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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2:43:45 作者: 梨子甜甜
    而章秉文純粹就是覺得許懷謙和陳烈酒都願意實驗這個種痘之法,那陳家其他人肯定也要緊隨其後的。

    不如大家一塊吧,多一個人也多一份說服力。

    許懷謙這一派的人都站了出來,有人就思忖了,團送也不是這樣送的。

    他們這麼多人都站了出來,這牛痘之法肯定是確切可行的,這個時候站出來為天下人做表率,回頭就是一份功績啊!

    能夠進入朝堂的人都不傻,一些年輕的,感覺自己身強力壯的,立馬聞到了腥味,也跟他們一樣站了出來。

    「臣等也願意以身作則!」

    整個朝堂站出來的人數還不少,昌盛帝在上頭數了數,差不多有五六十位。

    有這麼多的朝廷官員以身作則以身試法,相信等他們實驗出來,百姓們就算再畏懼這天花,但考慮到這麼多官員都沒事,都願意試上一試吧。

    「好!」有人帶了頭,昌盛帝也不是那猶豫之人,立馬道,「那此時就全權交與段太醫負責,段太醫務必要把朕的這一群肱骨之臣保護好。」

    身後有這麼多擁護他的人,段祐言從來沒有感覺到自己有如此自信過:「請陛下放心,臣一定竭盡全力讓他們平安無事!」

    下了朝,整個京城的官衙都知道此事了,都在讚嘆朝堂這五六十位官員的英勇無畏。

    而孟方荀的邸報也將此事進行了著重報導,讓天下的百姓都將目光放在了京城這五六十位官員身上。

    牛痘接入法沒什麼好嚇人的,就是在手臂上劃上一個小傷口,把結痂的牛痘敷在上面就行了。

    段祐言來家裡的時候,許懷謙和陳烈酒擼起袖子就讓他接種了。

    輪到糯糯的時候,糯糯抱著桌子腿死活不干。

    「不行不行,太痛啦,爹爹!」

    「而且這個牛痘也好醜哦,好嚇人,糯糯不不要嘛!」

    糯糯小機靈鬼,他看著段叔叔在他爹爹阿爹的手臂上劃傷口,他就痛得不敢看。

    至於那個牛痘,他是見過牛身上長痘,甚至還見過天花治癒過後的病人模樣。

    他以為接入這個牛痘,他以後也要變成那種滿臉痘痘的模樣,整個人嚇得不行,抿著唇,一個勁地跟他兩個爹撒嬌:「糯糯不要嘛,爹爹,阿爹?」

    「不要也不行。」許懷謙想也不想拒絕了他的撒嬌,將他招過來,「我跟你阿爹都種了,快點兒,你段伯伯還趕著去別家種痘,別耽誤他時間。」

    「嗚嗚嗚嗚嗚——」糯糯哭得可傷心了,兩隻眼睛像發了大水般水汪汪的,「那樣糯糯會變醜的,變醜了就沒有人喜歡糯糯了!」

    「陳諾,你是個男人,你男人一點,別這麼哭哭啼啼的。」每當這小子這樣的時候,許懷謙就頭疼,他到底是生了個兒子還是小哥兒啊,怎麼比小哥兒還嬌氣。

    「不會變醜的。」段祐言安慰他,「接入牛痘過後,至多只會留下一個小小的痘印,隨著糯糯慢慢地長大,痘印也會消失不見的。」

    「真的嗎?」糯糯眼眶裡掛著淚水,浸濕的眼睫毛瞧起,一臉真誠地望著段祐言。

    「當然是真的!」段祐言給予他肯定。

    糯糯看了看許懷謙又看了看陳烈酒,怯生生地說:「……那、那好吧。」

    怎麼沒給他委屈死!

    許懷謙瞪著自己兒子,一臉頭疼。

    尤其是這小子劃破手臂的時候,那好像不堪忍受這痛處,把臉埋在許懷謙懷裡不停地顫抖的模樣,許懷謙更頭疼了。

    哪有男孩子如此嬌氣的,肯定不是他的基因出了問題,肯定是他沒有教好的緣故!

    「好了。」小孩子都不怎麼喜歡扎針吃藥,何況是要在手臂上傷口,段祐言已經儘量溫柔了,見糯糯只是害怕得發抖,並沒有哭,還安慰了他一句,「糯糯很厲害很勇敢。」

    又看了眼因為兒子太過於嬌氣而氣黑臉的許懷謙:「別對孩子這麼苛刻,沒痛哭,他已經很厲害了。」

    「我也很厲害啊!」許懷謙揚首,「我比他還怕疼呢,你看我何時有他這麼嬌氣過?」

    段祐言:「……」

    許懷謙一句話把段祐言給說愣了,從未見過居然還要跟兒子置氣的父親,還是為了這麼一點小事情。

    他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給他們家的人種完痘就帶著要藥箱子離開了。

    糯糯還感覺手臂很疼地抬頭看了看許懷謙:「爹爹也很怕疼嗎?」

    許懷謙覺得他在說廢話:「那是當然了,誰不怕疼啊。」

    「但是你爹爹比你勇敢多了。」陳烈酒把糯糯抱了過來,跟他說,「你爹常年患病,身上都是疼的,年輕的時候又是吐血,又是瞎眼,日日扎針吃藥,從未叫過一聲疼。」

    陳烈酒回憶起與許懷謙初識到現在,覺得許懷謙的忍耐力真的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

    不怪他看不慣糯糯那嬌氣的樣子。

    男人嬌氣分情況,可嬌的時候嬌,不可嬌的時候那是一點都不能嬌的。

    「哦——」糯糯聽完陳烈酒的話,回憶了一下,好像爹爹扎針吃藥的時候的確沒有叫過疼。

    「那爹爹現在覺得疼嗎?」糯糯向許懷謙的傷口處問過去。

    「當然疼了!」疼死了好嗎,這是劃傷口不是扎針,許懷謙都忍著的,這會兒只有老婆孩子了,許懷謙趕緊把頭也跟糯糯一樣歪在陳烈酒懷裡,「要夫郎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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