點不嫌麻煩地細心解釋。
「下午就不冷了。」馥碗說。羅域的血很有用。
「知道你不冷,但我有點擔心我的血壓制住了不同試劑的對抗,卻會讓他們失去作用,那樣的話你的體質會變弱。」羅域安慰地摸了摸馥碗的背,說:「現在還沒有出現這種情況,只是防患於未然,不要感冒。」
「嗯。」馥碗感受到腹部上傳來的熱意,又沙啞著撩人的少年音,說:「這東西和爽身粉一樣,別讓我舍友看見。」
「你總不能穿著外套睡覺吧?」羅域調侃道。
「多套件短袖,我又不會熱。」馥碗說。
「回去換不就被發現了?」羅域說著,轉身找了件黑色的短袖出來,說:「在這穿。」
這件短袖和馥碗的那件是同款,就是尺碼大了點。
馥碗接過來,脫了軍訓服外套,又兜頭把那件短袖套上,衣擺塞進褲子裡,再次穿上外套。
羅域端詳了一會兒,說:「還是太瘦了,多穿了件衣服也沒區別。」
馥碗不理會對方,扣好皮帶就問:「怎麼處理?女生的事。」
「別擔心,姚同學已經跟我報備了,目前也不知道那位同學心儀的教官到底是誰,要不然私底下做點思想工作會更容易解決,一切還是以保護那位同學的隱私和性命為主。」
羅域說著轉身出了帳篷,往陳一言的方向走去。
馥碗不緊不慢地綴在後面,見羅域和傅雲墨三人解釋了一下,把人全叫回帳篷了,才站在男人身後,說:「紅薯沒吃完就趕人。」
「這不是讓他們帶著回去了嗎?那邊也有火可以烤。」羅域笑了笑。
「我也走?」馥碗問。
「你留下,你是家屬。」羅域眸色深深,隱含笑意。
「沒有紅薯吃,」馥碗平靜地開口,「我不去。」
「一隻紅薯就能收買你,傻孩子。」
後面三個字輕得很,卻偏偏鑽到了馥碗耳朵里。
馥碗卻不生氣,料定了羅域沒紅薯,講不過他。
哪知羅域說完那句話,就抬腳去追陳一言他們了。
沒過一分鐘,男人還真拿了只錫紙包的紅薯回來,站在他面前開始剝紅薯皮。
一身迷彩服的酷哥站著剝地瓜,是有點違和,但剝的人連眉頭都沒皺一下,還說:「燙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