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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2:41:27 作者: 說與山鬼聽
    而剛剛馥碗玩遊戲之前,羅域基于謹慎心理,拿著手機進帳篷,用工具解了包。而在把這個遊戲進行解包之後,他發現這個遊戲僅僅是個親子互動的普通小遊戲,裡面除了少年和馥碗的日常互動,什麼都沒有。

    就因為這樣,羅域放了心。他覺得,傅思禮如果能在過往回憶的基礎上進行改動,做個純粹的親情互動的小遊戲送給馥碗,那也沒什麼不行的。

    馥碗的過去是灰色的,羅域希望傅思禮能趁著這次機會,加點溫暖的顏色進去。

    然而羅域無論如何都沒想到的是,傅思禮早就在馥碗手機里植入了特殊程序,只要手機回到馥碗的手上,感應到馥碗的指紋,那麼手機里的遊戲程序就會自動掉包,重新安裝。

    遊戲還是那個親子互動遊戲,故事內容卻變成了百分百還原馥碗的過去。

    對於傅思禮而言,那些記憶或許痛苦,卻是馥碗和自己最親密的回憶。他希望兒子能和自己一樣,記起來。

    可在羅域眼裡,那是馥碗痛苦的根源。

    「對不起。」

    沉默之中,馥碗只感覺到羅域滾燙的唇貼在他耳邊,喑啞的嗓音極低,一字一句地跟他道歉。

    然而他很清楚,歸根究底,這根本不關羅域的事。

    最終,馥碗還是放鬆了身體,慢慢伸出手指,揪住了羅域的衣擺,木著臉面無表情地說:「我已經說過了,那都是過去的事,我早就不在乎了。」

    所以,你也不要自責。

    他是真的不覺得難過,他的痛苦,早在很早之前,就被羅域悉數攬到自己身上去了。

    「羅域,你不要難過。」

    馥碗這樣說著,竟學著男人平時安慰他那樣,抬起另一隻手,輕輕拍起了羅域的背。

    第54章 撒嬌

    一個人的童年經歷, 真的有可能影響他的一生嗎?

    馥碗不知道。他已經記不起來六歲之前發生過的事情了。

    每一個改造人都會注射兩次改造試劑。

    像馥碗這樣由試管嬰兒培育出來的多重基因改造人, 第一次注射二代改造藥劑是在剛剛出生的時候, 他是泡在試劑裡面, 一路長到三個月大的。

    而第二次注射試劑,是在六歲的時候。那時候,他的身體素質、各項能力已經全面達到超級人種的基本要求,研究院給他注射二代改造試劑,目的是為了進一步強化他的身體, 至於是否還有別的作用, 馥碗不得而知。

    不論如何, 馥碗就是在那個時候遺忘了自己的童年。他沒有在乎的東西, 唯一的信念就是想要活下去, 他不甘心死在一群渣滓的手上, 只要活著一天, 他就有希望撕開牢籠,獲得自由。

    所以, 童年回憶對他來說, 能不能記起來都無所謂。

    可羅域還是會心疼他,羅域見不得他受一點苦。哪怕那已經過去很久了, 羅域都不捨得讓他知道一星半點。

    這個認知, 讓馥碗第一次覺得格外溫暖, 心口熱得發漲,有一點點輕微的疼痛感,可是意外的舒服。

    他一舒服就高興了, 一高興就不樂意給人拍背了,全然不管羅域這會兒還「需要安慰」,只是順從心意地停了動作,把臉輕輕埋到了羅域的胸膛里枕著,感受著暖烘烘的溫度,極為煞風景地伸了個懶腰。

    還囂張地露了一截白得晃眼的細腰出來。

    或許這就是酷貓的快樂吧。

    本來還在琢磨「揍死傅思禮一百種方案」的羅域,被馥碗這麼一挨一蹭,厚實寬闊的胸膛還被徵用成貓窩打滾,下面同樣紮實的腹肌也被貓爪子無意間按了一下,一時間還真什麼火都發不出來了。

    他無奈地抹了把臉,攬著下滑的馥碗往上抱了抱,又伸手把少年翻起來的黑色短T拉了下去,蓋住那截惹眼的腰身。

    做完這一切,羅域才小心地單手圈住馥碗的腰,壓低了聲音說:「想睡了?」

    他沒有解釋遊戲被掉包的事,也沒有提到傅思禮,明顯是打算自己私下去處理了。

    馥碗含糊地應了一聲,又蹭了蹭,才從男人懷裡爬出來,微紅著臉說:「我是不是打擾你生氣了?」

    羅域直接被這個說法逗笑了,伸手把人按回懷裡,說:「確實幹擾到我的小宇宙爆發了,不過,這個打擾很可愛,我很喜歡。」

    「不准胡說。」馥碗被誇得耳尖更紅了,可平時冷酷的話這會兒說了卻軟乎乎的,加上他的聲音還帶著少年變聲期的沙啞,聽起來就格外撩人。

    羅域也不過分逗他,怕真把人惹急了不給抱了,只是俯下.身攬緊了少年,低聲說:「謝謝小朋友的安慰。」

    「嗯。」馥碗應了一聲,抬手推了推羅域的肩,說:「你已經好了。」

    言下之意,心情好了,不需要安慰,不給抱了。

    羅域從善如流地鬆開手,看著馥碗坐回旁邊。

    下一秒,見馥碗伸手去拿手機,羅域又把手機搶了回來。

    馥碗抬頭看男人,清亮烏黑的桃花眼灼灼有神。

    羅域神色沉靜地跟他對視,低聲說:「忘都忘了,人總是要朝前看的,你的未來有無限可能,沒必要執著以前的事。」

    「如果以前,」馥碗開口,伸手拿了根被點燃的樹枝出來,輕輕畫了個圈,又在圈裡畫了個小小的人,然後指了指小人,說:「只有我一個人,在圈裡面,那我就無所謂,要不要記憶都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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